第102章自作自受(3 / 3)

小七看著拓跋小王爺傲然前行的身影,眸色漸漸變得深濃。

這位小王爺對自己心愛的姑娘虎視眈眈,雖然得知她嫁給自己為妻,猶未死心。他雖然深信若水決不會移情別戀,但他二人身處南越國騎兵的重重包圍下,稍有疏忽,恐怕就會變生不測。

表現上看,拓跋小王爺的行為光明磊落,毫不掩飾對若水的好感,可實則心性堅忍。他越是表麵上無動於衷,心裏恐怕就越是要勢在必得。

身處險地,小七反而更能沉下心來,他在若水的耳邊低低說了一句:“別怕,一切有我。”

說完,便飛身而起,落在若水身後的小黑身上,然後一拉韁繩,和若水並肩而行。

拓跋小王爺雖然沒有回頭,聽得身後的衣袂帶風之聲,便猜到了情形,心裏登時舒服了許多。

他回過頭來,臉上露出陽光般燦然的笑容,看向若水,可當他的目光落在若水身下的小灰身上時,眼神登時一黯。

“我送你的千裏雪呢?”他沉聲道。

若水被他問得一窒,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總不能說,因為小七妒忌,不讓自己騎吧。

小七卻打鼻孔裏冷冷地哼了一聲。

拓跋小王爺挑起濃眉,看了小七一眼,心下明白了幾分,卻越增了幾分惱意,暗中握了握拳。

“拓跋小王爺,你的烏雲蓋雪呢?”若水趕緊轉移話題,她記得上次小王爺來東黎,跨下是一匹全黑的駿馬,隻有四蹄如雪,和千裏雪一黑一白,煞是奪目。

“它病了。”拓跋小王爺說完,抿緊了嘴唇。

“病了?”若水愕然。

“是,相思病!”拓跋小王爺深深地看了若水一眼,“它和千裏雪本來是一對愛侶,自從我把千裏雪送給了你,它跟我回到南越之後,它就一直對著東方長嘶,連它最喜歡吃的水草都沒了胃口,我本來以為等你來了,就可以讓千裏雪和它愛侶重逢,解了它的相思之苦,沒想到你卻……”

說未說完,他就猛地一抽鞭子,身下的白馬放開四蹄,疾奔而去。

他看著若水的眼神中又是委屈又是憤怒,話中更滿是幽怨之意,聽得若水心中一沉,好像自己做了什麼有負於他的事情一般。

若水咬著嘴唇,小灰仿佛感知了她的心情,腳步慢了下來。

小七把她和小王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眯起眼,看著拓跋小王爺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越加警覺。

他確實是一個不可輕忽的人物。

他竟然像自己一樣了解若水,而懂得利用若水對千裏雪的喜愛之情,來增加她的負疚之感,實在是聰明之極!

為了得到若水,他真是手段層出不窮。

小七挺直了背脊,敵人愈強,他的好戰之心就越盛!

就像小王爺說的,若是他連自己心愛的姑娘都保護不了,他怎麼配做她的男人!

拓跋小王爺縱馬疾馳了一會兒,心中鬱悶稍解,兜了個圈子,又打馬奔了回來,驅著跨下的踏雪,走在若水的身畔,卻沉著臉不再說話。

想起千裏雪,若水心中對他確實有些愧疚。

他把最心愛的馬送給自己,自己也答應了他,要騎著千裏雪來到南越,卻沒做到。

看著他沉鬱的臉色,不複初見時的燦爛笑容,她想了想,決定先開口打破僵局。

“小王爺,你怎麼知道我今天來的?難道說,這個草原上到處都是你的眼線?”

她確實是十分好奇,草原這麼大,她和小七一路行來都留意過,周圍並沒有人的行跡,拓跋小王爺難道會未卜先知?

見若水主動和自己說話,拓跋小王爺又高興了起來。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笑著揚起了雙眉,笑道:“是我的朋友告訴了我,你的行蹤。”

“你的朋友,是誰?”

若水隨小王爺的目光一同看向天空,看著那隻盤旋的獵鷹。

“難道是……它?”

拓跋小王爺把食指放在嘴裏,發出一聲呼哨,隻見空中飛翔的獵鷹也回應的叫了一聲,振翅俯衝下來,在距離地麵十幾尺時突然減速,輕輕飛落在他的肩頭。

“它們都是我的朋友。”拓跋小王爺拍了拍跨下雪白的駿馬,又看了一眼他肩頭的獵鷹。

“有了它,天空是我的眼睛。”仿佛能聽得懂他的話般,獵鷹向著天空振翅低鳴一聲,拓跋小王爺輕撫了它的羽毛繼續說道,“踏雪是我的雙腿,沒有了他們,我就如同瞎子和瘸子一樣,在大草原上寸步難行。”

若水點了點頭,她側過頭,好奇地打著著他肩膀上那隻形態威武的獵鷹。

方才她就聽小七說過,南越國人不僅善於馴馬,更有馴鷹的秘技,能從獵鷹在空中飛翔的軌跡辨識敵情,現在聽了拓跋小王爺的話,果然所言非虛。

他身下這匹名為踏雪的駿馬,更是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毛,一看就知道是平日行千裏的寶馬,比起狼神庫日勒的塔克拉瑪幹和小七的小灰和小黑也絲毫不差。

“你有一對好朋友!”若水十分欣賞拓跋小王爺的話,她讚許地點著頭。

“我就知道,你會懂我。”拓跋小王爺的眼睛亮閃閃的看著她,輕撫著踏雪的馬鬃,慢慢地說道:“動物有時候比人類更可靠。他們能分辨出人對自己的好壞,然後回報以同等的忠誠,而人類則不然,你永遠不知道他們幾時會出賣你或是背叛你。”

他的話中之意令人深思,就連小七也禁不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若水定定地瞅著他,而他的目光望向遙遠的天邊。

難道是離開東黎國回到南越以後,他的身邊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若水忍不住琢磨,否則拓跋小王爺不會出現這種憂鬱的表情,在若水的心目中,他一直是一個笑得如同陽光般燦爛,而又率直任性的少年。

可這一次見麵,他似乎長大了,有了一絲屬於成年人的憂鬱。

或許這就是成長的陣痛,在學會的同時,也在不停地在失去。

若水搖了搖頭,她知道唯一能幫助他的,隻有他自己。

好在過了沒多久,拓跋小王爺的情緒很快又好了起來,他笑著向遠處一指:“看,那就是我們南越國的王庭,一點也不比你們東璃國的帝都差吧!”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驕傲,炫耀地看了小七一眼。

在晨光下的南越國王庭,像是座金色的城堡般,壯麗輝煌,光芒閃閃。

看著小七和若水眼中的驚異之色,拓跋小王爺臉上的得意再也掩飾不住。

小七和若水感到奇怪的是,看到這座王庭,兩人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大漠中的那座古堡。

直到近處,他們發現,這座看似金色的城堡,其實牆壁都是用雪白的泥土製成的,小七和若水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這兩座城堡應該都是用相同的辦法鑄造而成。

難道那古堡和南越國有什麼關聯?

若水壓下了心中的疑問,她不能確實當前的形勢,至於要不要把深未寒的事告知拓跋小王爺,她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進入宏偉的城門之後,小七和若水觸目所見,城堡裏都是規格統一的白色帳篷,中間是一條貫穿南北的長街。

長街上的人流如水,摩肩接踵,看到拓跋小王爺後都紛紛站住對他行禮,然後把好奇的目光投注在小七和若水的身上。

這使得若水產生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在前麵領路的是耀武揚威的拓跋小王爺,而跟在他們身後的是一隊鐵甲錚錚的騎士,而居於兩者之間的他們,就像是被押解進城的犯人。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別扭了!

可事實上,這確是南越國歡迎貴客的最高禮儀。

前麵由尊貴無比的小王爺引路,後麵有數千鎧甲騎兵跟隨,這樣的陣勢,堪稱是前呼後擁,即使是一國的國君到訪也未必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在萬眾矚目中昂首挺胸的走過,拓跋小王子對這樣的效果感到非常的滿意,他頻頻對那些熱情地盯著他看的南越國少女們揮手致意,心裏麵得意非凡。

看吧,他拓跋小王爺在南越國可是很受歡迎的。

他可是所有少女心目中的英雄和最佳的丈夫人選。

這些少女們,誰不為他的一笑而瘋狂!

拓跋小王爺確實是驕傲自負的。

從小,他就在這種熱烈的關注包圍下長大的。

南越國的姑娘們天生熱情主動,大方火辣,她們的愛慕全都表現在臉上。

正是因為得來的太過輕易,所以拓跋小王爺從來沒有把這些少女們的愛慕放在心上。

沒想到,一趟不經意的東黎之行,讓他竟然為一個東黎國的姑娘動了心。

他曾經以為自己不過是被一時的熱情衝昏了頭,可沒想到,回到南越國之後,他卻始終忘不了她。

即使是睡夢中,他的腦子裏也是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哪怕她生氣的樣子,在他的眼中也是迷人無比。

既然忘不掉,那他就娶她!

拓跋小王爺想做就做,他正打算告訴他的父王,他已經找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女子,可沒想到,他聽到到的是她成親的消息。

她……居然嫁人了,嫁的還是東黎國的太子殿下。

那個他妹妹曾經看上的男人!

那個男人,他也見過。

除了一張臉,他壓根就不覺得那男人有哪兒值得她傾慕。

拓跋小王爺憤憤不平地想,難道那個男人比自己更好嗎?

東黎積弱了幾十年,要不是十年前出了一個百年難遇的軍事奇才……樂正毅,說不定,這個孱弱的國家早就被其他三國給瓜分了。

這樣一個小國的太子殿下,能強到哪兒去,恐怕連保護她的能力都沒有吧!

她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偏偏要嫁這樣一個男人做自己的丈夫?

拓跋小王爺想不通,為若水感到惋惜的同時,也非常的不服氣!

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麼好的,比相貌、比武功、比權勢地位,甚至比各自國家的實力,他能比得上自己嗎?

心愛的姑娘,你為什麼就不能等等我!

若水和小七此次的南越之行並沒有刻意隱瞞行蹤。

所以,他派在東黎國的探子輕易地就打聽到了二人的消息。

當聽說東黎國的太子殿下會陪同若水一起來到南越國的消息時,他就已經做好了給那個男人一個下馬威的打算。

他出動了國內最精銳的騎兵部隊去迎接若水,希望能看到她驚喜表情的同時,也希望她能知道,威武且具有男子氣概的自己,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當然,他更希望的是,他能夠當場向她的那個孱弱的丈夫發出挑戰,然後當著數千名兵士的麵前,將她搶了過來。

他把一切都安排得那麼的完美,可結果卻另他無比失望。

她竟然當著他的麵,拉著那個男人的手,十指緊扣,她還對著他說,她和那個男人夫妻一體!

狗屁!

那個男人,他有什麼資格站在她的身邊,擁有這樣美好純潔的她!

拓跋小王爺很生氣,同時,他也很失望、很鬱悶。

各種各樣的情緒漲得他的整個胸膛都快爆炸了,要不是驅使著踏雪馳騁發泄了一下,他怕自己真的會忍不住出手,狠狠地教訓一下那個男人。

可是,不能!

小不忍則亂大謀。

拓跋小王爺不是草包,他很快就整理好複雜的心情,讓心境變得平和下來。

既然她來到了屬於他的土地上,她就是他的人了。

至於那個男人麼?他遲早會讓他無聲無息地消失!

拓跋小王爺想到這裏,心情變得大好。

尤其是現在,看到南越國都城的百姓們夾道歡迎的情景,享受著南越國少女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熱情愛慕的目光,拓跋小王爺感到非常的得意。

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他笑眯眯地接住一個南越國少女拋過來的花環,送到鼻子底下聞了一下,然後又笑著把花環拋回給了那名少女。

拓跋小王爺回過頭,打算跟若水解釋一下南越國的這種風土人情,卻突然臉色一變。

因為他發現,朝小七扔花環的少女並不比自己的少多少,可小七都是冷著一張臉閃了開去,連碰都不碰那些花環一下。

小七這種冷淡的反應卻更加刺激了南越國少女們的熱情,向小七拋擲而來的花環越來越多了。

若水抿著唇,看著小七冷若冰霜的臉,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拓跋小王爺的臉頓時黑了一半,他驅著馬向二人身邊靠去,正好聽到若水帶著濃濃戲弄意味的話。

“嘖嘖,沒想到啊,我東黎國的太子殿下,在南越國倒挺受姑娘們歡迎的嘛!”

若水笑得眉眼彎彎的,長長的睫毛映襯下的眼眸,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樣閃亮,那模樣既可愛又可惡,讓兩個男人的心都怦然一動。

“喂,小七,你說這些少女們是不是太熱情了?我還在你的身邊,就這麼大膽地向你投擲花環,要是我不在,你豈不是被這些示愛的花環給淹沒了?”若水調侃地笑道。

看著她笑得賊忒兮兮的模樣,小七就覺得自己的牙癢癢的,恨不得狠狠地咬她一口,當然,這一口一定要咬在她胡說八道的小嘴巴上。

跟她相處得越久,小七就越覺得她的與眾不同。

小七簡直想不明白了,這個世上怎麼會有像她這樣的妻子!

自己的夫君被一群愛慕的少女們包圍著示愛,她不但一點醋意也沒有,反倒像看好戲似的袖手旁觀,甚至是幸災樂禍。

這樣的姑娘,真是讓他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看到這樣的情景,你很高興?”小七一側身,閃過了一個花環,斜眼看向若水,嘴角含著一絲威脅的笑意。

他暗暗磨了磨牙,要是這個女人膽敢說出讓他聽了不舒服的話,他就把她抓過來,當著南越國全城百姓的麵前,狠狠地親她!

看她還敢不敢笑得這麼得意張揚又可惡。

“我當然高興啊!”若水就好像看不見他眼底危險的幽光一樣,笑得更開心了。

“你看,有那麼多女孩子喜歡你,證明我的眼光不錯,你的確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而最讓我高興的是,你這麼有魅力的男人屬於我,隻屬於我一個人,難道我不該高興嗎?”若水笑嘻嘻地說,衝著小七眨了眨眼。

小七愣了一下,臉上冷凝的表情因為她的這句話變得柔和了起來。

他沒有留意自己的唇角已經染上了笑意,凝視著她比星辰更明亮的眼睛,口唇微張,“水兒,你說的不錯,我……永遠隻屬於你。”

他的聲音比耳語更低,卻清晰無比的傳入了若水的耳中。

周圍的喧鬧聲響成了一片,他相信除了若水和小王爺,沒有人會聽到他的話。

小七眼角微微一掃,狀似不經意地滑過拓跋小王爺的臉,不出他所料,小王爺的臉已經黑如鍋底。

若水的俏臉卻是一紅,心中像吃了蜜一樣的甜。

小七很少會說甜言蜜語,卻當著這萬千少女的麵前,向自己表達愛意,讓她又是得意又是害羞,含笑帶嗔地瞟了小七一眼。

她這滿含情意的一眼,自然落入了拓跋小王爺的眼中,登時讓他的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什麼滋味都有,其中味道最濃的,就是那澀澀的苦味。

他握緊了手中的韁繩,用力咽下了滿嘴的苦意,揚起下巴,挑釁似地看向小七。

小七也揚了揚眉,像是在回應他。

不服氣?那就放馬過來!

哼!拓跋小王爺心中冷哼一聲,敢在我南越國的地界上向自己挑釁,那簡直是在找死!

他眯了眯眼,剛準備一夾馬腹,策馬上前。

突然又猛地一勒馬韁,豎起了耳朵。

隻聽得貫穿南越國王庭和城門的筆直大道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拓跋小王爺不由自主的皺緊了雙眉。

因為他已經知道了來人是誰!

敢在人流如織的大道上,放馬狂奔的人並不多,三根手指頭都能數得出來!

除了他自己,就隻有他另外兩個被驕縱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了。

現在來的這個,聽到那熟悉的馬蹄聲,他就知道,必是南越國的小公主……拓跋嬌無疑。

若水和小七也聽到了馬蹄聲,他們的目光越過湧動的人頭朝遠處看去,隻見燦爛的陽光下,一道火紅色的人影就像火箭一樣朝他們飛射而來。

大道上的行人紛紛走避,若水也像拓跋小王爺一樣皺起眉頭。

她已經看清,那是一個穿著火紅色騎裝的南越族姑娘,騎著一匹火紅色駿馬,風馳電摯般疾馳而來。

在鬧市上縱馬,還騎得這樣快,分明沒把旁人的性命放在眼裏!

若水還沒看到這姑娘的臉,就對她產生了不好的印象。

突然驚叫聲響起,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被退避的人群絆倒在道上,眼看著飛速奔馳的馬蹄就要踢踩在他的身上,眾人齊聲驚呼。

“虎娃!”一個年輕婦人奮不顧身地衝了過來,在千鈞一發之際把孩子推了出去。小男孩安全了,可她卻暴露在馬蹄底下。

她的突然衝出讓火紅馬吃了一驚,那馬嘶鳴了一聲,前蹄騰空,人立而起,差點把馬背上的姑娘掀下馬來。

也算那姑娘臨危不變、騎術了得,臉上的驚嚇之色一閃而逝,隨即緊緊拉著手裏的馬韁,硬生生地把馬頭拉得轉了個方向,馬蹄落地,和地上的婦人僅僅錯開了半尺的距離。

那婦人嚇白了臉,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馬上的姑娘好不容易安撫住了焦躁的坐騎,轉頭來一臉怒色地瞪著地上的婦人,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找死!”

手中的馬鞭高高地舉起,對著那年輕婦人的頭上就抽了過去。

鞭梢劃過空中,發出嗚嗚的風聲,一聽那聲音,若水就知道,這紅衣姑娘身懷武功,而且功力不淺。

這一鞭要是打實了,那婦人說不定就會腦袋開花,腦漿迸裂。

若水的眼中怒色一閃。

“阿媽!”

突然,那個剛剛從馬蹄下逃過一劫的小男孩衝了過來,用小小的身體擋在年輕婦人的身前,竟然是要替他的娘親擋下這一鞭。

“不要!”若水驚呼出聲。

“嬌兒,住手!”拓跋小王爺也沉聲喝止。

但鞭子已經揮出,就算是那紅衣姑娘想要收手也來不及了。

眼看鞭子就要抽打在孩子的身上,一個修長有力的大掌閃電般伸出,把鞭子穩穩接在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