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發現端倪(3 / 3)

“他是我的八弟,我不幫他,難道幫著你殺他不成?”若水覺得好笑,忍不住斜了老八一眼,淡淡地道:“這位姑娘,不知道我家八弟哪裏得罪了姑娘,以致讓姑娘非殺他不可?我家八弟又哪裏混賬了?難道他對姑娘你做出什麼混賬的事不成?”

說罷,微微抿唇一笑。

那少女和老八同時叫出聲來。

“混賬,他就是個混賬!”

“冤枉啊,七嫂,我哪有!”

若水轉頭看向老八,問道:“老八,你給我說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八苦著臉道:“七嫂,你不知道,這瘋婆子……”

“你才是瘋婆子!”老八話沒說完,紅衣少女就是一聲暴喝。

老八見那少女搖搖晃晃站立不穩的模樣,他雖然不知道若水剛才灑出去的是什麼東西,但他聽七哥提過,他這位七嫂的用毒之術,天下無雙,就連毒手蠱王都甘拜下風,所以心中大定,知道那少女已經無力再繼續追殺自己。

他清了清喉嚨,對那少女做了個鬼臉,惹得那少女又是一陣大怒,罵聲不絕。

老八這才整理了下衣衫,對若水道:“七嫂,小弟我真是倒黴,出門沒翻黃曆,七哥派人通知我,讓我幫忙去和各國使館核對一遍進獻的禮物,結果我連使館的門還沒進去呢,就在街上撞到了這個瘋婆子,她當時對著一名文弱書生又打又罵,我看不過眼,走過去勸了幾句,她……就要和我拚命!”

“就為了這個原因?”若水好奇地睜大眼睛,看了看老八,覺得他不像在說謊,又轉頭去瞧那紅衣少女。

紅衣少女中了若水的軟骨粉,弄得站都站不穩,隻得以劍撐地,對著老八“啐”了一口,咬牙切齒說道:“哼,這世上的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我教訓那個豬狗不如的畜生,你的這位好弟弟卻勸我與那畜生相好,我說,我不殺他,殺誰?”

“你、你說什麼?”老八在旁邊聽得傻了眼,下意識道:“哎,你倆不是一對?我還以為,你們是小夫妻倆吵架呢!”

“你這混賬才和那畜生是一對!你,你,我非殺了你不可!”紅衣少女被老八脫口而出的話氣得不輕,臉色漲得通紅,牙關一咬,舉起手中的長劍,作勢欲向老八擲去。

老八嚇得連忙一縮。

這下若水和青影全都聽明白了,原來純屬誤會。

“老八,讓你多管閑事!”若水恨鐵不成鋼的狠狠剜了老八一眼,正事不幹淨惹麻煩!

老八委屈地閉上了嘴巴,他也是一片好心,誰知道會這樣!

“你中了我的軟骨散,最少也要一個時辰以後才能行動自如。”若水見那紅衣少女腳步歪歪斜斜地向老八衝來,突然腳下一軟,坐倒在地。

老八被那少女怨毒之極的目光盯著,隻覺得背上一涼,雖然見她動彈不得,還是覺得心裏麻酥酥的,忍不住說道:“喂,那個瘋婆子,你就算和那個書生有仇,他現在已經都化成一灘水了,你也該解氣了吧?”老八一想起先前見到的情景,就一陣毛骨悚然。

他才剛剛勸解了幾句,這瘋婆子就突然提起劍來,一劍刺死了那個書生,最讓人寒毛直豎的是,書生死了以後,他的屍體居然在極端的時間內化作了一灘血水。

要不是見到了那一幕,知道這瘋婆子手裏的劍有巨毒,他堂堂八皇子哪裏會跑得如此狼狽?

“那畜生!我咒他生生世世墮入畜生道,做豬做狗,我都不會解氣!”紅衣少女咬牙痛罵道,毅然抬起右手,一口咬破了手腕,流出殷紅的鮮血,大口大口地吮吸著。

看到這一幕,三個人全都心裏發毛。

若水忽然覺得,這回老八真的是惹上了不該惹的大麻煩!

那少女喝了幾口鮮血,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撕下一片衣袖,在手腕上胡亂纏了纏,止住了鮮血。

她冒著火的眸子看著老八,又轉向了若水,嘴角兀自掛著一抹鮮紅,冷冷地道:“你身為女子,居然幫著那夥混賬畜生出頭,下軟骨散害我!這筆賬,我記下了!你等著,我會來找你報今日之仇!”

說完,她抬起長劍,一雙冷眸對著若水等三人再次掃視了一番,她手中持有利器,如果眼前這三人單打獨鬥,她誰也不懼,但是這三人如果一湧而上,她就萬萬討不了好去。

她也不是傻子,知道審時度勢,突然縱身而起,輕飄飄地上了屋頂,宛如一朵紅雲般,飄逸而去。

若水三人仰著頭,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這才麵麵相覷。

老八滿臉慚色,道:“七嫂,對不住,都是我多管閑事惹來的麻煩,沒想到,這瘋婆子居然連你也恨上了,要是她當真來找你……”

青影也是心中一寒,他看得出來這少女的武功雖然並不甚強,輕功卻是極佳,樣樣都比太子妃高出不少,如果太子妃一旦落單,那後果不堪設想。

自己奉命保護太子妃,越想平安無事,偏偏就越要出事。

等到回了太子府,不知道自家主子聽聞此事,會如何處罰自己!

要是說到震驚,在場的三人中當屬若水。

隻有她才知道,她研製出來的軟骨散藥效有多厲害,就算是武功高強、內力深厚的高手,吸入了此粉,最少也要有一個時辰動彈不得。

可是這紅衣少女,居然咬破手腕喝了幾口自己的血,馬上就能行動自如,這說明她的血中,定然含有解毒的良藥!

這少女究竟是什麼人?她的血什麼會有如此奇效?

若水皺著眉,一直在思索此事,竟然連那少女最後的威脅之語都不曾入耳。

她聽了老八的話,不在意地道:“老八,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難道你讓我見你被那少女殺死,而見死不救嗎?她要來找我,正好,我也正想瞧瞧她是什麼來路呢。”

若水挑了挑眉,打量了一眼滿身狼狽的老八,道:“事情己了,你還是快點回府換件衣服,辦你該辦的事去吧,記住,以後要擦亮了眼睛,千萬不要再多管閑事!”

老八微微紅了臉,方才自己確實讓那紅衣少女手中的毒劍嚇破了膽,這等狼狽的模樣全都落入了若水的眼裏,讓他很是羞慚。

他右足一點地,也是輕飄飄上了屋頂,幾個縱躍,就消失了身影。

若水對著青影抬了抬眼,道:“青影,你是跟我去樂大將軍的府呢?還是先回太子府?”

青影本來以為若水已經忘了此事,聽她提及,暗暗叫苦,隻得恭敬答道:“屬於絕不離開太子妃一步。”

他心中警戒,萬壽節將近,帝都突然來了許多外來客,先是有那神秘莫測的白衣男子,又有這來曆不明的紅衣少女,一個個都是難啃的骨頭,偏偏又都惹上了太子妃,不知道之後,又要起什麼風波。

若水微微一笑,心中沒有半點懼意。

那紅衣少女確實引起了她的興趣,她的血還有她劍上淬的毒,都讓若水有一種想要一探究竟的感覺,如果她以後能來找自己,那真是最好不過。

她帶著青影,循著記憶中的路,一徑來到樂大將軍的府門外,她卻不走正門,而是遠遠地繞到一條僻靜的胡同,帶著青影躍牆而入。

青影簡直越來越看不懂太子妃了。

堂堂的太子妃來見大將軍,居然不走正門,而要翻牆,這要是傳到了太子殿下的耳中,不知道又要生出怎樣的誤會來。

至於翻牆的原因,太子妃不說,青影也不敢問。反正,太子妃說翻牆,那就翻吧。就算是太子殿下在這裏,也一定會聽太子妃的。

有了上次的來訪,若水對去將軍府書房的路徑也算是輕車熟路了,帶著青影一路躲開下人和巡邏侍衛,走到書房,門都不敲的迅速閃身進去。

果然如她所料,樂正毅正端坐在桌前,手中握著一卷兵書。

他聽到門外有響動,抓過桌上的鎮紙,正準備對著來人擲去,一抬眼,突然看到淡綠色的裙邊一閃,一條人影映入眼簾,當下微微一怔,手中的鎮紙停在了半空中。

“太子妃?”他微一蹙眉,低聲道。

“不錯,是我。”若水帶著青影進了門,反手帶上房門,“我翻牆進來的,沒人看到我到你府裏。”

樂正毅微微點頭,隻是沉默地看著若水,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什麼似的,站起身來,對著若水正準備行禮。

若水手一擺,道:“大將軍,不必客套。這種俗禮,就免了罷。”

青影自動自覺地避在了牆角,眼觀鼻,鼻觀心,不說不動,當自己是個擺設。

樂正毅淡淡地掃了青影一眼,神色自若地問道:“不知道太子妃來找我,所為何事?”

若水開門山見地說道:“大將軍,我想找你借人。”

“借人?借什麼人?下人?”樂正毅眼神中露出困惑的表情,心想,難道太子府難道還缺給太子妃使喚的人嗎?

若水撲哧一笑,搖了搖頭道:“我要借的可不是普通人,這人嘛,隻有你樂大將軍才有,所以我才冒昧來訪。”

“但凡是末將有的,太子妃隻管直言,末將決無不允之理。”樂正毅想都不想地答道。

青影的耳朵輕輕一抖,自動自覺地把這句話過濾掉,決定說什麼也不向太子殿下稟告。

“大將軍,果然痛快。我要借的,乃是你黑衣鬼團的士兵們。我要的人數不用太多,有一百人即可,將軍可願意借?”若水也爽快地說道。

黑衣鬼團?

樂正毅略一發怔,馬上對若水道:“好,末將答應了。”

若水見他答應的如此痛快,奇道:“大將軍也不問問我是要做什麼用,就不怕我害了你的那些軍士嗎?”

樂正毅眸色清亮,語氣篤定道:“末將相信太子妃。”

他言簡意駭,雖然隻有短短一句話,但話中的拳拳之意,聽得若水和青影都向他深深注目。

若水很少能看到這樣一雙眼。一雙果決,正直,又充滿了希望的眼。

東黎有這樣一位將軍,實乃東黎之幸事。

樂正毅想了想,又對若水說道:“隻是,不知太子妃具體所為何事,末將麾下的軍士們對於排兵布陣,戰場廝殺個個都在行,其他事情,怕是難為太子妃出什麼力。”

若水微微一笑,說道:“這個將軍暫時就不用管了,你隻要知道,我絕不會害他們就好。”

“好,末將相信太子妃,這一百名黑衣鬼團的士兵們,就交由太子妃調遣。”樂正毅信任若水的人品,知道以她的性格,決不會做出傷害侮辱那些軍人的事來,以她與太子所處的身份,更不會利用區區的一百軍士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他的確放心的很。

若水朝著樂正毅伸出一隻手,笑道:“樂大將軍,素有耳聞,你平日治軍嚴謹,唯有你的親筆口令才能讓他們聽從別人的安排調遣,現在,也麻煩你給我寫一份墨寶吧。”

“行。”樂正毅放下手中的鎮紙,取過紙墨,飛快地寫好一封書信,並從懷中取出一道兵符,一道遞給若水。

“你執我親筆書信前去軍營,再加上我的兵符,我麾下的士兵們見符如見我本人,一定會遵循太子妃你的調遣。”

“如此,多謝大將軍。”若水不由得感激,沒想到這位大將軍對自己如此信任,竟然把調兵遣將的兵符也交給了自己。

她伸手接過,對樂正毅微微點頭,側耳傾聽旁外並無旁人,帶著青影閃身而出,悄無聲息地出了將軍府。

青影早就不自覺地捏了一把冷汗。

他知道太子殿下對樂大將軍是什麼態度,剛才在書房的時候,他全身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惟恐出點什麼事。

要是萬一那樂大將軍做出點出格的事,說出幾句過份的話,他這個對主子忠心耿耿的影衛,要不要如實彙報啊?

這真是一件傷腦筋的問題。

還好,一切都很正常。

當他隨著若水躍出大將軍府的時候,他的心裏也像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與此同時,身在太子府裏的小七正忙著帶人檢查賬目。

“太子殿下,果然如您所料,這兩本賬冊有問題。”一名中年男子捧著兩本賬冊走到小七身邊,神色凝重的對他說道。

小七接過那兩本賬冊,打開一翻,看到賬目上一筆筆被用朱砂勾起的地方,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葛先生,隻有這兩本賬目有問題?”他抬眼看向那名賬房模樣的中年男子。

那葛先生看著小七鐵青深沉的臉色,小心翼翼道:“太子殿下,小人隻發現了這兩本。這做帳的人一定是個多年的老帳房了,他這手法可說是滴水不漏,若不是小人曾經學過這種隱晦的做帳手法,怕是絕對查不出來的。”

聞言,小七把手中的賬冊往桌上重重一扔,一言不發。

那葛先生心下惴惴,不安地看著小七。

小七沉默不語,過了一會說道:“行了,你先下去吧,此事,你知,我知,不得再有第三人知曉,知道了麼?”

他的語氣威嚴鄭重,葛先生臉上露出敬畏之色,躬身答應,退了出去。

書房中隻剩下小七一人,他捧著那兩本有問題的賬冊,臉色陰沉,有如墨染。

這兩冊並不是萬壽節最大支出的賬冊,而是各國來使獻上貢品的賬冊。若不是若水提醒當時幾位大人來的時間不對,日後他人參他一本,說他私下貪汙了各國獻上來的奇珍異寶,他怕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小七伸出纖長的手指摩挲著賬冊上的朱砂痕跡,口中低語道:“禮部,戶部。”

哼,居然敢給他暗中下套,那就該也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了。

小七一把合上賬冊,對門外揚聲道:“來人。”

立即有仆人應聲:“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備車。”

“是。”

小七推開門走到院中,望著碧藍澄澈的天空,心中暗暗想著,他要親自去禮部和戶部看看,他們還有多少後手等著他這個太子殿下往下跳!

若水帶著青影,直奔位於城東的兵營。

據她所知,樂大將軍麾下的黑衣鬼團就駐紮在此地,還有一小部分留在了雁翎山訓練新收進來的山匪新兵,楊昊和鄭錚都留在那裏。

軍營中沒有熟人,不過有了樂大將軍的親手信和兵符,她相信自己進入軍營,就如遊魚入水,定然不會受到阻攔。

“師傅,就是她!”

驀然,一個少女的嬌喝聲響了起來,緊接著,一陣風聲響過,若水和青影的麵前,淩空落下兩道身影,攔住了二人的去路。

青影一聽到那少女的聲音,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馬上踏前一步,擋在若水的身前。

若水止住腳步,定睛瞧去。

隻見眼前站著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那少女自然是含恨離去的紅衣少女,那年紀大的男子卻長相凶惡,滿頭白色,鷹鼻大嘴,一臉的凶相,聽那少女的稱呼,想來是她的師傅了。

青影眼中全是戒備之色,手中握著腰間軟劍的劍柄,一臉如臨大敵的模樣。

他一眼就看出,眼前這身材高大的老者,眼神中神光內斂,顯然又是一個武功高手,他既然是那紅衣少女的師傅,手下的功夫決計差不了,自己是否是他的對手,當真是難以預料。

那紅衣少女伸手指著若水,跺跺腳,一臉憤憤地道:“師傅,這個丫頭就是下軟骨散害我的人,她是那混賬小子的七嫂,一丘之貉,決計不是什麼好東西,師傅,你快幫珊瑚出氣!”

若水也瞧出這老者不是易與之輩,聽了那少女的話,若水忍不住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這叫珊瑚的少女當真是孩子氣的緊,就像是小孩兒打架打輸了,回去找大人來幫忙一樣。

隻希望她這位師傅不是像她一樣青紅不分的糊塗蟲。

“這位珊瑚姑娘,你口口聲聲說我的八弟是混賬小子,他隻不過是見你欺負一個文弱書生,好心上前勸了幾句罷了,你就緊追不舍地非要他的性命,我也沒有出手傷你,隻是用軟骨散讓你暫時動彈不得,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若水麵對著那氣勢逼人的老者,臉上仍無絲毫懼意,反而神色自若地侃侃而談,說出事情的真相。

那老者眯起眼睛,看了若水一會兒。

他先前聽了徒弟的話,又見了徒兒手腕上的傷口,確實是氣勢洶洶地想要替心愛的弟子出頭,準備出手斃了眼前這少女,不管是誰,敢惹他的徒兒的人,就是該死!

可見了若水,聽了她不慌不忙的一番解釋,見她神色鎮定,態度從容,那番話說起來也是有理有據,不像是在說謊,倒一時躊躇起來,轉身看向身邊的紅衣少女,沉聲道:“珊瑚,她說的可是真的?”

“師傅!她、她一派胡言!”紅衣少女咬住下唇,憤恨地瞪著若水,道:“珊瑚奉師父你的命,前去殺那名采花惡賊,不成想此人偽裝成一名書生,當著眾人的麵前跪在珊瑚麵前苦苦哀求,說珊瑚是他的娘子,好生羞辱徒兒,這時候,這丫頭的弟弟跑了出來,當著眾人的麵前說珊瑚的不是,說珊瑚不守婦道,讓珊瑚向那惡賊賠罪,再回家好好侍奉那惡賊!啊!那混賬小子!”

她越說越怒,一雙杏核般的大眼瞪得溜圓,繼續說道:“徒兒實在氣不過,一劍捅死了那采花賊,那混賬小子反而大聲叫嚷,說我謀殺親夫,要拿我送官究辦!師傅,你說,這是不是珊瑚的錯?這丫頭就幫著那混賬小子,用軟骨散害我,師傅,你一定要幫珊瑚出了這口惡氣!”

若水和青影對視一眼,心想,糟糕,原來事實真相如此!

這該死的老八,當真是狗拿耗子,連這種閑事也管起來了,活該他被人家追殺!

那老者聞言,一張臉登時沉了下來,一雙虎目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若水,說道:“丫頭,你好大的膽子啊,連我的徒兒都敢下毒,你還有什麼毒技,不防一一使將出來,讓我老頭子瞧瞧你的手段!”

若水一聽,就知道眼前之人乃是用毒的大行家,說不定那少女劍上的毒就是他給淬的,眼前登時一亮。

“好啊,那就請老前輩指點一下小女子這名末學後輩的毒技吧。”

若水笑盈盈地道,伸手入懷,摸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晶瑩剔透的小丸來,在掌心中打轉。

那紅衣少女睜著雙眼,一臉不屑地看著若水手中的透明小丸,撇著嘴道:“這是什麼玩意兒,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麼?”

若水眨了眨眼,微笑道:“珊瑚姑娘,瞧著它不起眼麼?好罷,我就讓珊瑚姑娘瞧瞧這小丸的用處。”

說完,她伸出雙掌,掌心輕輕一搓,內力到處,那透明小丸登時化為一道淡淡的氣體,消失在空中。

那紅衣少女嘴裏說的雖是不屑的話,可是警惕戒備的眼神卻一直落在了若水的身上。

當她看見那透明小藥丸在若水的掌心化成一股氣體消失的時候,立刻防備地退後了一步,敏銳的視覺和靈敏的嗅覺發揮到了極致,謹慎地觀察著周邊環境的變化。

過了幾息的功夫,周邊的環境還是跟剛才一樣,眼睛和鼻子都沒有察覺到絲毫的異常。她繃得緊緊的俏臉漸漸放鬆下來,警惕戒備的表情也慢慢的被嘲弄所取代。

她“嗤”地冷笑了一聲,“雕蟲小技,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厲害的手段,不過是嚇唬人罷了。剛才我之所以中了你的軟骨散,隻是因為一時不察,哼!現在我讓你瞧一瞧,什麼才是真正的毒技!”

紅衣少女說完,從自己的發髻上拔下一根發簪。那發簪在陽光的照耀下變幻莫測,雕成了鳳凰於飛之形,栩栩如生。

若水心知有異,對青影一使眼色,示意他退後。

那少女冷哼一聲,把手中的鳳凰發簪拿在手裏旋身一揮,一股淡紫色若有若無的煙霧就像一個圓環一樣圍繞著她曲線玲瓏的身體,並且慢慢地向周圍擴散開去。

煙霧所到之處,地上的青草迅速枯黃,在草叢中棲息覓食的各類昆蟲紛紛向四周奪命奔逃,動作稍微慢一些的,隻要被煙霧沾上一星半點,連掙紮都來不及,立刻蹬腿斃命!

青影在一旁看得瞠目結舌。這……這也太歹毒了吧!

若水也有此感!她們也不過是比試毒技而已,但這紅衣少女一出手就是殺招,分明不僅僅是要和她與決高下,而是想直接置她於死地!

她不著痕跡地揮一下衣袖,護住了身前三尺之地,不讓毒霧靠近自己和青影。

看起來這麼漂亮明豔的一個姑娘,年紀輕輕的,卻沒想就這麼心思歹毒!如果不及時糾正起來,以她睚眥必報的性子,以後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樣的滔天禍事來!

而且他身邊的這個老者一看就知道是十分護短的,指望他出言去教導徒弟是不可能的,否則也不會讓紅衣少女教養成這麼囂張霸道的性子。

隻不過,她現在有正事要做,還沒有時間跟他們計較,日後有機會再說!

“珊瑚姑娘的毒,當真讓我大開眼界,不知珊瑚姑娘這發簪裏的毒霧,可是七蟲七花粉麼?”若水笑意盈盈地道。

“咦?小丫頭倒也有些見識。”那老者和少女一齊咦了一聲,看向若水,上下打量。

“老前輩,珊瑚姑娘,請二位瞧一瞧我用的這是什麼毒。”

若水從荷包中掏出一顆淡綠色的藥丸,如同剛才那般放在掌心,輕輕一搓,藥丸頓時化成一股淡綠色的氣體,像是自有意識一般追逐著紅衣少女簪子中揮出的淡紫氣體而去,如一層輕紗一般將那股淡紫色的氣體裹挾住,然後漸漸收攏,直到把它們凝結成一顆深紫色的藥丸。

若水輕輕一招手,那深紫色由氣體凝結而成的藥丸落在了她手中打開的一個小玉瓶中。

動作迅速的把瓶蓋擰上,若水把小玉瓶對著陽光看了一下,臉上露出微微的笑意。“正好讓我拿回去研究一下。青影,咱們走吧!”

“這……這就走嗎?”青影愣了愣,太子妃不是正在與人比試毒技嗎?就這麼走了,會不會讓對方認為他們膽怯,落荒而逃啊?

若水微微一笑,理都不理身前的老少二人,邁步向軍營中走去。

青影無奈隻得跟在後麵。

讓他奇怪的是,那對師徒竟然對他二人視而不見,追也不追。

紅衣少女還叉著腰得意洋洋地對空氣中的某處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小丫頭,見識到本姑娘的厲害了吧!這種紫蛛霧對我來說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我還有更厲害的手段沒有使出來呢!今天就讓你長長見識!”

說完又從懷裏掏出了一根血紅色的長鞭,對著空氣揮舞出漫天的鞭影,長鞭所到之處紅霞蔽天……

不用親身體驗,光看那詭異的紅霧,青影就知道這歹毒的小丫頭的鞭子裏麵一定又淬煉了什麼厲害的毒藥!

那老者則是一臉驕傲得意的表情,視線引向那紅衣少女一樣看著空氣中的某處,好像那裏真的站了個人似的!

可那麼明明就沒人啊!這對師徒該不是得了失心瘋了吧?用毒太多把自己也給毒傻了?

青影一邊走一邊頻頻回頭,不太放心地朝那對師徒看去。

“快走吧!他們中了我的迷幻丸,沒有一個時辰是解不開的!”若水則是一臉的雲淡風輕,若不是真的有急事要辦,她還真不介意跟這對師徒好好切磋一下,順便糾正一下那一位紅衣少女的人生觀和世界觀。

“那……那一個時辰之後呢?”雖然不知道王太子妃要去軍營做什麼?但應該會在裏麵逗留超過一個時辰。出來的時候,豈不是要再碰上這對莫名其妙的師徒嗎?想起剛才那紅衣姑娘使出來的又紫又紅的迷霧,想起那些迷霧引起的劇烈反應,青影還是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等我們出來的時候他們早就走了!作為用毒的行家,卻連中了對方的迷幻丸都不知道,像個瘋子似的在這裏對著空氣又叫又跳,誰能丟得起這個臉?”若水胸有成竹地道。

換個人早就找地縫鑽進去了,難道他們還會留在這裏接受對方的嘲弄和消遣嗎?

青影撓了撓腦袋。“太子妃說的極是!”要換作是他,也會想著找個耗子洞鑽進去。

樂大將軍的親筆書信和兵符在軍營之內的威信力僅次於皇帝的聖旨,若水和青影憑著這兩件信物,果然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黑衣鬼團的獨立營地之中。

楊昊和鄭錚不在,黑衣鬼團有一位姓姚的統領暫時掌管,他把在軍營之中的鬼團軍士都招集了過來,讓太子妃在其中遴選出一百名身身高和體型都差不多的年輕軍士。

被點選出來的那一百名鬼團軍士有些一頭霧水,不知道太子妃召集他們是要做些什麼。但軍人的職責就是服從命令,雖然不明白,但他們果然就像個大將軍說的那樣,見到他的親筆書信和兵符就如同見到他本人一般,令行禁止。

一百人很快就在巨大的操場中排列出了平時操練的陣型。

若水站在高台上,看著操場中喊聲震天、殺意彌漫的軍士們在演練的陣型。

她微微點了點頭,不愧是東黎國最核心的戰力,即使現在她站在一個高台上,也能從下方軍士們的陣型中感受到他們凜冽的戰意和不屈不撓、保家衛國的軍人意誌!

把黑衣鬼團的姚統領招到了身邊,又讓人準備了筆墨,若水在巨大的原木桌麵上寫寫畫畫了一番,又仔細的跟姚統領解釋了一番每張圖畫代表的不同陣型,以及所能起到的作用。

姚統領的虎目越來越亮,最後竟然露出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太子妃果然像樂大將軍想說的一樣,是一個軍事天才!若您不是女兒之身,其他三國哪敢如此猖狂?”

“統領大人此話差矣!若為保家衛國故,紅妝也能變武裝!”若水微笑道。

梁紅玉、花木蘭……這樣的巾幗女將在前世曆史舞台上就曾綻放出炙熱的花火,即使曆時千年也一樣能夠得到後人的景仰。若水不敢說跟她們有一樣的能力,但她與她們有著同樣的信心和信念,那就是……女人也能頂上半邊天。

“太子妃說的對,是屬下的目光淺薄了!”姚統領對若水供了拱手。有錯就認,知錯能改,果然有著軍營男子漢的率性!也不愧是樂大將軍親自指導出來的屬下!

“太子妃,您剛才設計出來的陣型,即便是上到戰場也能發揮出巨大的作用,屬下……屬下可以將此陣法在精準推廣嗎?”牛高馬大的姚統領說起這話的時候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有一種侵占了他人成果的羞愧之感。

若水笑的風光霽月:“我能交給你,自然希望你能夠在軍中推廣!我隻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在萬壽節之前,這個陣法隻能讓這一百名兄弟中秘密操練,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再萬壽節前將此事泄露出去!要是沒有新鮮感,就沒有了驚喜。”

姚統領雖然不知道太子妃口中的“新鮮感”是什麼意思?他也不需要多問,堅定執行上級的命令是早已養成的習慣。因為他知道,強烈的好奇心和過多的疑問很多時候都會貽誤戰機。

若水離開軍營的時候,姚統領捧著她畫的那幾張陣型圖,就好像捧著什麼稀世珍寶一般,越看越覺得欣喜,越欣喜就越是感歎。

“太子妃果然是個軍事天才啊!”

青影心中還一直記得那一對行事詭異又會用毒的師徒。走出軍營大門之前還戒備地往外看了一眼,卻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這兩個人果然像太子妃說的那樣羞愧而走了。

嘿!這點微末伎倆居然還敢厚顏無恥地來挑戰太子妃?連中了迷幻丸都不能察覺,活該他們丟臉!

六部衙門內,須發皆白的戶部尚書和珠圓玉潤偶爾眼冒精光的禮部尚書正排排站立在主事的大書案前麵,拱手低頭,偶爾用眼神交流一下,共雖然分管不同的部門,但在一個衙門裏麵共事多年的兩人兩人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驚詫之色。

皇帝陛下受命太子殿下全權主持萬壽節慶典諸多事宜,他不是應該忙得腳打後腦勺了嗎?怎麼還有空,有這閑心到六部衙門來喝茶?

難道是賬本的事情被他發現了?兩人同時心中一凜,偷偷抬眼打量了一下小七的神色,但隻看到了他一派悠閑淡定的樣子,好像真的是來這裏喝喝茶,聊聊天的。

兩人繃緊的心弦稍微放鬆了一點,想想也覺得自己疑神疑鬼了。賬目高手把賬冊的條目做的那麼隱晦且滴水不漏,普通人根本發現不了,就算找賬目高手來核對也不是一夜功夫可以發現得了的。

這麼想著,兩人安心了,就連恭敬的姿勢也因為過分放鬆而變得散漫了一些。

小七把他們眼神、表情、動作的變化都一一看在了眼裏,嘴角微微溝了一下,把手裏的茶盞蓋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戶部和禮部兩大尚書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抬頭看向主座上的小七。

最後還是老於世故的戶部尚書先開的口:“皇帝陛下的萬壽節慶典正在最緊要的關頭,不知道太子殿下您百忙之中抽空到我們六部衙門來巡視……是否有什麼要緊的事宜要交給我們去辦的?”

小七嘴角的微笑不變,垂下眼簾看著自己在茶盞蓋上輕輕撫摸的修長手指,半響才問了一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不知道曹尚書和劉尚書在這六部衙門中待了多少年了?”

話題轉移的太快,兩位尚書有些反應不過來,驚疑不定的彼此對視了一眼,但這兩人能當上一部主事自然都是人精,驚訝的神色隻是在臉上出現了一瞬就消失了。

戶部尚書似乎在兩人中間充當了領頭人的角色,這次依舊是他先開的口。“回稟太子殿下,老臣在戶部尚書的任上已經呆了十七年的時間了,承蒙皇上和太子殿下的信任,老臣必定誓死以報皇恩!”

話說得很漂亮,還順便恭維了皇上和太子。的確是一個精於世故的老狐狸!不是老狐狸能在風雲詭譎的沉浮中摘戶部尚書的位置上一待就是十七年嗎?

小七笑了笑,淡淡地說道。“那真是辛苦曹尚書了!”

“為國為民,為皇上盡忠,不敢當太子殿下辛苦二字!”曹尚書拱手,嘴上謙虛著,表情卻難掩得意,畢竟能在內閣一待就是十七年的人,不說從來沒有,也算得上是鳳毛麟角了!

小七沒說上,視線落在禮部劉尚書的臉上,後者連忙恭敬的回答:“臣承蒙皇上和太子殿下的器重,在禮部尚書的任上也已經是第六個念頭了!”

小七打量了他一下,劉尚書看起來也不過是四十多歲不到五十的年紀,以他的年紀和資曆,能做到六部主事,也算是年輕有為,如果不是能力的確出眾,那就隻能是背後的勢力出眾了。

當然,小七更傾向於後者,因為一個人光憑出眾的能力,卻沒有背景勢力支持的話,不能說一定沒有出頭的機會,但也絕對不會像劉尚書那樣以四十歲的“稚齡”就成為六部主事內閣成員。

他掀開茶盞看著之中沉沉浮浮的翠綠茶葉,臉上的笑意更深。“兩位尚書大人都是勞苦功高啊!”

曹,劉二人一番謙虛,心裏麵卻疑雲密布。太子殿下這次到六部來到底是有何目的?難道就僅僅是來慰問他們幾句?如果是這樣,為何召見了他們二人,六部的其他主事都還眼巴巴的等著外麵呢!難道太子殿下覺得他們二人的能力最出眾要重用他們?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作為太子結交內閣成員,對曆代皇帝來說可是犯了忌諱的,太子殿下再急也不能吃相那麼難看,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樣不是!那也不是!這太子殿下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啊?一向精明的兩位尚書都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小七垂著眼簾,就好像看不見他們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一樣。

“都說戶部富、吏部貴、兵部威、刑部嚴、禮部貧、工部賤!”小七點點頭。“以前本太子對這樣的說法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六部雖然隻能不同,但都是為百姓辦事、為皇上效命,哪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但現在我卻覺得深以為然了。”

這太子殿下到底在打什麼啞謎啊?曹、劉二人越來越疑惑,因為疑惑,所以漸漸開始不安!

“是不是因為禮部太過清貧,劉尚書撈不著什麼油水,所有才會做出這等事情?”小七“砰”一聲把茶盞重重放在書案上,猛地抬眼,清亮的眼眸中威棱四射。

兩人同時心中一沉,暗叫了一聲“糟!”

但狐狸畢竟是狐狸,被點到名字的劉尚書抬頭不可置信、不明所以的看著小七。“微臣惶恐!太子殿下何處所言?”

笑容一瞬間在小七的嘴角斂去,“啪!”一聲把兩本賬冊甩到了他的腳邊,冊頁放開的地方就是被葛先生用朱砂勾起的地方。

冷汗終於從劉尚書的臉上冒了出來,就連曹尚書臉上的肌肉也抽搐了幾下。

“劉尚書莫不是嫌朝廷的俸祿太少了嗎?竟然連各國獻上的萬壽節賀禮也敢貪墨,膽子這麼肥,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做不出來的?”和小七冷厲的目光不同,他的語氣反而非常平和,但這種平和對於劉尚書不異於暴風雨之前的平靜。

“微臣……冤枉!”劉尚書“噗通”一下跪了下來,額頭重重扣在冰冷僵硬的地板上!貪墨萬壽節的賀禮,等同於謀逆啊!這盆髒水原本是他們計劃潑在太子殿下身上的,沒想到現在反倒惹的自己一身腥!

不管太子殿下相不相信,他現在也隻能喊冤,這樣的罪名,一旦承認就是抄家滅族之罪啊!

“冤枉?”小七站起身來,慢慢踱到他麵前。“這句話你帶著這兩本賬目跟刑部和大理寺說去吧!本太子一向秉公無私,若是刑部和大理寺相信你是無辜的,那本太子自然沒有異議!來人,把劉大人‘請’去大理寺!”

刑部?大理寺?就是真正清白的人進去了也會被磨去一層皮,何況他本身並不幹淨?要是被牽扯出他們妄圖栽贓太子殿下的事情,就是他們全家每人都有一百顆腦袋也不夠砍的啊!

“曹大人,曹大人救我!”生死關頭,人總是會激發出求生的本能,被侍衛拖起來的時候,劉尚書一把抓住曹尚書的衣擺,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曹大人,你曾說過擔保我沒事的……救我!”

曹尚書臉上鐵青,就像劉尚書的身上沾了瘟疫一樣,把衣擺從他的手裏用力扯了出來,退後幾步跟他劃清界限。“你自己做下了糊塗事與我何幹?為何要混賴與我?太子殿下此事絕對與微臣無關,請太子殿下明察!微臣也是此刻才看清此人貪得無厭的嘴臉!”

小七看著曹尚書一副義憤填膺、痛心疾首的表情,突然笑了起來。“本太子絕不冤枉一個好人,同時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佞臣。此事是否與曹尚書無關,還是請你自己去大理寺解說分明吧!”

他轉頭對侍衛吩咐了一句。“把曹尚書也‘請’到大理寺喝杯茶吧!對了,他年事已高,身子骨經不起折騰,你交代大理寺要對曹尚大人‘小心招待’!”後麵四個字被他陰測測的語氣說的別有意味。

曹尚書人老成精,又在官場混跡多年,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太子殿下這是要巴把他往死裏整啊!他這般年紀,這副養尊處優多年的身子骨,就算身後有人搭救,可進了大理石的刑房,能不能豎著出來實在是懸得很哪!

“太子殿微臣冤枉……”

“太子殿下,此時真的和微臣無關……”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小七伸了個懶腰,也不知道若水為萬壽節準備的特別禮物準備得怎麼樣了?他決定回去看看!

“既然是‘神秘禮物’,自然是事先不能說的,要是提前知道了,也就沒有驚喜的感覺了啊。”若水撫了撫小七那張失望又沮喪的俊臉,就像在哄一個跟母親要糖吃的孩子一樣。

小七略帶不滿地道:“就連我也不能說嗎?我們可是夫妻一體,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讓我知道的?你就悄悄告訴我一個人,我保證絕對不會說出去!”

若水又好氣又好笑,瞞著他也不過是為了避免他因為知道“神秘禮物”是在樂正毅的幫助下準備的會亂吃飛醋,但看他現在這幅樣子又實在有些心軟,而且也已經吊住他的癮了,正打算告訴他,聽到外麵有通傳聲傳來。

“稟告太子殿下、太子妃,皇帝陛下急召二位進宮!”

若水和小七麵麵相覷,聖德帝昨天才召見過他們,有什麼急事讓他們今天又進宮一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