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妲煙皺眉。說起來,她隻知道司長空重建煙波築,收複鳳嶺寨不容易,但怎麼個不容易法,她的確還不知道呢!
司長空有些不自然地轉過頭,不敢直視妲煙的眼睛:“開個玩笑而已,這麼認真做什麼?不是要去找風輕寒嗎?我們再不動身,隻怕你說的大麻煩真的已經發生了呢……”
妲煙心下狐疑,但看司長空的神色,似乎的不願多說,秉著不勉強的原則,妲煙隻好裝作沒看見司長空勉強的笑容,點點頭順從道:“好,我們即可就走!”
隻是妲煙不知道,她這話一說,無疑是告訴司長空她有多擔心風輕寒,司長空眼中的神色更黯淡,一股挫敗感直至湧上司長空的心頭。於是,這股挫敗感陪著司長空到達了風輕寒落腳的連雲舵後,就變成了司長空對風輕寒不可阻擋的厭惡。
司長空讓蕭朗在翡翠酒肆等著從中都調派去風石堡的殺手,然後帶著這批殺手返回煙波築後,再來與他和妲煙彙合。因此,此次前往連雲舵,也就他們二人。
二人到了連雲舵,分舵早已大門閉歇。妲煙叩了門,開門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人,那人見了妲煙,一呆之下,立即雙眼放光伶俐地道:“原來是妲煙姑娘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額,你認識我?”妲煙怔道。
“妲煙姑娘的大名,自從風石堡一戰正道敗類李楨後,早已傳遍天下,我當然也聽說啦!隻不過這裏離風石堡比較遠,我沒機會見著你,還覺得是最大的遺憾……不過少堡主來了之後,就畫了你的很多畫像,讓連雲舵的人在中都打探,我才算見著姑娘長什麼樣了!”那少年劈劈啪啪地打開了話匣子。
“輕寒畫了我的畫像?還讓連雲舵的人在中都找我?我怎麼不知道呢?”
“少堡主是今個兒下午才到,畫也是到了以後,少堡主不停歇地連畫了五十張,剛剛傳到每個分舵去。我手裏這一張畫,是我正要給西門那邊的分舵送去的,還沒來得及送出去呢!一開門就遇到姑娘你了!”那少年從懷裏掏出一張白紙打開,遞給妲煙看,還體貼地將手裏的燭燈舉高些,讓妲煙能看得清楚:“喏,你看,我沒騙你吧?”
那張素白的紙上,隻用淺淺地幾筆勾勒出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但看舉止颯爽絕塵,眉目間雲淡風輕,白綾束著烏絲,嘴角盈盈淺笑,說不出的勾魂,一看就是畫了十二分的心思細細勾勒而成。
妲煙笑了:“想不到輕寒還有這麼一手……這畫畫得挺好,給我好不好?”後一句卻是問那引路的少年。
“好!妲煙姑娘喜歡盡管拿走就是了,我趕明兒再找其他人要一幅!”那少年點點頭,半晌又搖著頭感歎道:“我本來覺得少堡主的畫工很不錯,筆下姑娘漂亮得不得了,可是我見著姑娘,才知道那畫隻有姑娘五六分的神采呢!”
少年人好話連篇,縱是妲煙聽慣了恭維話的人,聽著也覺得順耳舒心,妲煙嗬嗬輕笑,轉過頭去問司長空道:“真的?長空,你覺得這畫像我嗎?”
司長空見了那畫,隻覺得一筆一畫都在模擬妲煙的神態,可想而知妲煙的樣子是刻在風輕寒心裏的。司長空本來早已腹誹了無數遍,妲煙一問,立即回道:“不像,半點也不像你,如果是我畫的你,十分的神韻,絕對不會隻畫個五六分!”
妲煙不以為意,將那畫疊了又疊,疊成一個小小的紙包放進懷裏,小心翼翼地貼身藏好,才滿足地說:“嗯,畫得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份心意,心意啊!”
司長空很是無語,那少年人卻笑得很開心:“妲煙姑娘果然是個性情中人呢!”理所當然召來司長空的一番白眼。
妲煙在一邊打哈哈:“哎呦,長空,別和小孩子一般計較嘛,我喜歡心胸寬廣的男人哦!”說著,悄悄在心裏補充道:“嗯,非城是個例外!”
司長空信以為真,雙眼連連放光:“真的?”
妲煙一本正經地回應道:“真的!”
司長空立馬激動得一把抓住妲煙的手,大聲道:“妲煙,如果我心胸寬廣了,你是不是就答應嫁給我了?”
妲煙撫額歎息,很是無語,懶得糾正司長空的話,直接選擇了忽略。一抬頭,隻見前麵的階梯上,風輕寒和牧放一臉不敢相信地表情,正呆愣愣地看著妲煙和司長空。
“你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