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言被突然而來的幾個問題砸懵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看向寒澤。
寒澤倒是沒想到這個男人如此有種,竟然問出這種極有可能走不出孤兒院大門的問題。看到華言的求助眼神後,寒澤安慰道:“放心。”
“怎麼不回答?”男人咄咄相逼,“不過是幾個問題而已,你都要求助於寒澤。莫不是在寒澤的身下待久了,你就忘記了自己也是個男人!”
華言攔住正要開口的寒澤,說道:“既然你這樣講,我若是再逃避下去莫不是真的成了女人?”
“很好。那麼你的回答呢?”男人笑著注視華言,然而他的目光卻是陰冷的,令華言膽顫不已。
華言說道:“我的父母不知道我是同性戀,但這又能說明什麼呢?社會發展到今天,如果還有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用有色眼鏡將同性戀歸於異類,那是此等人的悲哀,而不是我華言的悲哀。至於我的父母,他們自然是開明的。我最近正有回家一趟的打算,想要與他們講明一些事情,在座的各位若是感興趣的話盡可以期待結果。”
聽到這個答案,男人一點都不滿意:“不愧是幸福孤兒院,哦,不對,是新新家園的新任院長,故意轉移問題重點的能力倒是很強。好吧,那關於我的第三個問題,你又作何解釋呢?”
“解釋什麼?”華言無辜地看著在座的各位記者,“你們若是擁有一個寒澤這樣十全十美的戀人,你們會傻到劈腿找別人嗎?各位都是記者而不是家,切忌聽信謠言而對手中的筆不負責任。我華言行得正坐得端,這輩子我還真的不知道腳踏兩條船是個什麼概念。像我這種不會劈叉的人,應該站不穩吧?”
華言的話引得一些記者哄堂大笑,然而還有一些記者沒忘剛才那男人似乎還說出了一個最近幾日經常出現在報刊經濟版麵的名字——柯旻。
連一些記者都沒忘記的事情,提出問題的男人又怎麼可能會忘記?
等到現場安靜下來,男人這才說道:“那你能當著鏡頭和所有媒體朋友的麵跟著我複述幾句話嗎?”
“什麼話?”華言直覺這是個坑,然而他不得不跳。
“能證明你的確沒有腳踏兩條船的話。”男人的嘴角上翹,心情似乎是很好。
“可以。你說。”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華言的手握成拳頭,青筋凸起。他已經猜到了這個男人想要引他說什麼話,他和這個男人明明無冤無仇,為什麼會這樣?
男人沒給華言太多思考的時間,直接說道:“第一句:我華言此生隻愛寒澤一人,至死不渝。”
華言看向場內的攝像,也許某一個鏡頭後麵就有可能對著電視機前柯旻的那雙眼睛……
“怎麼不說呢?”男人逼迫華言,“莫非你根本不愛寒澤?嘖嘖,果然人這種動物最會表裏不一了。剛才看你們咬耳朵竊竊私語,還以為你們的感情有多好呢。”
寒澤沒有阻止男人對華言的步步緊逼,因為他也很想聽華言說這句話。
“你不必激我。”華言說道,“說什麼此生隻愛,那太過遙遠。我華言與寒澤相識十載,就愛了他十載,這是誰也磨滅不了的事實。至於以後的事情誰又能知道?你若是將我不願妄下承諾作為我腳踏兩條船的證據,那我也無話可說。”
“那好,第一句話就此帶過,第二句話我看你還有什麼理由拒絕。”男人說道,“第二句:一月之約作廢,從此二人如同陌路。”
第二句話更是寒澤想要聽到的,此時此刻他真的一點都不想阻止事情往下發展。但是他又很明白華言在苦惱,對於華言來說,答應別人的事卻無法做到是最痛苦的。因為了解,所以他選擇成全華言。
“鬧劇到此為止。”寒澤看戲看夠了,終於發話,“采訪結束。回去該怎麼報導由你們說了算,但我不想看到一些不幹淨的文字,明白嗎?”
一眾記者立即站起來,連連應和道:“請寒總放心,我們不會亂寫的。”
等到所有的記者都離開後,最後提問的男人終於摘下一直擋臉的帽子,露出一張有棱有角的臉,接著對華言說道:“我們來日再會。”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見,華言這才癱坐在椅子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