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寒澤按門鈴的間隙,華言轉頭看了看對門寒朗的家。寒朗似乎還沒回來,也不知道下了班之後又去哪兒瘋狂了。
保貝慌慌張張地打開門向外看了一眼確定來人是寒澤和華言之後立即跑回廚房:“你們自便啊!我還有幾道菜沒炒出來呢!”
華言看到保貝穿著粉紅色的圍裙一蹦一跳的,活像隻小兔子,真是太可愛了!這麼可愛的人應該做不出寒澤猜想的那種事吧?所以說寒澤果然是想多了。一個人若是總要防備提防著其他人,那他該活得有多累啊!華言看了看寒澤,瞬間覺得他很可憐。
感覺到華言奇怪的視線,寒澤問道:“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沒什麼。我隻是很好奇你的身邊是否存在著可以讓你完全相信的人。”華言有那麼一瞬間希望寒澤的答案是自己,但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人,所以這個想法隻出現了幾秒鍾就消失不見了。
“完全相信嗎?”對於這個問題,寒澤幾乎不需要考慮就可以回答,“沒有。”
“哦。”雖說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華言還是有些失落。自從十年前與寒澤相識,華言就一直期望自己對寒澤來說是個特殊的存在。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華言一直沒能在寒澤這裏找到自己特殊的定位。
保貝還在廚房裏忙碌著,華言坐在沙發上無聊地按著電視遙控器,搜來搜去也搜不到一個好看的節目。華言有些煩躁,直接關了電視。
寒澤坐在一邊淡定地看著報紙,對華言一係列行為表示無視。
又過去了幾分鍾後,華言終於忍不住問道:“我到底是哪裏得不到你的完全信任了?你倒是說出個一二三來讓我聽聽。”
寒澤笑了,他就知道華言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所以他故意回答道:“第一,你太蠢;第二,你太笨;第三,你又蠢又笨。”
“……”華言說道,“我覺得你有點欠打,你說呢?”
寒澤剛想開口卻看到保貝走出廚房,於是接著看手中的報紙。雖然他的視線落在報紙上,但寒澤密切注意著寶貝的一舉一動,然而他卻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保貝打開酒室的門,然後問華言和寒澤:“你們要喝那種酒?”
華言擺手:“我不喝酒。”自從上次喝醉跑錯地方被寒澤趕出去之後,華言就要求自己盡量別喝酒。
上一次華言是遇到了好心的柯旻,所以醉成那幅樣子居然也完好無損地被送回了家。若是下一次喝醉時碰不到像柯旻這樣的好心人的話,那華言該怎麼辦?宿醉街頭嗎?因此,戒酒是華言必須提上日程的事情。好在華言沒有酒癮,說不喝就能做到不喝。
既然華言不喝,寒澤自然也不會喝:“不用找酒。我稍後還要開車。”
保貝覺得很掃興:“你的司機呢?花錢雇了司機卻偏要自己開車,天底下這種拿著薪水卻不用幹活的工作大概是獨一份吧。”
寒澤收起報紙,說道:“為我做事的人也許糊裏糊塗就死在了某個地方,我付的薪水豈是那麼容易就拿的走的?”
保貝在聽到寒澤的話後身形明顯一頓,而後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既然你們都不喝酒,那我也不喝了。咱們開飯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寒澤影響了,華言總是覺得今夜的保貝很違和,但他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裏違和。
坐在餐桌旁,華言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寒澤對他的囑咐。於是保貝吃什麼菜,華言才會吃;保貝不動筷子的菜,華言即使再喜歡也不得不迫使自己無視。
“怎麼都不吃呢?”保貝問道,“是我做的飯不好吃嗎?”
聽到保貝的問話,華言突然明白了今天的保貝到底奇怪在什麼地方。從保貝給他和寒澤開門一直到現在,保貝沒有稱呼過他為“華言哥哥”,也沒有稱呼寒澤為“老公”,就連保貝說話的音調都和平常不一樣,絲毫聽不出來撒嬌的意味。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保貝轉性了?
華言吃著吃著突然覺得有些頭昏眼花,抬頭看向寒澤:“阿澤,我……”華言甩甩頭,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腦袋愈來愈沉,愈來愈沉……終於手一鬆,筷子掉在地上,華言整個人則趴在了桌子上。
寒澤皺眉,看著保貝問道:“你把藥下到哪兒了?”寒澤也沒能躲避,但他好歹還能撐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