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好歹還看她一眼，現在別人迎麵走過來的時候，都是偷偷瞥她一眼，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最後垂著眼眸看地上，和她匆匆擦肩而過。
鬱子歸在心裏納悶，故作不經意地問劉露露：“這幾天發生了什麼？”
劉露露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突然意識到鬱子歸說的是什麼，恍然說道：“總裁沒跟您說嗎？前幾天剛下了命令，說是不準在背後偷偷議論鬱醫生您的事……”
這是什麼鬼命令……
鬱子歸撫了撫額。
她覺得真的有必要再給顧沉做個心理谘詢！
*
不過，自從顧沉發話以後，再也沒有小賤人在背地裏罵她，也沒有男同事來捉弄她，鬱子歸確實覺得日子比以前平靜多了。
時間就這樣安安穩穩地過著。
又過了快一個星期，這天早晨，劉露露敏銳地察覺到，鬱子歸的情緒好像不怎麼好，工作也一直都不在狀態。
雖然平時鬱子歸也沒什麼表情，可是劉露露知道她大多時候都是平靜的，可是今天……
她的心情好像很糟糕？
隻見鬱子歸揉著眉心，明眸低斂，裏麵流轉著幾分躁鬱。
她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又站起身在工作室裏四處走動，一邊踱著步子一邊深呼吸。
劉露露看她這樣，正著要去茶水間給她倒杯水，鬱子歸口袋裏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
鬱子歸一愣，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發現是蘇京軻打過來的。
她難得猶豫了一陣，似乎在考慮到底要不要接，過了兩秒還是輕歎了口氣，走出去接通了電話。
“你還好嗎？”蘇京軻好像和她有心靈感應似的，柔聲問道。
鬱子歸抿了抿唇，長睫輕輕顫動著：“不太好……你那邊是深夜吧？怎麼還給我打電話？”
“想到今天是不太開心的日子，就想聽聽你的聲音，確認一下我們小師妹的情況。”蘇京軻的聲線清朗溫潤，聽起來讓人覺得格外舒服。
鬱子歸勉強笑了笑，每年的今天都是蘇京軻陪著她過的，今年他驟然不在身邊，她還真的有點難以適應。
見鬱子歸沉默，蘇京軻又開口問她：“下午要過去那邊？”
“嗯。”鬱子歸應道，頓了頓，嘴角揚起一抹無力的笑，“放心吧，都過去那麼久了，我一個人可以的。”
“鬱醫生——”
這時，一個尖銳的女聲響了起來，鬱子歸轉頭看過去。
一個女人慌忙跑了過來，拽住她的手腕，大聲說道：“不好了，有人在頂樓想要跳下去，我們已經報警了，鬱醫生，求您現在去勸勸她！”
鬱子歸倉促和蘇京軻解釋了兩聲，迅速掛斷了電話，跟著女人往樓頂走去。
今天，注定不是什麼讓人開心的日子啊。
“跳樓的那個是誰？”
“聽說是策劃部的趙柔……鬱醫生，總裁這個時候正好外出辦公，咱們必須在他回來之前處理好！不然等總裁回來就完了！”
鬱子歸的眉頭緊緊鎖起，腳下的步伐越發加快了。
到達頂樓以後，鬱子歸剛走了兩步，耳邊就充斥著喧鬧聲，一群人圍著指指點點，隱約還能看見站在台階上的那個瘦弱身影。
鬱子歸快步走過去，圍堵的人群自動退散開一條路，她走近了些，發現站在上麵的人真是之前來找過她的趙柔。
樓頂上冷風刮得很猛，吹起趙柔的長發胡亂飄散，纖細的身軀搖搖欲墜，好像下一刻就會被風吹走似的。
“鬱醫生……”趙柔看見鬱子歸，身子顫了顫，眸裏含著滿滿的歉意，“我……”
“聽說趙柔之前在鬱醫生那兒做過心理谘詢，怎麼輔導完以後，人家都想跳樓了？”
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打斷趙柔的話，突兀地插了進來，鬱子歸偏頭看過去，隻見那個女人兩手環胸，一臉輕蔑地看向她，陰陽怪氣地說道：“該不會是鬱醫生勸不好，直接讓人家自殺吧？”
其他人聽後，也都跟著附和：“就是，趙柔去她那裏谘詢以後，整個人更消沉了。”
“是啊，她算什麼心理醫生，就是看起來會裝而已……”
“……”
鬱子歸從容不迫地站在原地，也不急著反駁。
她將視線再次停留到趙柔身上，與趙柔四目相對。
片刻，她皺了皺眉，心裏大概有了底。
“誰是管事的？”鬱子歸淡淡開口，說話不疾不徐，卻透著一股清冷的氣息。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這時，一個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走到鬱子歸身邊：“請問鬱醫生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