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子歸也正盯著他看,明眸幹淨又澄澈,一眨也不眨地凝視著顧沉,半晌,她才先開口問道:“怎麼突然回來了?”
問這個問題明明就是多此一舉,鬱子歸也猜到,顧沉回來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和她有關的。
可是自己知道,和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意味就完全不一樣了。
自從確定自己很愛顧沉以後,鬱子歸也會喜歡聽顧沉說一些好聽的話來哄她。
顧沉的薄唇傾了傾,直接就這麼坐在她的床沿,伸出手,撫了撫鬱子歸的臉蛋,嗓音低柔:“有沒有被嚇到?”
鬱子歸知道他在問這次的事情,然後她搖了搖頭,靜靜地看著顧沉:“我什麼都不知道就被弄暈過去了,易南朝比我傷得嚴重。”
顧沉的眸裏多了一抹疼惜,他伸出長臂將鬱子歸攬入懷裏,大掌輕輕順著她的發絲:“是我不好。”
“為什麼是你不好?”鬱子歸在他懷裏蹭了蹭,眨了眨眼睛。
顧沉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磁性的嗓音緩緩響起:“我曾經說過,會盡我所能,護你今後無憂。”
鬱子歸愣了一下,在腦海裏搜尋以前的記憶,反應了很久才想起來,顧沉確實說過這麼一句話。
那時候,她還沒把他當一回事,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隻當他是在開玩笑,並沒有真的放在心上。
沒想到顧沉真的一直都記著,還因為這個承諾而覺得自責。
鬱子歸的心口湧動著一陣暖流,她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揚了揚,輕聲說道:“嗯,你沒守住這句話,該罰。”
“罰什麼?”低低的嗓音裏透著笑意。
……罰什麼?
她剛也就是隨口說的,她怎麼知道要罰什麼!
“嗯……”鬱子歸想了半天,憋出來一句話:“罰你做五十個俯臥撐?”
……
房間內瞬間陷入了沉寂。
過了幾十秒,顧沉突然低聲笑了起來,鬱子歸的頭貼在他的胸膛上,能感覺到他笑得胸腔都在震動。
幹什麼笑……她明明一本正經地想出來的好嗎!有什麼好笑的!做個俯臥撐而已!
“顧太太,我以為你和我相處了這麼久,在情商方麵會有所長進的。”顧沉和她隔開一點距離,眉眼間蘊著笑意,一臉戲謔地看著鬱子歸。
鬱子歸挑了挑眉,不甘心地回敬過去:“你不知道近墨者黑嗎?我覺得和你相處這麼久,我的情商越來越低了。”
“伶牙俐齒。”顧沉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言語之間透著無邊的寵溺。
“既然你覺得罰五十個俯臥撐是情商低的表現……那就請這位情商很高的顧先生說說,罰什麼比較合適?”
鬱子歸不服氣地揚起眉尖,挑釁地看向顧沉,一雙明眸亮得灼人,神采飛揚的模樣讓人沒法不心動。
如果這時候有外人在場,看了鬱子歸這樣鮮活靈動的神情,肯定會大吃一驚。
鬱子歸平時都是沉靜如水的模樣,沒有一絲波瀾,也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可是到了顧沉身邊,就像被一縷清風攪亂的一池春水,變得明亮又動人。
顧沉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弧度,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認真在考慮鬱子歸的問題。
然而下一秒,他驟然伸手,修長的指尖挑起鬱子歸的下巴,俊臉上的神情變得輕佻又邪魅:“不如……就罰我給你一個孩子吧?”
鬱子歸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往後一退,本來坐在床上的她,兩手突然在後麵撐著自己的身子,整個人都快要向後倒去!
給她一個孩子?!說得好像他挺吃虧似的,好像這個懲罰很合理似的!
仔細一想,生孩子的那個不還是她嗎!這是懲罰他還是罰她呀!
她怔愣了一會兒,立刻反應過來顧沉是在調戲她,眉心一擰,抿了抿唇瓣就要反駁回去。
沒想到顧沉動作太快,她還沒開口說話,顧沉就欺身湊了上來!
隻見他長臂撐在她身側,另一隻手輕柔地扶著她的腰,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眼看著顧沉的薄唇離她就那麼幾公分了!
如果不是顧沉扶著她,鬱子歸都覺得她的腰已經彎得快碰上床單了!
偏偏顧沉不放過她,黑眸彎起,從眸裏滲出一絲使壞的笑意,大掌托著她的腰身,薄唇卻一點一點地在欺近:“躲什麼?”
“躲你啊。”鬱子歸下意識地回答。
“過了一段時間不見,變得矜持了?嗯?”
顧沉笑著,終於將薄唇覆上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