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冥也從地上站起,對著趙崢一聲冷哼:“我確實沒有證據。但你不分青紅皂白,無視南王之功,隻苛其過,不是居心叵測又是什麼!“
“我哪裏隻苛其過?若真無視其功,按大昊令,將,殆盡其兵者,當斬!”
“哼,大昊律亦有規定,斬敵十萬者,封上將軍,賜金千鎰,仆五百………”
“我正是因其殺敵有功,才建議削其官爵,罷大將軍之位。”
“竟然有功,卻要將罪。這不是居心不良,又是為何……..”
“你,你強詞奪理!”
“你陰險狡詐!”
“你……你………咳咳………..”
趙崢口頭之辯敵不過昊冥,一口氣順不過來,隻能扶著殿中的柱子,大聲咳嗽。而昊冥卻是麵不改色,風輕雲淡中恢複了往日的德高往重的姿態,向這昊慶半躬著身子。
滿朝百官,見昊冥對此事的強硬態度,也沒有一人再敢出來自尋黴頭。整個大殿,隻聽得見趙靖低聲咳嗽的聲音。
昊慶麵上的喜色,也在昊冥近乎無賴的與趙崢的爭論中,在百官默然中消失殆盡,此刻神色一臉低沉。
“好,好。想不到朕的大臣不是變成了市井潑婦,就是一群木架子。既然如此,此事就等你們好了,再做議論。
說罷,昊奇雲不看身旁的兩份奏折,起身離開。殿上隻剩下一陣陣咳嗽聲,麵麵相覷的眾臣。
楚國都城郢。
楚王項善宇緊擰雙拳,在寬廣簡約的書殿上來回踱步,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被金冠高高豎起,黑色的冕服上雕刻有日月星辰等圖,舉手投足間,不自覺的流露出渾然天成的霸氣。
身後恭恭敬敬的站著穿著深青色袍子的少年,他俊朗的麵龐雖沒有迫人的霸氣,但卻給人一種幹淨舒適之感,讓人不自覺的想要靠近。
“黃卿自疏負罪,孤已經查閱,今楚損失巨大,爾確有不可推卸之責任,但汝請求回京請罪之事,孤王絕不許允,汝乃為國之棟梁,北伐之事唯卿可成。勝負,為兵家常事,卿不須過於責怪於己,寡人命卿,操兵練馬,待可乘之機,一舉攻克崤關,吞並昊國,切不可辜負寡人的一番苦心。”來回踱步的項善宇突然頓步,口若炮珠般的下令。
身後少年把他的話一字不落的寫在背麵刻有黑龍的錦帛上,行筆如雲,可知他是幹慣了這樣的事了。少年把筆隔在墨硯旁,拿著寫好的奏折呈給雙手負立的督善宇,此刻他已經沒有剛才的憤怒,風輕雲淡般的站立在那裏,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
“大王,這是擬好的奏折,請您過目”少年雙手呈上奏折,打斷了督善宇的沉思。
“嗯,司馬林,你就照此頒發出去吧”項善宇把奏章粗略的看了一遍,然後就把奏章從新還給少年。
司馬林接過奏折,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大王不加責罰大司馬,不怕朝中異議嗎?”
項善宇坐回禦案,翻開桌上的奏折,邊批閱邊答道:“軍之所需在於定,寡人不治黃龍之罪,乃惜其為楚之砥柱,對朝廷亦是衷心耿耿,況統一之大業不能棄之而成,至於朝臣議論,寡人隻能略之。”
司馬林聽後,暗思了會,然後在旁邊的案幾坐下,幫助項善宇整理高疊的奏章,整個大殿隻有“唰唰”的翻書聲,這樣一直持續到月兒高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