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的女子!”湘西六鬼暗驚道,他等六人看向那一身血色嫁人,眸光妖冶著淡淡紅光,不動則巋寂如山,動則奔騰如波濤駭浪,著實令人吃緊。
他們六人相覷一眼,看來必須得用真功夫了。
從腰間咻一抽出鐵鎖鏈,那一根根細如指頭,哢喀輕響,赫然是九節索。他們本就是大宗師級別的能人,如今再運用上六人統一練就的九節索功法,便如千羅密網,非人力能夠逃脫。
風急雪淒狂亂一片,一道紅影掠過,絲絲如竹蛇銀鏈般的九節索六方鞭來,如盛開的一朵簇菊,而風起驟停間,周圍人屏息猛緊,心髒呯呯呯如擂猛擊,難以負苛,不得不說,這種簡直壓抑得令人寒毛孔都豎立的氣氛,十年難得一遇。
公冶夙看著白玉天壇,那道如火如焰,炙熱如火卻冽厲如冰的身影,神色一寸一寸地沉溺,他將軟攤在他懷中的上官筠放至紅木椅上,看向一旁的拄杖,麵無表情的巫師。
巫師得到少主的示意,手中畸形的木杖用力一拄地麵,鈴鈴,鈴鈴……清脆的鈴聲順風流逝。
另一麵,靳長恭一敵六,且還是戰驗老道的湘西六鬼,卻不慌不怕,從綜合素質來評論,她假使一對一,要勝便是輕而易舉,但一對六,且是六個合作無間,心有靈犀的六位大宗師,卻不敢托大了。
他們打鬥刮起的凜風,一般人掃到便是重傷,若差點的估計當場就是一個死透,所以不論是公冶爝等人,還是之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紛紛爬地爬,跑地跑,離得他們遠遠地,生怕被無辜波及,死於非命。
高手過招,生死亦是瞬間分秒之事,他們打鬥愈烈,激起漫天風雪淒厲嚎叫,風雪彌眼,刮得臉皮生生作痛,六鬼掠空引索吐蛇,在靳長恭翻身射避身體剛墜之際,翻袖從袖口飛出長鞭欲纏住其腳裸拖動。
靳長恭輕蔑一笑,翩翩紅衣如一團火焰飛速急轉,蕩起層層真氣擋飛長索,而湘西六鬼因鞭力反彈之力又如六隻展翅鳥般高高飛起,他們合作如一,再度手腕一甩,長索如銀花火樹哧哧地疾掃向靳長恭。
無論是力道與速度都如電光火石,一般情況下靳長恭身影飄渺似煙,自然能夠移形換影,但她卻忽略一身裝扮淑女似仙般的嫁衣,嫁衣逶迤拖地部分拖遝了身影遲緩避之不及,右手背“啪!”的被劃道一道血口,毒素瞬間滲進。
那幽墨般的血液滴落在地,地麵當初被毒素燒得嗤嗤作響,靳長恭蹙眉,撫臂後退,舉手以掌氣劃破急進的六鬼,腳尖踢地,倒退數十丈。
“……”公冶夙瞳仁一縮,張嘴欲喚,但最後一絲理智抑止住心中的擔憂,怕擾了她心神。
而前來的賓客等一眾,看到靳長恭負傷中毒,一張張臉色焦慮異常,隻覺滅頂之災儼然已經來臨,如果這位女英雄輸了,那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