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雨回到家中已經較晚了,水果安靜地蜷縮在一角,像嬰兒的姿態。睡覺的姿勢可以看出很多的東西,對待事物的態度,與人交往的方式,都可以從中得到答案,水果睡覺的姿勢說明她是一個缺乏安全感自我保護意識特別強的人。木雨洗完澡後鑽進被窩,碰觸到水果的手腳冰涼,可她很累了,一動不動。木雨的身上很快熱了起來,她慢慢地靠近水果,用自己去覆蓋她的寒冷,直到溫暖。
清晨,醒來。玻璃上蒙上一層厚厚的霧水,而沈木雨最愛做的一件事情便是在玻璃上畫滿各種漂亮的圖案,直到看清窗外的行人遠處的建築初升的太陽。
又在畫畫,簡直就是小朋友嘛。
誰說大人就不可以玩玩這個,我可是可愛的沈木雨,超級無敵愛搞怪啊。
木雨,還記得我們小的時候,那時候雪城下了一場很大很大的雪,一腳踩下去都可以覆蓋住膝蓋,記得你也是拿著一根棍子,在雪地裏畫花朵,你說,你要發明一種花,然後不停地畫不停地畫。
你還記得啊,我以為那些事情隻有我才會回憶起來。
當然,我發現自己現在漸漸變老了,變得隻能回憶起以前的事情,可經常忘記現在的事情。是不是越長大越懷念過去。
是吧。
早上吃完牛奶和蛋撻,然後各自出門,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木雨,今晚去看歐洲馬戲團的表演,我已經買好票了。陸朝顏手握方向盤,眼睛時不時瞟瞟坐在一旁的木雨。
又看表演,我沒時間,大少爺。
你今天就抽出一點點時間陪我,否則,我就不停車了。
強盜邏輯。沈木雨白了陸朝顏一眼,電話響了,那邊是水果氣喘噓噓的聲音。木雨,別忘了,今天是白樺林的生日。如果沒有水果提醒,沈木雨真的已經完全沒有想起那件事情了,而這段時間,白樺林也忙著生意,隻是偶爾和她打個電話。
好不好,親愛的沈木雨同學。
不行,今晚真的有事。
把沈木雨送到天齊之後,陸朝顏才去上班,這是他每天的生活規律,並樂此不疲地遵循著。喜歡睡懶覺的他開始不再貪戀早床,勤快地連他自己有時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陸朝顏。
白樺林晚上在藍色妖姬宴請朋友,北離的國際大酒店,水果和木雨到的時候正好趕上,白樺林把水果和木雨叫到自己身邊來坐,蔣晴晴李卡路都在,李卡路的父親和白樺林的父親也是世交,李卡路見到木雨進來,笑著打了招呼,比起蔣晴晴的嬌嫩,卡路算是個事業心很強的人,幫助他父親打理公司,照顧生病的母親,李盛全也是尤為愛惜這個女兒。
蔣晴晴坐在沈木雨對麵,靠近門的位置,她的旁邊坐著兩個沈木雨不太認識的人,似乎都是貴族公子哥,蔣晴晴今天來的目的是很顯然的,她在雪木巴黎幾乎看不到陸朝顏給她的好臉色,而近來陸朝顏和沈木雨走的那麼近她又不是不知道,可是現在的她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來阻止陸朝顏,也拿不出臉麵再去跳一次樓,況且陸朝顏也不是她的父親,她的死活亦不會關陸朝顏的痛癢,這一點她自己非常清楚。水果和蔣晴晴沒有互相打招呼,隻當是不認識。
這不是水果嗎?最近在我們公司發展的不錯啊,終於沒有在夜總會唱歌了。蔣晴晴說完之後瞟了一眼沈木雨。
我們水果在夜總會唱歌也好,在雪木巴黎當經理也好,和你蔣晴晴沒關係。木雨立刻回擊過去。
是嗎,不知道是誰要飯要到了雪木巴黎,朝顏看她可憐,給有些人一個麵子,否則一個歌女休想進我們雪木巴黎。
蔣晴晴,你聽著,雪木巴黎不是你家的,給不給麵子也不是你可以控製的,你除了占據你們公司有限的空間資源外,連一個歌女都不如。
沈木雨說得這一習話氣的蔣晴晴頭發都要豎起來了,水果泰然自若,木雨給她出了一口惡氣,其實木雨當然知道水果在雪木巴黎的日子不會那麼一帆風順,隻是水果不說而已,今天既然蔣晴晴挑起了這個話題,那就別怪她那張毒嘴了。
好拉,晴晴,木雨個性就是這樣,從小我就說不過她,休戰吧,來,大家開吃。今天不醉不歸。
蔣晴晴原以為白樺林會替她說幾句話,沒想到他卻偏袒著沈木雨,而坐在一旁的李卡路看到氣得眉毛都綠了的蔣晴晴心中暗自發笑,這正是她要的結果。她舉起杯來,先敬了白樺林一杯。
白樺林一邊給木雨夾菜,一邊照顧著旁邊的水果,他自然是在討好沈木雨,而受到冷遇的蔣晴晴看在眼裏,她在找機會報仇。
突然,蔣晴晴站起來,她走到沈木雨麵前,大家被她的這一舉動嚇到了,都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聽說,沈小姐酒量很好,今天我代表陸朝顏敬你和樺林一杯,祝你們終成眷屬,樺林,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