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守一也笑了:
“我小時侯也調皮。”
於文娟她哥點燃一支煙抽著,半天說:
“這次送文娟來,本來不想給你打電話,但文娟遇到一個困難,你能不能幫幫她?”
嚴守一仰起臉,馬上說:
“沒問題。”
於文娟她哥抽了一口煙:
“本來不想找你,想找小表舅,他也有一些路子的。可你知道,他財大氣粗,他說話的樣子,我不愛看的。”
嚴守一點點頭。
於文娟她哥:
“文娟去南京的時候工作還好好的,但這次回來,她呆的那個房地產公司散夥了,你能不能幫她找個工作?”
嚴守一愣在那裏。
於文娟她哥:
“還不能讓她知道是你幫著找的。你找好之後,告訴我,我就說是我同學找的。我妹的脾氣,你也知道,麵上和氣,心裏很倔,知道沾了你,連我也逃不掉的。”
嚴守一點點頭。於文娟她哥又交待:
“找工作的時候別忘了,文娟會打字。”
嚴守一點點頭。於文娟他哥又看嚴守一一眼,歎了一口氣:
“我知道你們離婚了,不相幹的,就算你幫我的忙吧。”
嚴守一看著這個瘦削的南方人,不禁有些感動:
“哥,是你幫了我的大忙。”
於文娟她哥搖搖頭,扔掉煙頭,又從懷裏掏出一張照片,遞給嚴守一:
“來北京之前,我給照的。”
嚴守一接過照片看。照片上,於文娟懷裏,抱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孩子。孩子比在婦產醫院見到時大了許多,照片上於文娟笑著,他倒皺著眉,似對什麼不滿意。
於文娟她哥:
“知你想孩子,但現在還是別見。文娟的思想工作,我慢慢做。咱們一步一步來。”
嚴守一看著照片,點點頭。
於文娟她哥:
“戶口本上,姓兒暫時隨的也是我妹,咱也一步一步來。”
嚴守一點頭。
接著兩人共同找了一個保姆,甘肅人,十九歲,臉看上去砂紅,但看上去也老實,名字叫馬英蓮,懷裏抱著一個印花小包袱。辦完手續,於文娟她哥將保姆領走,嚴守一回到車上,又掏出照片看。讓他感到慚愧的是,他對照片上的孩子,仍是一點沒感覺。仍和半年前在醫院裏看到時一樣,覺得這是個累贅和麻煩。但他趕緊躲避這念頭。因為照這樣想下去,他就太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