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一個多小時後,還是沒能‘勾搭’到一個泰鬥,人家抱團,她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
無比挫敗,她自認為搭訕能力還行的啊……
媽地,心心念念的商機……雲卿怨念地又拿起一顆蛋糕,塞進嘴裏。
“你再偷吃,腰圍就要漲兩厘米了。”——身後突兀的一聲調侃,傳了過來。
雲卿驀地回頭,先瞥見一副斯文的眼鏡,男人高而清瘦,穿著西裝,端著酒杯。
她的眸子定了定,喜色微揚,“師兄!”
“嘿!”
“你來了怎麼不早點聯係我?”
“看你狼吞虎咽,不好打攪啊。”
雲卿撅嘴,“你是覺得我手足無措站在這裏好玩吧?”
男人叫過一個侍者把那盤小蛋糕挪走,徐徐笑道,“要從你臉上看見慌亂可不容易。”
“那得看什麼場合。”
雲卿覷著他,“雖然好幾年沒見麵,但還是得說您越來越帥了。對了,上次情/趣山莊,謝謝你跟研究學會通融。”
“不謝,剛好我有個朋友也要去治療,順手的事。”秦律摘了眼鏡,清雅的臉很符合醫生氣質,棱角分明卻不淩厲。
雲卿瞧著他,一驚,“秦大師兄,這次的院慶……該不會也是你通融了我吧?”
“嗤——”秦律挑眉,“我在你心中有這麼大威望?小丫頭別否定自己的能力,國內從醫五年,發表過的論文,哈弗醫學院也記載著呢。”
“別抬舉我了,跟你比,我簡直是坑裏的石頭。”
“我們一定要浪費時間在這裏互相恭維?”
雲卿莞爾,“那您帶我認識幾個泰鬥唄?”
秦律放下酒杯,順手就將她的手臂擱到臂彎裏,雲卿都沒來得及拿出來,就被他拉進人群了。
這下收獲可不少,光名片就集了五張。
夜晚十點,雲卿還想發揮一把,被秦律拉出散場的人群,“院慶還有兩天呢。看來,你的事業真的岌岌可危啊。”
“……”踩到尾巴般,雲卿黑了臉。
秦律低笑,“別急,我快回國了,師兄罩你。”
“您要不幹脆把診所買了?”她也是破罐子破摔。
秦律吃了顆戒煙糖,望著走出幾步的女人身影,黑色修身蕾絲裙,長款,性感的衣服被她穿成了禁/欲風,長發一束,素臉冷靜,隻是那曲線,今晚至少六個男人盯著她看。
當然,也包括他。
他走過去,“當初拋下好工作急著回國結婚,如今都沒要孩子?”
雲卿正從侍者手裏拿包,聞言臉孔一僵,笑了,“不愧是外科第一把手,生沒生過孩子都一看就知道?”
圈子又不大,她婚姻不幸福,想必他也有所耳聞。
秦律轉了個話題,“吃波士頓大龍蝦去?”
……
那晚上的大龍蝦把雲卿吃進了醫院,她太貪,吃了兩隻……
麻省總醫院的急診室,秦律搖搖頭,“我隻不過是轉頭去了趟洗手間,你就算宰我也不需要這麼賣力吧!”
“最近有點窮……兩個月沒吃海鮮了。”
“……”
這誠實勁兒讓秦律沒話說,看過醫生開的藥單,“嘔吐兩小時後能減輕,忍一忍。我有個病人術後醒來,我得回我的醫院去看看,你一個人行嗎?”
雲卿點點頭,“已經不怎麼吐了。”
“好好躺著,明天院慶會參觀麻省總醫院,你倒方便了。”
秦律笑道,拿起外套轉身走了。
雲卿就這麼無聊的躺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她穿著病號服跟大部隊參觀醫院的。
麻省總醫院作為哈佛大學附屬院,在全美國享負盛名,醫院科類齊全,研究所五花八門。
雲卿參觀完了她的本科,就沒什麼興趣了,偷偷往回溜。
但是半道迷路了……
原因是經過婦科樓,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心頭發慌,好像有某種力量牽引著她頓住腳步,望向那森沉的廊道裏麵。
腦海裏驀地就閃過幾片影子,哭泣的,邊逃跑邊大腿流出鮮血的女人,嘴裏說不要孩子,不要孩子……
那是誰?
雲卿感到頭疼,情緒無意識的很悲傷,渾身也有點發涼。
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也不知道腦海怎麼會有那種奇怪的畫麵,難道是醫院這種地方陰森邪氣?
感覺很不好,她就趕緊離開了那裏。
思緒有些亂,她也沒看路,直到前麵突然的爭吵聲打斷了她。
一抬頭才發現自己居然走到了住院部來了。
走廊裏,前麵的路被兩輛推車堵住了,兩車上分別躺著兩個老人,一爺爺一奶奶吵得不休。
聽了幾句,雲卿大概明了。
兩人是鄰居,一起生病一起剛做完手術,這會兒是一起去檢查。
老奶奶藏了一盒巧克力,想著路上醫生少,偷偷的吃,結果盒子裏的巧克力一顆比一顆少,又沒別人,她懷疑肯定是老爺爺偷的!
醫生護士都在勸架。
雲卿有點無語,手術後根本不能吃甜食啊,醫生還在這裏幫忙斷案,外國人思維就是不一樣啊!
她轉身想繞道,忽而就看見老奶奶的推車邊沿,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白白的,胖乎乎的,有點笨拙的小爪子。
那盒巧克力就放在邊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