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集中到一個人身上,李燕看著看著又急了:
“你看你看,全是給那個騷貨打的,一天能通四次電話!他一個禮拜,都跟我說不了這麼多話!”
急著急著說出了真相:
“操他媽,每次都跟我說身體不行,跟我不行,跟她,打電話都這麼大勁,見了麵,更是烈火幹柴了!”
沈雪感到很震驚,愣著看李燕。李燕這時意識到什麼,抬頭看沈雪:
“你老看我的幹嘛呀,趕緊查你自己的呀!”
沈雪馬上收回眼睛,但也露出畏難情緒:
“他的電話不集中,不好查。”
李燕:
“你不是說懷疑他這幾天嗎?這也是集中的一個辦法!”
沈雪看自己的電話單子,集中到這幾天:
“這幾天他老關機,沒怎麼打電話。就是開機打,電話也不多,基本上都是打給費老和我的。”
突然發現什麼,問:
“就是大前天,有一個號碼,一下通了一個多小時,這能叫有問題嗎?”
李燕將臉湊過來,看沈雪的單子,斷然道:
“隻要超過五分鍾,肯定有問題!”
沈雪又猶豫道:
“這個號碼我不熟,別是記者采訪他,有時也沒完沒了。“
李燕:
“馬上給這號碼打過去,看對方是誰。如果是女的,一聽她的態度,馬上就知道了。”
沈雪倒心裏一動,掏出自己的手機,按電話單子上的號碼撥號。等號碼撥完,她又把手機合上了。李燕:
“怎麼又不打了?”
沈雪:
“我覺得這樣不好。萬一沒問題,對方會怎麼想?算了,不查他了,愛誰誰。”
李燕瞪了他一眼:
“窩囊廢!”
與李燕分手,沈雪回到了家。如果回到家之後,嚴守一的手機在鞋櫃上不響,一天的事情也就過去了。嚴守一和她的生活又會重新恢複平靜。但在沈雪換鞋的時候,嚴守一的手機又響了。沈雪拿起手機看了看,屏幕上顯示著“於文娟”的名字,沈雪心裏又起了火。過去嚴守一告訴她,他跟於文娟沒有直接聯係過,打聽孩子的事,也是通過於文娟她哥;他給於文娟打電話,於文娟從來不接;現在於文娟怎麼主動把電話打過來了?可見全是假話。由這個電話,她又想起照片和存折的事,越想心裏越撮火。等於文娟的來電響完,她拿起嚴守一的手機,調出嚴守一手機的通訊錄,又掏出無線局的電話單子,排查電話單子上那個通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這一查不要緊,那個電話單子上的號碼,通訊錄上顯示的姓名是“伍月”,她心裏又“咯噔”一下。看來於文娟和伍月,他都沒有斷呀。自己都蒙在鼓裏呀。於文娟和伍月比起來,伍月對她的威脅更大。僅僅是大前天,他們還通了一個多小時電話。一個多小時,都說了些什麼?於是把手機拿到客廳,坐到沙發上細細想。想著想著,計上心來,她用嚴守一的手機,給伍月寫了一封短信。這真叫神不知鬼不覺。因為用的是嚴守一的手機,伍月收到短信,也不會發覺發信者是沈雪,而以為是嚴守一。沈雪故意把信寫得很含糊:
你正在想什麼,我想知道。
這短信不管是誰收到,都不會出岔子。如果是情人,有思念的意思;如果是一般朋友,也隻是一個調侃,不會故意把嚴守一和伍月往一塊撮合,產生不了負作用。短信寫好,沈雪想了想,毅然決然發了出去。
把短信發出去之後,沈雪又有些後悔。別是兩人在電話裏談費墨新書的事,自己在杞人憂天;事後嚴守一知道了,肯定跟她急。她還害怕伍月收到短信之後,突然把電話打過來,這電話接還是不接,她也無法處置。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兩分鍾之後,嚴守一的手機“唄”地響了一聲,伍月沒有回電話,照樣回了一封短信。等沈雪看了這封短信,腦袋“嗡”地一聲炸了。因為伍月回的短信,一個字沒有,而是傳過來一幅圖片。那幅圖片上,嚴守一和伍月並排躺在床上,兩人身上都一絲不掛。
事後伍月告訴嚴守一,她將圖片傳過來,一半是對嚴守一的威脅,想讓他知道,如果他再阻撓她去《有一說一》,把圖片這樣發給別人也是很容易的;另一半也隻是一個威脅,她不會把圖片傳給其他任何人,她還不至於真那麼無恥,不為嚴守一,還為自己呢。但她沒有想到,這幅圖片,落到了沈雪手裏。
沈雪事後對小蘇說,她看著那幅圖片,呆呆地坐了一個多小時,腦子裏一片空白。隻到嚴守一轉動門鎖,她才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