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留宿一晚(2 / 3)

妙霞公主伸了下舌頭,對若水道:“若水姐姐,我皇祖母就拜托你了,你可要好好的照顧她老人家啊。”說完看向楚王,問道:“七哥,我餓了,咱們去我宮裏用膳好不好?我宮裏剛來了一個廚子,做得一手極好的蟹粉獅子頭,你一定愛吃。”

說完緩步出外,太監宮女隨後而出,君天翔看了若水一眼,張了張嘴巴,又閉上了,揮了揮袖子,甩手出門。

“辛苦柳姑娘了。”聖德帝聽若水一口答應,放下心來,麵露微笑,站起身說道:“大夥兒累了一天,都回去歇著吧,太後這裏有柳姑娘在,朕也放心。”

她點頭道:“陛下放心,臣女今晚就留在太後宮中,服侍太後。”

若水看著聖德帝,想起寢殿內沉沉睡去的鄒太後,覺得事有輕重緩急,小七之事,隻能從權。

聖德帝被楚王一言提醒,醒悟道:“對,是朕想事不周,沒想到柳姑娘出府一日,柳相定是在家裏等著心焦了。柳姑娘不必擔心,朕馬上就傳旨,說是朕留你在宮中為太後侍疾。”

她的猶豫之色沒有逃過楚王的眼睛,他一轉念就明白她在擔憂什麼,心頭一熱,臉上卻淡淡的看不出表情,說道:“柳姑娘,你可是擔心府中的什麼人嗎?你若是有話要捎給府裏的人,不妨告訴本王,本王會遣人去往柳相府中代姑娘報信。”

一想到子時小七毒發時那種萬蟲鑽心的劇痛,若水就止不住心疼。可是她又怎麼開口拒絕聖德帝?

若水有些為難,太後這般情況,當皇帝的自然不放心,讓自己留在宮中是情理之中的事,若水原想一口答允,可是一想到家中的小七,子時還需要自己為他解毒,若水就不由得猶豫起來。

果然聽得聖德帝說道:“柳姑娘,太後的病情還不穩定,朕想請你今夜留在宮中,替朕守在太後身邊,不知柳姑娘意下如何?”

聽得他調侃自己,若水還是臉微微一紅,起身道:“陛下有話盡管吩咐,若水無不應從。”她察言觀色,心中已然猜到了幾分。

若水忍不住腹誹,他這個一國之君說出來的話就是聖旨,天下誰要是敢不答允,豈不是不要腦袋了嗎?

卻見聖德帝正在瞧她,微微一笑道:“柳姑娘,你今天對朕提了好幾個不情之請,朕可都答允你了,如今朕也有一個不情之請,柳姑娘可否答允朕啊?”

若水不再理他,轉頭去瞧聖德帝,她想不明白這個時辰了,聖德帝為何還不放自己出宮回府。

若水沉下臉來,送了一記冷冰冰的眼刀過去,狠狠地刺了他一下,就見那楚王嘴角一抽,模樣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說不出的古怪。

所以自己不能給他半點希望,更不能給他一點錯覺!

除了在百花宴會上,他有意的用眼神戲弄了自己一回,若水在楚王的臉上再沒有看到半點愛慕之意,他雖然總是若有意若無意地看著自己,若水卻避之唯恐不及,她現在生怕跟他拉扯上半點關係,萬一激得他起了心,再次求聖德帝賜婚,那就大勢去矣。

他烏黑明亮的眸子裏閃動著一種異樣的光彩,竟讓她看不透起來,若水蹙著眉,不明白他一而二,再而三地關注自己究竟為了什麼,若說他當真是看上了自己,卻也不像。

一想到這裏,她就坐立難安,頻頻望向窗外,忽然覺得一道銳利的目光向自己射來,她看過去,居然又是楚王!

她想起還守候在宮道上的小桃,自己進宮這麼久,沒傳出一點兒消息出去,這丫頭這會兒不知道該多替自己擔心呢,還有,這天都黑了,皇帝還沒有放自己出宮的意思,小七在府裏等自己,更是要等得心急如焚了吧。

眾人哪能和皇帝陛下平起平坐,縱是皇子鳳女也不能逾越了規矩去,宮女搬來好幾個繡凳分給眾人,眾人這才坐了下去,若水也撿了一個角落,靜靜地坐下,抬頭看著窗外漸漸黑下來的天色,心中微微焦急。

聖德帝在一張團龍靠背椅上坐了下來,有宮女送上熱茶香巾,聖德帝淨了麵,喝了茶,覺得自己的精神也好了許多,對著侍立在側的眾人擺手道:“都別拘著了,坐下吧。”

聖德帝悄悄起身,對著眾人擺了擺手,當先悄步出了太後的寢殿,來到外麵的起居間,眾人都隨在聖德帝身後悄悄退了出來。

圍在太後身側的諸人見太後服藥之後,不多時已經呼吸沉穩,還打著均勻的鼾聲,不由地都放下了心。

鄒太後聞言,緩緩點頭,合上了雙眼,嘴角卻浮著淡淡的笑意,一陣倦意不知不覺地襲上了她眉間,她想,這事不急,明兒再下旨,也來得及。

這時伺候太後的宮女將一直在殿角暖爐上溫著的安神湯端了過來,服侍鄒太後服了,又端來熱茶讓鄒太後漱了口,鄒太後瞧了瞧若水,又要說話,若水忙道:“太後娘娘,有話不妨等您明天睡醒了再說,穀神醫這安神藥見效很快,您先閉目養神,最好不要多言多思,才能睡得安穩。”

“哦?是嗎?”被若水這一打斷,鄒太後倒真是覺得自己的額角還在作痛,她按了按兩邊的太陽穴,皺了下眉,道:“怪不得哀家一直覺得頭痛,穀神醫,你有心了。柳姑娘,你也很是細心,哀家很是喜歡。”

若水不便打斷公主的話,好容易等妙霞公主閉上了嘴巴,她瞧見鄒太後微笑著想要說話的模樣,生怕她開口賜婚,於是搶先開口出聲道:“太後娘娘,您剛剛才醒過來,可是覺得頭痛?穀神醫已經為您熬好了安神湯,這會兒剛剛燙好,您趁熱服了,睡上一覺,明兒醒來精神便會好上許多。”

鄒太後笑著拍了拍妙霞的手背,轉臉看著若水,笑吟吟地正準備開口。

妙霞公主興高采烈地又說了半天,見鄒太後笑吟吟地瞧著自己,不禁怔了怔,撅著嘴道:“皇祖母,你又笑話我,我現在是比不上若水姐姐,等過得兩年,我和人家一樣大了,我肯定會得比她多。”

君天翔想到得意之處,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到那時,所有屬於老七的一切,都將會屬於他!包括……他的若水!

不過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一定不能表露出半點怨恨之意,不能在皇祖母和父皇的眼中留下半點不好的印象,尤其是對老七,自己越發要表現得友愛,親切,這樣,才會讓所有人防不勝防……

就連最美最好的姑娘,聽皇祖母和父皇的意思,也是要許給那老七!

楚王剛一出現,就生生奪去了所有屬於他的光彩。他明明和老七同時出現,可是在皇祖母和父皇的眼中,卻隻看到了老七,壓根兒就當他不存在!

可是現在?

在楚王沒出現之前,他一直是宮裏所有人目光的焦點,有父皇的寵愛,皇祖母的疼惜,連皇後娘娘都對他另眼相看,有意拉攏,這世上最好的姑娘由他選任他挑。

他低低地垂著頭,眼角的餘光卻帶著掩飾不住的恨意射向楚王。

君天翔蹲坐在床前,一直幫鄒太太輕輕地捶腿,盡一盡當孫子的孝道,同時也將諸人的話和神態全都看在眼裏,心裏忍不住竄起了一股股熱辣辣的小火苗。

鄒太後心裏打定了主意,便轉眼去瞧聖德帝的意思,見聖德帝對自己微微頷首,心裏更有了數。她有心開口賜婚,隻是妙霞公主仍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隻好先微笑著傾聽。

她再看向楚王的目光就多了幾分暖意,雖然說老七的身體有恙,但品質高潔,對這個孫子的人品她還是很滿意的,二人的容貌更是相配,對,還是老七好!

鄒太後又忍不住向若水看去,看她臉上肌膚細滑如美玉,明明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卻又哪裏醜了!她心裏忍不住對君天翔有了氣,這個老七的眼光實在短淺,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為人不及老七厚道。

鄒太後的目光看向床前的兩個孫子,恭王和楚王,目光一閃,她忽然想起來這個柳姑娘是誰了,去年百花宴上就是她奪得了花魁,並被聖德帝許給了老三當王妃,後來聽說這姑娘生了一場大病,容貌盡毀,變成了一個人人恥笑的醜女,老三還因此和這姑娘退了親。

不過喜歡歸喜歡,但這麼好的姑娘隻有一個,倒是要配給哪個孫子才好呢?這才是她最操心的事。

鄒太後笑微微地看向若水,見她聽著妙霞公主把自己誇得天花亂墜的話,既不忸怩也不羞澀,神態落落大方,越加喜歡。

妙霞扭了一下,嘟囔道:“那人家不是還比我大兩歲嘛。皇祖母,你沒看到,剛才殿裏真真是出了奇景,那許多許多漂亮的蝴蝶啊……”她眉飛色舞地繼續說了下去。

“好了,小九別再誇了,你瞧瞧人家不比你大得幾歲,可會的東西你一樣兒也不會,你也好意思說!”鄒太後笑著打斷妙霞公主的滔滔不絕,親昵地道。

鄒太後越聽眼睛越亮,看著若水的眼光就越發的親熱,到後來簡直已經把她當成自家人了。

妙霞公主咭咭呱呱地誇讚著若水的諸般好處,簡直恨不能鄒太後馬上就頒下懿旨,親口許婚。

“皇祖母,你不知道,今兒的百花宴上,這位若水姐姐真是大放光彩,她不但跳舞引來了好多彩蝶圍著她飛,她還會做詩,她隻走了三步就做出一首詩來,生生的把咱們帝都第一才女的夏姑娘都給比下去了,她還給七哥畫了一幅畫兒,那畫裏藏了個啞謎兒,誰也猜不出,偏偏讓七哥猜出來了。她還會醫術,她……”

那……明俊哥哥,就是她的了!

“皇祖母,她是柳丞相府中的大小姐,名叫若水。”妙霞公主搶著說道,口角含笑看著若水。鄒太後話中的意思,她也聽出來了,隻覺心花怒放,若是太後下旨,能把這位柳姑娘許給七哥做王妃,那真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你是哪家的姑娘啊?”鄒太後笑眯眯地問道。

若水忍不住悄悄揚眸,向鄒太後看去,鄒太後也正瞧著她,見小姑娘一雙眼睛清澈如水,靈動無比,心中更增三分喜歡,一伸手,拉著若水的手讓她起身,隻覺得她的一雙手柔軟如棉,顯然是位嬌生慣養的大家閨秀,更是滿意。

鄒太後突然覺得眼前一亮,這麵前的少女果然生得一副極好的相貌,就連看遍了後宮無數美人的她,也從來沒見過這樣一張清水出芙蓉般的秀顏,隻見她膚色極白,有如最上好的美玉盈然生光,暖暖的燭光映照之下,粉麵霞染,更增麗色,不由得嘖嘖讚道:“果然好相貌,皇帝,你的眼光不錯,嗬嗬,嗬嗬。”滿意地笑出聲來,她閱人無數,隻瞧了一眼,便將這姑娘的心性為人看了個六七分準。

若水依言抬起頭,雙眸卻微微下垂,不與太後直視。

“起來吧,抬起頭來,讓哀家瞧瞧。”鄒太後扶住妙霞公主的手,撐起身來,凝目向若水瞧去。

若水無奈地歎口氣,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不能違抗太後的懿旨,隻好緩緩走上前去,來到太後床前,娉婷下拜,“臣女柳若水,見過太後娘娘,恭請太後娘娘金安。”

騎虎難下……

楚王就像是沒看到她白自己的那一眼,把頭一扭,轉過了臉去。

若水一聽這鄒太後話中的語氣,分明是要給自己的孫子相看媳婦的口吻,又羞又急又惱,忍不住狠狠白了楚王一眼,都是這家夥剛才壞事兒!要不是他突然開口,自己早就悄沒聲息地溜掉了!

眾人聞言紛紛從床前讓開了位置,留出一條通道給若水。

鄒太後這才放下心來,她聽聖德帝言下之意,對這柳姑娘百般讚譽,想來定是個極出色的人,便道:“柳姑娘,你走近一些,讓哀家好好的瞧瞧你,哀家年紀大了,這眼睛也花了,你離得遠哀家就瞧不清你的模樣了。”

聖德帝這話中之意,真是再明顯不過了,就差他親口說出許婚二字。

楚王是喜,若水是驚。

楚王和若水的心全都怦怦直跳,一喜一驚。

聖德帝想不到鄒太後竟然會誤會到這般地步,隻覺得啼笑皆非,還好他是極豁達的人,當下“哈哈”一笑,自我解嘲道:“母後,您看兒子這頭發胡子全都花白了,人家花朵一樣的小姑娘會看上朕這個糟老頭子嗎?您老人家放心,這麼水靈靈的小姑娘,朕會給兒子們留著的。”說完,含笑看了楚王一眼。

楚王原本就白如美玉的臉不由得更白了幾分,竟如透明的一般,他的嘴抿得緊緊的,心跳一下一下地加快。

若水忍不住用眼角偷瞄聖德帝,心中直叫,不會吧?這鄒老太後一定是老眼昏花,看錯了!對,肯定是看錯了!

鄒太後的話就像是一道炸雷,一下子把屋裏的少年男女們都驚白了臉。

她對這個兒子最是了解不過,生平極少聽聖德帝這般稱讚一個姑娘,除了前皇後,她這個當娘的還沒見過哪個姑娘能讓聖德帝如此多看一眼呢。

“什麼?這小姑娘有這般好?哀家卻不信。”鄒太後眉頭挑了挑,看向聖德帝,不滿地道:“皇帝,你這歲數也不小了,後宮嬪妃更是多不勝數,人家小姑娘再好,你也不能打人家的主意,還是多為你的兒子們考慮才是。”

“母後,穀神醫所言不錯,您老人家確實是這位柳姑娘救醒的,這位柳姑娘慧質蘭心,人品出眾,不但詩畫俱佳,更是精通醫術,實在是我東黎國百年難遇的才女啊。”聖德帝微笑著看向若水,毫不吝言地誇讚道。

“皇帝,穀神醫之言可是當真?哀家真的是這小姑娘救醒的?還用的是什麼醋熏之法?”鄒太後眉心一皺,鼻翼翕動,嗅著空氣中兀自濃濃的酸味,心中己信了幾分。

雖然瞧不見臉,但鄒太後人老目光更是毒辣,一眼就看出這小姑娘不比妙霞大得多少,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光景,要說是這小姑娘救了自己,那可當真是難以置信。

“柳姑娘?”鄒太後疑惑道,隨著穀神醫的目光看過去,卻見是一名弱質纖纖的小姑娘,微微低著頭,嫋嫋娜娜地站在門邊,衣袂飄飄,仿佛風一吹就會被吹走一般。

穀神醫滿臉通紅,他定了定神,上前說道:“啟稟太後娘娘,您這次能夠轉危為安,並不是在下的功勞,而是這位柳姑娘的奇思妙想,用醋熏之法,才讓您清醒過來。”說完身形一閃,露出位於他身後的若水來。

“哦?老七,你要謝哪個?穀神醫嗎?說起來倒真是要多謝穀神醫才對,若不是他那一劑湯,哀家到現在還頭疼睡不著覺呢。”鄒太後一眼就看到站在眾人身後的穀神醫,對他微微頷首。

若水摸了下鼻子,把一隻已經跨出殿門外的腳又收了回來,露出一個大家閨秀般的優雅笑容,微微低下頭,卻是默不作聲。

偷走被抓個現形!好尷尬!

若水心裏忍不住咆哮道,她微微一側頭,就看見眾人的目光一齊向自己射來。

該死的!楚王,你這麼捉弄我一個小女子有意思嗎?你就不能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嗎?

那聲音若水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若水的手指剛剛觸到了圓潤光滑的珍珠簾子,就聽得身後一個清朗動聽的聲音響了起來:“皇祖母,您老人家能安好無恙地醒過來,孫兒倒是要好好地謝一個人呢。”

一想到這裏,若水就心熱如火,簡直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她恨不得一步跨到家裏,撲到小七懷中,訴一訴這一日不見的相思。

不知道小七麵具下的臉,究竟會是什麼模樣呢?若水心中又是好奇又是期待,就像小貓的爪子在撓一般。小七可是答允過自己,要在今天揭下麵具露出真容,給自己瞧一瞧他的真麵目的。

她不引人注目地往寢殿門口溜去,此時殿中諸人的目光都注意著鄒太後,也沒人留意到她,她踮著腳尖,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到門口,眼瞅著那道珠簾就在眼前,隻要一掀簾子,閃身而出,自己就能安安穩穩地離開這是非之地,出宮回家,會一會好久未見的小七……

若水悄悄吐了下舌頭,這鄒太後把殿裏的女子都趕跑了,連皇後也沒留下,自己可沒這麼大的麵子還能繼續留在屋裏,還是趁人家沒開口趕走自己之前,識趣地偷偷溜走吧。

鄒太後睜開眼來,臉露微笑,道:“誰敢要我的小九兒走了,你就留在這兒陪祖母,哀家是討厭那些嘰嘰喳喳的女子,吵得哀家頭疼,這才趕她們走。”

妙霞嘴巴一撇,把頭扒在鄒太後床邊,撒嬌道:“皇祖母,妙霞不走,妙霞要在這兒陪著皇祖母。”

鄒太後言下之意,是嫌這些女子吵嚷,於是寢殿中除了服侍太後的宮女,就隻剩下若水和妙霞兩個姑娘了。

韋貴妃看了若水一眼,微微一笑,也帶著那幾名妃子跟在姚皇後身後退出殿外。

說完對著聖德帝又行了個禮,抬起頭,昂著下巴,一臉高傲的走了出去。

姚皇後侍立在床邊,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很是下不來台,眾妃子都悄悄打量她的臉色,姚皇後咬了咬牙,看著太後麵色不善,躬身行了個禮道:“那太後娘娘好生安歇吧,臣妾先行告退。”

鄒太後剛剛清醒過來,她是被若水的醋熏之法給生生刺激醒的,失眠之症並未治好,這時聽得眾人亂嘈嘈的聲音,隻覺得兩邊的額角一鼓一鼓地疼得厲害,當下老臉一沉,閉上雙眼,冷冷地道:“你們這些女子吵什麼吵,都給哀家出去,吵得哀家頭疼。”竟是連皇後的麵子也不給。

剛進殿的人團團圍在太後床前,七嘴八舌地詢問著鄒太後的病情,各人唯恐自己對太後的關心落在他人之後,妃子們搶著為太後捶背的捶背,敲腿的敲腿,紛紛展示各自的孝心。

姚皇後和韋貴妃臉上都露出大喜之色,帶著三名妃子匆匆入內,連等候在閣外的君天翔和九公主妙霞也按捺不住激動喜悅,一起湧進太後的寢殿之中。

昏迷多時的太後娘娘蘇醒過來,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在鄒太後剛剛開口說話的時候,就有宮女搶出殿外,向外麵等候著的眾人稟報了這一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