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冒出來的那一刻,無終連腳步都遲緩下來。他回頭看了喪屈安一眼,那張冷漠堅毅的臉上,浮現著他從未看過的虛弱,令他抓著喪屈安的手一緊,繼續逃!
丟下什麼的,這不是看小他的能力嗎!
兩人跑了一個小時,無終隻消耗了一些體力,喪屈安卻已經是陷入了半昏迷。無終沒辦法,隻好架著他胳膊半摟著他前進。
他們已經看到前方的光。
不遠處就是出口,腳下傳來的顫動昭示著後麵的崩塌越來越近,他們踏過的地方下一秒就毀塌。喪屈安難得清醒睜開眼睛看見腳下的裂縫,來不及了,他果斷將無終推出去。
聽起來好像很偉大的感覺,然而喪屈安隻是不想無終拖他後腿而已。
無終猝不及防踏上橋接出口的石塊上,外麵竟是一處綠植環繞的地方,看起來是個極寬廣的山澗,他腳下踏著的是對麵山崖形成的石塊,猶如一座橋,接通兩座山峰。
喪屈安在推開他是那一刹,身體就往下掉去,憑著莫大的求生意識,他撲到無終腳下的石塊上,鮮血淋漓的手隻抓著那一點突起的石塊苦苦支撐,抓的指甲泛白,仿佛昭示著他快到極限。
無終被推出來回頭並未發現喪屈安的身形,眸光一暗,裏麵依舊發出轟隆聲,如果沒逃出來大概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卻不知道,喪屈安就在他的腳下掛著。
“!”喪屈安沒來得及說話,就徹底失去意識。無終察覺有異低頭看去……特麼!他是怎麼從裏麵掉出來的!
*
喪屈安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四周全白晃的刺眼,身上也插著許多儀器,看不懂的數據在屏幕上不停的跳動。他怔怔出神回憶了片刻才連接上昏迷之前的記憶。
他從床上坐起來,忍不住皺眉,全身的傷都在叫囂著,赤-裸-著的上身,被白色繃帶纏滿,因為他的舉動,幾處傷口開裂,鮮血從裏麵浸透出來。
這個地方給他的感覺非常不好,這不是醫院。
而且……他緊盯著上方麵無表情,一一掃過幾個地方目光冰冷。
監控室裏的人員看到他醒來馬上通知了上頭,當和屏幕裏的男子對上時,工作人員忍不住屏住呼吸,監視器這麼快就發現了?!
這個五官精致的過分的男人,臉色蒼白也掩蓋不住那種淩人的氣勢。工作人員忍不住稍稍移開視線躲避。
很快,房間裏一處牆壁上升,進來七八個穿著白大褂的人,看見喪屈安坐起來的立刻上前勸阻。
喪屈安當著他們的麵拔掉身上所有的管子,坐在床上盯著這些進來的白大褂。一句話都不問。
白大褂們被他盯著愣是不敢上前一步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會議室裏,無終換了一身休閑裝,手裏轉著手機,不苟言笑一眨不眨的看向坐在主位上的一個中年男人,“我已經完成任務,解開我的禁製。”
中年男子長居高位威嚴十足,樣貌和無終有三分相似,眼神讓人琢磨不透,給人深不可測的感覺。
他聽見無終的話,嘴角微乎其微的上揚了一絲,讚揚道:“這次你做的很好,但下次記住不要把墓給毀了。”
所有但是前麵都是廢話!
無終:“已經沒有下次了,解開我的禁製!”
“不必著急,解開禁製需要幾樣法寶。”中年人打量無終,那是滿意手下辦事能力的目光,要他放走這麼好用的一個棋子,還真有點不甘心。
無終聽見,嗬嗬冷笑,握緊了手機,“從我接受這個任務開始,你就做好了我回不來的準備吧。就算我真的把人帶回來,你也未必會替我解禁製。”
中年人的想法被拆穿,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被下禁製的東西就該聽下禁製人的話。不得反抗,想解開禁製,要麼就是下禁製的人死了,再找個修為比原主人高的人解開。要麼自行了斷魂飛魄散。
“你知道是這樣也還是完成了任務,既然你明白了就退下去,我很忙。”
無終怒極,身上的紅光順著他的怒火爆發出來,他還無所覺,隻想趁著懲罰來之前,揍上那人一拳。跟以往一樣他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就全身動彈不得,然後全身抽搐不已,劇痛從腦地到五髒六腑。
無終倒在地上,一雙噌亮的皮鞋走到他的眼前,和他臉距離不過一厘米,他厭惡的側頭到另外一邊。
中年人看他猶如看一個螻蟻,整理了自己的衣領道:“一百年才激發血脈,真給你娘丟臉,滾回去。小畜生。”說完還踩在無終的臉上碾軋。
無終眼中的恨意讓中年人輕蔑,“乖乖聽話,你才能變強。不然你連當我狗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