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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的話頗有些出乎姚皇後的意料之外,但她很快就恢複了鎮定自若的表情,微笑著看向若水,點頭讚道:“太子妃既然如此通情達理,太子殿下可萬萬不要辜負了太子妃的一番美意,今天殿中的諸位大家閨秀,都是本宮特意為太子殿下物色的,她們每一個都是出身高貴,秀外慧中,個個都是咱們帝都出類拔萃的好姑娘。”
少女們聽了姚皇後的誇讚,人人都覺得臉上有光,原本十分的容貌,更是煥發出十二分的光彩來。
小七的目光沉沉地從這些少女們的臉上掠過,一言不發。
現在他已經徹底明白了姚皇後的意圖所在。
這些少女們確實是像姚皇後所說,乃是經過精挑細選進宮來的,但選的卻不是她們個人的品貌才德,而是她們身後的龐大背景。她們的父輩親屬,全都是朝中的肱骨之臣,個個都是聖德帝所倚重的棟梁,其中勢力錯綜複雜,盤根錯結。
他雖然身為太子,在朝中卻根基不穩,如果他敢開口拒婚,無形中就是掃了這些大臣們的顏麵,想讓他們這些人再向他這個太子殿下效忠,那可就難得很了。
姚皇後的這一招棋,當真是狠毒之極!
小七在大殿之中環視了一圈,對少女們殷殷期盼的眼神視若無睹,他的目光落在若水的臉上,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若水為什麼會說出那番話來。
顯然她早就看出了姚皇後的意圖,她之所以這麼說這麼做,全是為了自己!為了保住自己的這個岌岌可危的太子之位!
可是,他當真要為了這個太子的寶座,而葬送掉他們屬於兩個人的幸福麼?
他知道她的心願,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他答允過她,不是在嘴上,而是在心裏,他早就發過誓,這一輩子,永遠和她在一起,不離不棄,永無他人!
難道今天,他會為了一個區區的太子之位,就向這些人低頭屈服?
小七勾起唇角,冷漠傲然地笑了起來。
刹那間,他的心意己決。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若水的手,牢牢地握在掌心裏,雙眼一眨不眨地看向若水,再也不向旁人看上一眼,眼神堅定無比。
若水定定地和他對視,從他的眼神中已經探知了他的心意,她心中一暖,眼中險險流出淚來。
她早就知道他的心意,可沒想到在這種情形下,他依然心誌堅定,半點不改初衷,可見對己情意之深。
若水吸了口氣,平複了一下激動澎湃的心情,她翹起唇角,笑容恬淡而溫柔,小七啊小七,你肯為我放棄江山社稷,我還有什麼不可為你做的呢?
小七昂了昂下巴,目光轉向聖德帝和鄒太後,正準備大聲告訴眾人自己的決定,突然覺得掌心一痛,卻是被若水重重掐了一把,他登時一愣,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轉頭不解地看向若水。
若水再次在他掌心中一掐,小七知道其中必有緣故,當下閉上了嘴巴,目光卻一眨不眨地瞅著她。
若水淡淡地笑了起來,她的目光對著大殿中的姑娘們瞧去,邊看邊點頭,說道:“皇後娘娘的眼光果然極好,這麼多的好姑娘,連我都看花了眼,不知道哪一個更加出色,太子殿下就更不必說啦,皇後娘娘,您說,究竟該選哪幾家的姑娘為太子殿下的側妃呢?”
小七表麵上毫不動聲色,看著若水的目光中卻越來越是不解。他得到了若水的暗示,已經知道若水決不會屈服在姚皇後的威壓之下,定是想出了妙計來解開眼前的局麵。
可是她現在說的字字句句,都像是在給板上釘釘,一會兒她該如何把自己解脫出來呢?
他雖然知道若水狡黠多計,可此時此刻,他卻半點捉摸不透她的心理。
他素性把心一橫,決定一切由她!
小七對著若水綻顏一笑,坐了下來,取過一杯酒,輕酌慢飲起來。
老八在對麵瞧了,心中不由得佩服,暗想七哥果然變得沉穩了許多,換了是自己,在這種情形之下,就萬萬做不到七哥這般沉默冷靜。
姚皇後略顯愕然地看了若水一眼,顯然沒想到若水會把這個皮球踢回給自己,她暗中咬了咬牙,心想這小女子果然不可輕忽,這為太子殿下選側妃,看似討好,實則卻是得罪人的買賣,她才不要做這個出頭的惡人。
這選誰不選誰,如果由她指定,那些沒被選上的大臣們,豈不全把矛頭對準了自己?
她可不會做這種傻事。
姚皇後臉上慈愛的笑容半點不減,笑道:“太子妃,為太子殿下選側妃這種事情,本宮怎麼好為你們做決斷呢,如果是為陛下選妃,本宮自然有說話的權力。依本宮之見,還是由太子妃你親自挑選為好。陛下,太後娘娘,您二位的意思呢?”
她時時刻刻不忘拉出聖德帝和鄒太後二人為自己的擋箭牌,因為她早就算準了二人的心理,雖然二人都疼惜喜歡若水,但再疼再親,也疼不過親不過自己的親兒子、親孫子。
她所料果然不差,聖德帝和鄒太後再次附和了她的意見。
鄒太後道:“水兒,老七不好意思開口,還是你為他挑選吧,哀家相信你的眼光,一定會為老七挑選幾位稱心滿意的側妃。”
若水臉上露出為難之色,沉吟道:“皇祖母,這樣不妥吧,孫媳才疏德淺,眼光不佳,萬一選的人不如太子殿下的心意,太子殿下豈不是要怪罪孫媳嗎?要不,還是讓太子殿下親自挑選吧。”
小七聽到這裏,差點沒繃住樂了出來。他原本心情鬱鬱,聽了這話,心境頓時豁然開朗,眼中閃爍著閃亮的光芒,瞬也不瞬地看著若水。
別人不了解若水,他實在是再了解不過啦。
這鬼丫頭最喜歡玩的就是這招以退為進,想當初,他和皇祖母就先後中了她的這一招。可笑皇祖母至今猶自未覺,看來今天,皇祖母還是要再次上了這鬼丫頭的當。
果然,鄒太後猛地一拍桌案,喝道:“水兒,你給我放心大膽地去挑,去選!那個臭小子要是敢說半個不字,哀家饒不了他。你看中的人,哀家相信錯不了。哀家相信你的眼光,你放心,哀家為你做主!”
“那……”若水的目光溜溜一轉,臉上露出勉為其難的神情,對鄒太後行了一禮,說道:“皇祖母,您這樣看中孫媳,孫媳一定不會辜負皇祖母的所托,定會幫太子殿下挑選出幾位才德兼備,儀容出眾的姑娘為側妃。”
鄒太後和聖德帝互看一眼,嗬嗬直笑,點頭道:“好,好孩子,估計這會兒姑娘們都等急了,快去選吧。”
若水答應了一聲,緩緩走下座,慢慢地向在座的少女們走來,她神態自若,長裙飄飄,風姿儀容,端雅肅然。
在場的少女們心中都怦怦直跳起來,她們從座位上站起身,一個個粉麵低垂,臉頰飛紅,也有大膽活潑些的,偷偷抬起下巴,對著若水悄悄注視,期盼能夠吸引太子妃的注意。
原本意態悠閑的大臣們的心情也略覺緊張,他們表現上裝的毫不在意,飲酒談天,但每個人的眼角餘光都忍不住瞟向若水,希望她能夠把注意力凝注在自己的女兒身上。
若水麵帶微笑,對著少女們一個個瞧了過去,每一個都從頭看到腳,打量得極是仔細。
少女們被她的目光一看,臉更紅了,心都險些跳出了腔子來,手腳都覺得沒處放,隻覺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大臣們個個都是見多識廣之人,此時見了自家女兒的這般模樣,臉色登時變得難看起來。
俗話說,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如果不和太子妃相比較,自家的女兒那是極出眾的,不論是坐是站,都是一派亭亭玉立的大家閨秀風範,可誰也沒想到,太子妃往自家的女兒身前這麼一站,雖然一句話也沒說,可自家的女兒就硬生生地被比下去啦。
你看看人家太子妃,再看看自家女兒,一個儀態落落大方,一個神色忸怩不安,一個飄逸如天邊微雲,一個搖擺似路邊野草。
好多人都是連連搖頭歎氣,暗恨自家女兒怎地如此拿不上台麵,真是生生地丟了自己的臉!
若水微笑著看了眾少女們好一會兒,然後走到右首第一排的少女麵前,柔聲問道:“這位妹妹,今年多大啦,我看妹妹神清骨秀,定是讀過不少書,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想來妹妹定是才華出眾,不知我猜得對嗎?”
那少女約莫十五六歲年紀,麵容清秀,身材修長,她見若水停在自己麵前,心跳得更加急了,冷不丁聽到太子妃居然如此誇獎自己,更是激動無比,張開嘴,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今年十、十五,太子妃,您、您猜得對,我平時最、最喜歡。”
那少女的父親忍不住老臉一紅,深感羞愧,佯裝喝酒,舉起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臉。
少女們見到若水居然第一個問到了旁人,都是心中不忿,這時見那少女當眾出醜,全都“吃吃”地笑了起來。
那少女聽到眾少女們帶著嘲弄的笑聲,臉更紅了,她咬住嘴唇,對著眾人氣呼呼地瞪了一眼。
鄒太後和聖德帝不由搖了搖頭。
若水卻鼓勵地對那少女笑了笑,柔聲道:“多讀書總是好的,妹妹讀書之餘,不妨多出去走動一下,開闊下視野,會對書中的道理懂得更多。”
她在那少女肩頭拍了拍,微笑道:“妹妹坐吧。”
她的這個舉動大夥兒都看明白了,這少女沒戲!
但大殿中的人全都覺得,太子妃的這個決定再正確不過。
那少女不說不動的時候,倒也唬得住人,但是一開口,舉止僵硬,說話結巴,完全上不得台麵,要是娶這樣的姑娘給太子殿下當側妃,那真是給太子殿下臉上抹黑。
那少女的父親也暗歎一聲,不但對若水毫無怨懟之心,反而決定,回府之後,就以太子妃為榜樣,好好教誨女兒。
那少女也明白了若水的意思,她心裏有一點失望,更多的卻是感激。太子妃多親切啊,對自己說話那樣柔聲細氣,一點也不像那些姑娘們,就知道笑話自己。
她感激地看了若水一眼,對著那些少女們再次瞪視了一圈,然後坐了下去。
少女們則鬆了一口氣,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來,然後看到太子妃的目光向自己瞧來,心又提了上來,屏住了呼吸,大氣兒也不敢喘。
若水的目光在少女們的臉上緩緩掠過,然後停在一個少女的臉上,緩步向她走去。
這少女卻是老相識了,乃是夏太師府的千金夏千秋,若水沒想到她也會出現在這裏,見她依然還是一臉孔女才子的倨傲之氣,和以前沒有半分變化。
夏千秋見若水向自己走來,心中略覺慌亂,但馬上沉住了氣。她和若水也算得上是老對手,雖然每次遇到若水,她都會吃癟,把她那副在眾人麵前掛得高高在上的驕傲打擊得不要不要的。
“見過太子妃。”見若水走近,她屈膝行了一禮,雖然姿勢標準挑不出錯處,臉上卻難掩那抹淡淡的自大神氣。
“夏姑娘多日不見,最近可還在做詩嗎?”若水在她麵前停下腳步,瞅著她微微一笑。
一聽到這個“詩”字,夏千秋登時漲得滿臉通紅。她素有帝都第一才女之名,卻在百花宴上,被眼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醜女柳若水,以一首三步成詩斬落馬下。這件事後來傳得沸沸揚揚,帝都中無人不知。
她自此後幾乎不敢出門,詩會文社更是絕足不前,就這樣,她始終覺得背後有人指指點點,都在笑話她這個“第一才女”乃是浪得虛名。
這段時間來,別說是作詩了,就連她房中堆積如山的詩集詩冊,她都碰也不碰,一看到詩,她就覺得頭痛萬分,恨不得把那些詩冊全都撕成碎片。
今天若水當眾相詢,無疑一下子戳在了她的痛處,讓她一下子變成了啞巴,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在場的少女們自然也都知道她輸給若水一事,再次發出了陣陣笑聲,同時竊竊私語,對著她議論紛紛。
夏千秋咬了咬嘴唇,暗恨自己那個太師父親,非逼著自己參加這場選妃之宴,害得自己被若水當眾再次奚落了一次。
“太子妃,我本無意來此,奈何身不由己,請太子妃見諒。”她低下了頭,再次對著若水屈膝一禮,臉上的自大之色不自覺地收斂了許多,她是個聰明人,知道哪些人鬥不過也不能鬥,眼前的這位太子妃,處處壓她一頭,明顯就是她的克星。
若水見她服軟,也就不再為難,多一個朋友總比對手要強得多,這位夏千秋雖然算不上她的朋友,也算不上她的敵人,當下微微一笑。
“夏姑娘聰穎過人,你既然無意於太子殿下,我自然不能強人所難,夏姑娘,請坐罷。”
夏千秋不去看夏太師那難看到極點的臉色,對著若水一笑,神態自若地坐了回去,她心有所屬,本就不願嫁給旁人,更何況這位太子妃,是個她惹不起的人物,要當真是嫁給太子殿下,日日屈居在她之下,她這日子還有法兒過嘛。
少女們聽了夏千秋的話,再次竊竊私語起來,紛紛說什麼“裝清高”、“假斯文”等等之類,夏千秋聽在耳中,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想要發怒,又強自忍住,她緊緊咬住嘴唇,對所有的非議置若罔聞。
若水揚起睫毛,清如水寒如冰的目光對著少女們掃去,少女們被她目光一觸,登時噤聲。
但是唯有一名少女,高傲地昂著下巴,目光中略帶譏誚,迎視著若水的目光,毫無退縮之意。
這少女雪膚花貌,站在人群中極是出眾,若水暗暗點頭,心想果然有自傲的資本。
那少女見若水停在自己身前,她屈了屈膝,道:“給太子妃請安。”
“不必多禮,這位姑娘如何稱呼?”若水淡淡一笑。
那少女的目光對著席間一人瞧了過去,然後掉回視線,鎮定自若地答道:“太子妃,我是永安侯府的大小姐陸雅晴。”
“原來是陸大小姐。”若水微笑道,她也不知道這個永安侯府是個多大的所在,隻聽到周圍一片倒抽冷氣聲,料想來頭不小。
“正是。”陸雅晴臉上浮現笑容,神態落落大方。
若水細細打量她,見她眉目如畫,果然是個美貌佳人,周身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書卷之氣,比之夏千秋,確實高出一籌。
“方才聽陸大小姐言下似乎對夏家姑娘頗多微詞,好像是說,夏姑娘名不符實,當不得這帝都第一才女之名,不知道我是否聽錯?”
夏千秋咬緊嘴唇,對著陸雅晴狠狠瞪了一眼,臉色一片蒼白,卻一言不發。
這位陸雅晴來頭確實不小,她父親雖然貴為太師,對那永安侯府也是萬萬不敢得罪。
陸雅晴對著夏千秋略帶不屑地瞥了一眼,轉過頭來看向若水,微微低頭,顯得禮儀教養極是出眾,恭敬地答道:“太子妃沒有聽錯,夏姑娘空有一身才名,卻連三步成詩也做不出,此事傳揚出去,豈不是叫人笑話我東黎國無人?”
她的神態恭謹,說出的話來卻嚇了眾人一跳,人人都想:這陸大小姐好大的口氣!
夏千秋的目中更是射出怒火,緊緊握住了拳頭,才忍住沒有當眾叫罵出來。
“哦?”聽了陸雅晴的話,若水目光閃了閃,微笑道:“陸姑娘,聽你言下之意,你是自覺比夏姑娘的才學更高,是也不是?”
陸雅晴微微抬了抬下巴,瞅著若水,恬淡一笑,道:“學無止境,人外有人,雅晴不敢自居天下詩才第一,但是區區三步成詩,雅晴覺得不難辦到,曾經聽聞太子妃在百花宴上一詩成名,聲震帝都,雅晴一直惋惜當時未曾及笄,沒能參加那百花之會,錯過了一睹太子妃風采的機會。”
她口齒伶俐,聲音清柔,這番話聽起來更是不慍不火,表麵上聽起來,似乎在是誇讚若水,可仔細一琢磨,又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兒。
姚皇後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落在陸雅晴身上,暗暗點頭,隨後不露聲色地又轉開了眼去。
就連鄒太後和聖德帝都被這姑娘吸引了視線,兩個人看看陸雅晴,又看看若水,目光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來。
小七則壓根兒就沒向那陸雅晴看上一眼,他舉杯慢慢品酒,一雙眼睛就沒離開過若水的身上,他相信,他的水兒一定會把所有的事全都處理得妥妥當當。
眼前這群鶯鶯燕燕,柳綠花紅,他半點兒也沒放在心上。
嘖嘖嘖,眼前這位陸雅晴,年紀雖小,一張嘴巴倒是厲害,而且頭腦清晰,倒是個不可忽視的人物呢。
若水笑微微地看著陸雅晴,心中思忖著。
“沒想到陸姑娘年紀輕輕,才學居然如此出眾,我真是失敬。所謂後浪推前浪,陸姑娘年紀比我輕,這詩定是做得比我好,陸姑娘既然能夠三步成詩,何不當眾為大家獻上幾首,太子殿下最是欣賞有才華的姑娘,太子殿下,你說是不是?”
若水轉頭,一眼就看到小七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神,微微一笑,對他眨了下右眼。
陸雅晴忍不住隨著若水的視線瞧去,隻見太子殿下手中握著一隻酒杯,長眉入鬢,風姿出眾,一雙漆黑的雙眼像暗夜裏的星辰,璀璨奪目,宛如能懾進人的魂魄般,她隻瞧了一眼,猛覺得芳心劇震,一張臉不由*辣的紅了起來。
早就聽聞太子殿下姿容絕世,天下難求,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陸雅晴心頭一片火熱,隻聽到太子殿下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個“嗯”字,聽在她的耳朵,不啻於聽到這世上最美好的聲音。
她雙頰如火,抬了抬眼眸,從容答道:“聽說太子妃也曾三步成詩,雅晴若是仿效太子妃,未免有拾人牙慧之嫌,更會讓旁人說雅晴與太子妃做意氣之爭,不如請太子妃另行出題,考一考雅晴,雅晴若是不能馬上做出詩來,這太子側妃一位,雅晴決不敢高攀。”
“哦?你的意思是,讓我隨便出題,你都能夠馬上吟詩一首?”若水奇道。
“不錯。”陸雅晴胸有成竹地答道。
大殿中發出一陣抽氣聲,人人都不敢置信地看著陸雅晴,心想果然不愧是永安侯府出來的大家小姐,說話語氣,派頭十足。隻是每個人也在想,永安侯府家的嫡出大小姐,為何甘願屈於太子側妃一位,莫不是……當然他們隻是在心裏轉著念頭,卻萬萬不敢說出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