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我是真的為你好
華言吃著吃著突然覺得有些頭昏眼花,抬頭看向寒澤:“阿澤,我……”華言甩甩頭,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腦袋愈來愈沉,愈來愈沉……終於手一鬆,筷子掉在地上,華言整個人則趴在了桌子上。
寒澤皺眉,看著保貝問道:“你把藥下到哪兒了?”寒澤也沒能躲避,但他好歹還能撐一會兒。
保貝搖頭,無辜地回答道:“什麼藥?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寒澤揉了揉已經開始發昏的腦袋,站起來走到保貝的身後,用槍抵在他的後背,似乎下一秒就要打穿保貝的心髒。
“說,你的目標是華言還是我。”寒澤依舊沒能猜出保貝究竟把藥下在哪裏了,但很明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確保華言的安全。
“哈哈,”保貝大笑,“我以為自己勉強可以得你信任,沒想到你來我這裏吃飯居然隨身帶著槍。”
保貝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寒澤聽著這淒涼的笑聲隻覺得格外刺耳。
“我不想傷害你,也不會傷害你。”保貝說道,“至於華言,我是一定要帶他走的。不管你是否相信,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你以為一句為了我好就可以從我這裏得到什麼嗎?”寒澤意識到自己身上的力量正在慢慢溜走,他必須速戰速決。
保貝苦笑:“你說我想得到什麼?除了你之外我還在乎過什麼?!寒澤!你若是有心就不該問這種問題來故意傷我!”
在寒澤的印象裏,這是保貝第一次對他直呼其名。莫非是他真的傷到保貝了?
保貝說道:“華言已經得到你太多的愛了,可是他從來都沒有珍惜。你為何不回頭看看我呢?隻是因為你喜歡,所以我願意為了你偽裝成這個世界上最純淨的人;隻因你說過外麵的世界太複雜不適合我,所以我被自己囚禁在這房子裏,隻為做你心裏那個乖乖的少年。可是你呢,你可有愛我分毫?你隻是將我當做一個消遣,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寒澤突然有些心軟,保貝畢竟跟著他已有大半年,如果說絲毫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因此寒澤當即決定不管保貝已經做了什麼錯事,他都會留他一命。
然而保貝接下來的話卻讓寒澤再次起了殺意。
“隻要你的人在我的身邊就好,暫時得不到你的感情也沒關係。”保貝看得很開,不過,“我必須要帶走華言,我沒有辦法忍受你的視線總是停留在
他的身上!”
“想要帶走華言,可以。”寒澤的語氣冷冷的,沒有心情開玩笑,“在我扣動扳機之後,隻要這一槍你命大不死,我就讓你帶走華言。”
“你以為自己還能左右一切嗎?”保貝緩緩說道,“你撐得夠久了,該歇一歇了。”
隨著保貝的話音落下,寒澤這才感覺到身上的力氣已經被抽光了。平時對他來說很是輕巧的槍,如今竟如巨石般壓得他的手臂無法抬起。
保貝起身,輕輕鬆鬆地奪走了寒澤手中的槍。
“你想知道自己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和華言一樣暈過去嗎?”保貝故意湊近寒澤,“你聞到我身上的味道了嗎?”
寒澤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讓華言暈過去的‘迷.藥’。至於我為什麼能撐到現在,大概是因為曾和你朝夕相處大半年,所以我對這種味道已經產生了免疫力。對嗎?”
“聰明。”保貝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瓶子,“這種香水若是用的少,隻會對對方產生輕微的催情作用;用的多的話,對方就會像華言那樣直接昏過去。我親自研製的,厲害嗎?”
寒澤點頭:“很厲害。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有這等本事。”
“在你的身邊,自然是越單純越無知的人方能待的時間越久。如果你一早就知道我的真實麵目如此,你還會待我如初嗎?”
“自然不會。我喜歡簡單且美好的人,所以你不必再費心思在我的身上了。”寒澤盡量拖著時間,他在等林竹。
“男人啊!”保貝無言般搖搖頭,“雙手沾滿鮮血的你竟然也喜歡幹淨的人,想來真是一種諷刺。”
“的確。我擔心閻王老子嫌我殺生過多,不等我壽正終寢就派小鬼取我性命。若我的枕邊人是個絕對純淨之人,說不定閻王老子會看在枕邊人的麵子上放我一馬。”
“我不會讓你死的。”保貝緊緊抱住寒澤,“不管是閻王老子也好,還是你的世仇情敵也罷,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