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總會裏,想安心地唱歌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情,時不時會有一些喝多酒之後鬧事的年輕人會強製要求和水果合唱甚至跳舞,而在這種時候通常隻有不和他們吵鬧,可水果情緒很多時候都沒有得到很好的控製,而每每出現的這樣的情況吃虧的總是水果。
今晚雨下很大,寂靜的雨夜,走在北離這座城市總是可以看到路旁上演的各種苦情戲,似乎戀人總喜歡在雨裏分手或者擁抱,用這樣的方式結束或者開始愛情都不那麼容易讓人忘記。
小時候,水果並不喜歡雨天,一到雨天奶奶的腿便會疼痛不止,那時候水建國把她放在鄉下,和奶奶成長的年歲裏是水果最幸福的時光,老人總是會用他們溫潤的愛去細細滋潤著剛出生的孩子,如溪水般舒適,隻是那時候水果感受不到也不想去感受這種愛,年齡尚小的她還不那麼懂事,隻是覺得在鄉下的日子是艱苦而枯燥的,不太愛和周邊的孩子玩耍,不太習慣這樣繁瑣而簡陋的生活方式,她甚至帶著成見和歧視去麵對那時候的生活。
有一次放學的時候,水果沒有帶傘,奶奶為了給她送傘把腿給摔斷了,而那時的她心中是不愉快的,甚至沒有一絲愧疚,隻因奶奶手中的傘破舊不堪,她覺得很丟麵子。匆匆而過的歲月,當她的奶奶離開人世後,當她漸漸長大,才發現自己曾經是多麼的可惡和虛榮,而無論今天的她是多麼後悔,回不去的再也回不去了,上天從不給你重來的機會,有時候甚至不給你任何彌補的機會,你除了攤開雙手接受安排,毫無選擇。
不遠處,水果看到木雨撐著一把大大的花色傘站在雨裏,下雨的日子木雨總是不忘記給水果送傘。他們經常在午夜的時候穿越這座城市的大半個地方,肆無忌憚的在夜裏狂喊和奔跑,那時候路上的行人會很少,盡情享受著夜晚帶給他們的寧靜和狂歡。
可這一夜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那麼平靜的,這樣的機會有人已經等待很久了。走在北離最大的立交橋上,滿天的星星籠罩著城市的外殼,退卻了白日的喧鬧和堅硬,隻剩下在柔軟的夜溫柔地舔舐寂寞的靈魂,可他們全然不知身後已經有一輛小車悄悄地跟在他們身後,突然車子猛的停下,幾個黑衣人以最快的速度把他們弄進車裏,飛速消失在寂靜的夜裏,仿佛上演了電影中的飛車奪人。
沈木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腳全被綁起來了,嘴上被封上了膠帶,水果在一側的牆角似乎還沒有醒過來,這是一座很大的類似於80年代的廠房,到處丟滿了水泥和一些廢舊的鋼筋,四周空無一人,廠房空間很大,稍微一動便有很大的回音,沈木雨使盡全身力氣向水果挪動,挪到中間位置的時候,水果已經醒了。
沈木雨在挪動的時候驚訝的發現自己的手機並沒有被這群黑衣人拿走,她已經顧不著去想究竟是這次被綁架是偶然還是必然,為何到現在了綁匪的人影不見,難道是有人故意想整她們?
這一係列的問號現在都已經被求生的欲望淹沒了,她慢慢地挪到水果身邊,用眼神示意水果不要著急。她想那群人可能還會再回來,她必須趕到他們回來之前把電話給打出去,可手機在口袋裏,手被綁起來了,怎樣才能拿出手機,這是一個難題。她的手機放在褲子前麵的右邊口袋裏,而手被綁到了後麵,無法夠到手機。
可能是小時候看多了案件的偵破片,她想到讓水果去拿口袋裏的手機,果然,經過他們默契的配合,手機已經拿了出來,可撥打電話才是最最困難的,他們其中必須一人撥打電話卻看不到電話,而另一個人能看的到電話卻撥打不了電話,此時此刻沈木雨想起了曾經父親對她說的一句話,任何危機時刻,要相信和自己命運與共的人,要調動一切可以讓自己存活的東西。
木雨示意水果開始按鍵,這是一項艱巨的人任務,看不到手機所以總是按不到對的鍵,這個電話是打給陸朝顏的,她用點頭的方式告訴水果下一個應該按幾,電話撥通了,沒有人接電話,這時候她感覺到已經有人來了,該怎麼辦?一絲絲希望都被這樣熄滅了。
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白樺林來電。那邊的聲音在喂,可他們卻說不出話來,隻有通過跺腳和盡量的尖叫來讓白樺林感覺到,而廠房外已經有車開進來了,在最關鍵的時刻,手機沒電了,通話34秒。
3個黑衣人和一個藍衣人向他們走了過來,全身上下遮蔽地嚴嚴實實,隻露出眼睛。3個黑衣人都很高,藍衣人相對來說較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