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視頻(上)(1 / 3)

我通過無線耳機命令熊兔開火,可是我的命令下晚了一步……

熊兔已經開火了,不過效果非常好,熊兔的單發導彈發射器發射出的地空導彈擊中了那架在我們車輛上空盤旋的無人偵察機。接著,我就命令隊員們全部下車,我們下麵的行動就進入了步行階段。熊兔跑回來,說:“頭兒,我們的對手知道我們有導彈他們就不敢再派無人偵察機追來了吧?”

——《艱難困境》

事後我才知道,胡成上尉真的對我和我的隊員們進行過細致的研究,所以他才在當時的對抗演練結束之後對我們做出了那樣的評價。

當然,這些在當時我是想不到的,就算當時我可以想到,我認為這也不是很重要的事,因為胡成上尉對我們的評價是對的。而我也沒去探問他為什麼要研究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是不是他肩負著別樣的任務。總之我認為,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原因。再說,我已經對我本身職務之外的事情不再感興趣,也可以說我已經淡化了少年時期特有的好奇心。而近幾年的經曆使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不去過於關注和自身職能不相幹的事情是一種在部隊的生存智慧……

我看著胡成上尉對我笑,就說:“那是你的事,隨你怎麼去建議吧。”

胡成上尉說:“你挺超然的啊。沒錯,那是我職責範圍內的事。假如我那樣建議了,你可就要晚一到兩年的時間升職了,這對你以後的軍旅生涯可能產生影響。不過,我還得想想再做決定。我現在發現,當你的助理是件挺好玩兒的事。”

我說:“謝謝!但我提醒你,不要因為個人的原因做瀆職的事。盡管我不知道你的秘密使命是什麼,我也不想知道;但是做你應該做的事,你才是個合格的軍人。現在,請你告訴我,紅藍雙方的戰果吧。”

胡成上尉說:“那麼我就做個合格的軍人吧,那個建議我回去就彙報。現在我告訴你對抗演練的戰果,就是紅方的‘小野豬戰隊’獲勝,不過你也預測對了一樣,就是‘小野豬戰隊’是慘勝。‘小野豬戰隊’實際參與對抗的人員是25人,損失了21個人;藍方的‘無影戰隊’實際參與對抗的人員是23人,損失了22個人。不過,藍方的最後一人拿到了紅方的小紅旗,但這也不能算勝利;因為藍方最後那個人不可能逃過紅方四個人的截殺,所以我判定紅方獲勝。”

我們這次的對抗演練雖然是以拿到對方的旗子為判定勝負的依據,但是參考戰場形勢和其他因素,胡成上尉的判定沒錯。

我說:“可以這樣算,對抗演練嘛,按規定來就行了。”

胡成上尉說:“你這樣說是不服了啊?你的潛意識裏在想,假如這是場實戰,那麼你剩下的那位拿到旗子的隊員,是可以從對方四位截殺者的手裏成功地活著回來的,是吧?”

我說:“有這樣的可能,你不認為嗎?”

胡成上尉說:“理論上有這樣的可能,現實裏幾乎不可能。”

胡成上尉突然笑了,說:“假如那個剩下的唯一的特種兵是你,我就相信那是可能的。哈哈!我這樣說算不算拍馬屁?”

我說:“你承認有這樣的可能就行了。”

胡成上尉說:“那麼我很好奇,我想你可能知道藍方‘無影戰隊’的這位最後的拿到紅方‘小野豬戰隊’旗子的幸存者是誰了。可是,這可能被你猜到嗎?”

我說:“當然,那個在你嘴裏的幸存者我當然知道他是誰。”

胡成上尉說:“哦!他是代號順風兔的臨時指揮者錢多多中尉。”

我說:“看來,對於我們你的研究還不夠充分。你猜錯了。我想那個人是代號叫鼠兔的許諾中尉。假如有機會就用‘小野豬戰隊’這次的那四位幸存者和鼠兔來一次四對一的野戰,你會得到你想不到的結果的。”

胡成上尉說:“哦!鼠兔,我知道他。他是個很懂得浪漫的小子,懂得用什麼方法討美麗女兵的芳心。他叫許諾。我倒要問問是不是他了。我打賭你猜錯了;因為一個過於關注情感的浪漫小子,不可能有這樣的特戰思維和能力,至少在他戀愛的時間段裏沒有這樣的特戰能力。”

我不再和胡成上尉就這個問題糾纏了,我打手勢命令鬼手、蝙蝠和英雄兔歸隊,準備收攏回來的隊員。

隊員們陸續回來了,紅藍兩隊被剝奪對抗演練參與權的戰隊長也就知道了對抗演練的結果了。鬼手當然是開心的,他的眉眼和身體動作都在向蝙蝠和英雄兔展示獲勝者的風采。他興奮地大聲和每一位回來的紅方“小野豬戰隊”的隊員說“辛苦了”“我為你們自豪”之類的話。

相反觀察蝙蝠,他卻是挺平靜的。我有點兒想罵他沒心沒肺了。可是我又想,蝙蝠也是對的,他能在輸掉了對抗演練之後幹什麼呢?可是英雄兔不是蝙蝠,這家夥看到鬼手這副樣子的時候,他的嗓門兒就拉響了。他也是大聲地鼓勵藍方“無影戰隊”的先行回來的每一位隊員,大聲說為他們驕傲驕傲很驕傲。因為我們得到紅旗了……英雄兔是個肉可以爛但嘴不可以爛的家夥……

兩隊隊員都集合了。

鬼手向我報告:“‘小野豬戰隊’集合完畢,出發25人,實到21人,少了4人,分別是二級士官齊勇、二級士官馬東亮、二級士官劉峰和少尉周思偉。完畢!”

蝙蝠向我報告:“‘無影戰隊’集合完畢,出發25人,實到24人,少了一位許諾中尉。請指示!”

我就扭頭看看胡成上尉,他扭身進了指揮車,去利用電子係統查找五位沒到位的隊員的位置。

我利用這段時間命令他們“稍息”,觀察“無影戰隊”的每位隊員。我先看到順風兔,他的臉色是鐵青色的,這是順風兔在生氣。

我看到小小青鳥仰起的臉上有一塊是烏青的,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頓老拳;可是小小青鳥並沒有失敗的神情出現,反而是一種無所謂的樣子。

我看到公主阿笨時她就把臉低下了,我就過去命令她把臉抬起來。公主阿笨扭捏了一下,就一下抬起了臉並用眼睛瞪我,我就哈一聲忍不住笑了,公主阿笨成了熊貓眼,兩個眼圈兒都是烏青的,眼睛都腫得對縫了。

我說:“很好看!”

公主阿笨說:“報告,我也這樣認為。哼!”

我又去觀察“小野豬戰隊”的隊員。我在一位隊員的臉上看到了和小小青鳥同樣的團團烏青……

我停下腳問:“中尉請你出列,說出你的名字和代號。”

那位中尉隊員出列一步,立正說:“報告副戰隊長,我叫焦占,我的代號是‘沙裏豬’,完畢!”

我看這位焦占中尉的身材和小小青鳥相近,隻是比小小青鳥長得粗壯。他和我對話時努力把普通話說得清楚些。我聽出他是西北一帶的口音。

我說:“陝西人?”

焦占,就是沙裏豬又做了一個立正的姿勢,說:“是!我是陝西省白水縣焦家村人。完畢!”

我說:“很好!歸隊!”

沙裏豬說了“是”。他歸隊了。

我又沿著隊列往下觀察。我看到女少尉雲茹了,她也是把臉努力歪著,那是不希望被我看到她的臉。

我停下說:“雲茹,請你出列!說出你的代號!”

雲茹出列擺正臉,立正說:“報告副戰隊長,我的代號叫‘九尾沙狐’,完畢!”

我已經看清雲茹的臉了,她的嘴唇是青腫的,左邊鼻孔裏塞著一團紗布團,紗布團都是紅色的,可見被揍得也是不輕。

我笑一下,說:“很好看!”

雲茹,就是九尾沙狐說:“謝謝!我同意!”

我想這位九尾沙狐和公主阿笨在演練時動手了,所以才分別被對方揍成了這樣。聽她倆分別回答我的語氣,這兩位女將還會格鬥的。

我命令九尾沙狐歸隊。我向前走,就到了林強中尉也就是羞羞豬的麵前了。我停下看著羞羞豬,他把腰板挺直挺高了,不看我,目視前方。

我說:“中尉,你作為這次對抗演練紅方的實際指揮者,我想知道你對這次對抗演練的看法和對你的對手的評價。”

羞羞豬立正一下,說話前臉就紅了,眼睛也似乎害羞了,飛快地瞄我一眼又閃開了,說:“報告副戰隊長,我會在平靜下來的時候反思這次對抗演練的得失的,但我不會評價對手的。完畢!”

我沒有再說別的,隻說了“稍息”。

我從鬼手的身邊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那時胡成上尉已經從指揮車裏出來了,走過來悄悄告訴我了那五位沒到位的隊員的位置。

我點點頭,我想再等一會兒他們就回來了,而且是一起回來的。在兩分鍾之後,鼠兔和“小野豬戰隊”的四位隊員一起出現了,鼠兔的鋼盔沒戴在腦袋上,是背在背後的。那麵紅方的小紅旗被鼠兔別在臂章上,隨著鼠兔的行走,小紅旗一呼扇一呼扇的……這沒什麼,也不奇怪;奇怪的是,鼠兔的手裏牽著一根用皮帶連接的繩子,繩子的另一頭連著四個倒著行走的兵,當然都是全副武裝的“小野豬戰隊”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