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健嘶喊著:“顧湛宇你睡我老婆!你他媽動手!今天不是你殺了我就是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還想掙紮,顧湛宇眼底閃過一道厲色,把高健一腳踢開。
高健猛地撞到牆腳,額頭破血,雲莎臉色煞白,害怕地跑過去,“高健!高健……”
“別碰我!”高健一把甩開她柔柔的手臂,眼神裏一片顫意,“我因為打了你而後悔莫及,我一直愛你……你呢!雲莎,你比我想象的賤多了,賤多了……我覺得惡心!”
雲莎狠狠地一僵,眼淚奪眶,又聽到那邊重重的一個巴掌聲,驀地回頭。
雲卿的手很久沒落下,在半空中發抖,打的太用力太疼了。
她看著麵前的男人,襯衫揉皺有些狼狽,可是不掩那清俊,她盯著他喉結上屬於一個女人的晶亮,盯著他的臉唰地變紅,腫了起來。
她喘息著輕聲說,“五年來你出/軌無數,這是我第一次打你。以前不是不想打,是覺得沒意思。今天……太有意思了!”
“雲卿!”顧湛宇喉結梗動,英俊的五官緊繃得發直,嗓音微啞,“和雲莎那次是個意外……”
他解釋到一半,又不解釋了,冷鷙的眸底盯著她,冷冷的說,“總之我在處理這件事,會解決好。”
雲卿後退靠著牆,怕自己會倒下去,勾著嘴角笑,“我覺得我出現的還不是時候,應該等你和她又滾到床上,直接捉個現場?”
“姐!”雲莎衝過來,“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暗戀姐夫,我控製不住,是我主動,你別生姐夫的……啊!”
雲卿這一巴掌,換了個手,照樣沒留力氣。
雲莎被扇著倒向顧湛宇的腿,抱住男人的腿,嗚嗚哭著吐出一口血。
顧湛宇惱怒,陰冷地盯著雲卿,動了動嘴最終沒說什麼,立刻按床頭的醫生鈴。
這些戲就不用看了,雲卿摁著幾乎要爆炸的太陽穴,看著地上柔弱得不行的女人,“所以前個月在皇冠會所,和他開/房的女人就是你?”
忽而,心裏頭還鬆了口氣,因為夏水水老公的那個笑,實在詭異,問她想不想知道那女人是誰。
她這些天心底有個恐怖的猜想,證明是大錯特錯就好。
雲卿扶著身子轉過去,發現高健不見了。
她一怔,神情微跳,趕緊追出去。
突然下起的暴雨,她在雨幕裏穿梭,什麼也看不清,嘴裏喊著高健的名字,心裏卻不知道她究竟要找誰?能找誰?
漸漸地力氣全無,漸漸地就想合上喉嚨,不再呼吸這個世界的空氣。
她恍惚地蹲到花壇邊,隻覺得太累了,每根骨頭縫裏都浸滿了水,重重的,再也抬不起來。
她不停的擦著手機屏幕,可是雨水打得她連一個電話都撥不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的無能無助,她抬手想撐住腦袋,那手卻死死的捂住了眼睛。
有些眼淚,你怎麼怎麼都遏製不住了……
不知什麼時候,頭頂沒了雨水的砸落,陰影遮蓋了下來。
雲卿慢慢抬起頭,一道柔和的女聲在頭頂傳來,“雲醫生,陸總讓我借你一把傘。”
是那個女秘書。
雲卿的視線穿過雨幕看過去時,還有些茫然。
黑色賓利車邊,男人垂墜的西褲沾著雨滴,身軀極其高大,他身後撐傘的助理有些費力。
他單手插袋,矜貴的藏青襯衫,幹淨得好似這雨與他毫無關係。
視線湛黑,清冷地審視她。
雲卿不低頭去看自己如何狼狽,光是眼睛的紅腫已經說明了一切。
糟糕不堪的自己,高高在上的他。
該死。他為什麼會在這裏?
她微微扭過了頭。
女秘書似乎看穿她的窘迫,微微一笑,“陸總來探望病人,剛好經過,是我先看到你,與他提起,剛好車裏有多一把傘。”
多的一把傘……
雲卿臉上閃過一絲微赧,是她想多了。
此刻自己的狼狽不已的樣子,她不想再與他們相對,掩了掩眼角,低聲微笑,“謝謝宋秘書,傘不用了,那邊有躲雨的地方。”
“不要傘,那你需要什麼?”——男人低沉的嗓音,倏爾近在眼前。
雲卿猛地抬眸,陸墨沉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她蹲著,努力也望不到他的臉,隻有剛硬的兩條長腿。
自上次徹底撕破臉,雲卿看清了這個男人骨子裏的本質,也總覺得他會對她使絆子泄憤。
突然這樣冷漠溫和的一句話,讓她彷徨的心顫了顫。
也不知道怎麼,她就動了嘴唇,“陸先生,您可以幫我找一個人嗎?很著急,他叫高健。”
“上車。”他轉過了身。
……
幹淨得一塵不染的賓利車裏,雲卿身上的水,很快把高貴的毛毯坐墊打濕。
車開始轉彎,她頭發的水珠甩到了男人的襯衫胸前。
“sorry,”雲卿尷尬地望了眼,那濕了的一塊,貼出他精悍的肌肉線條……她微微暈臉,別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