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激動得心髒狂跳,但他力持鎮定地說:“我有條件。”
團隊中的三名低級修龍者皺起眉頭,同時用不愉快和難看的眼神看向少年。
老二心裏怕得發抖,但他知道這恐怕是他脫離三名修龍者的最好機會,狩獵會還有不到一半時間,那三名修龍者的收獲並不多,一個人要有十枚龍血牌才能有進入兩大龍門的機會,他們這些奴隸注定會死在最後一天,現在沒被殺,隻不過是三名修龍者不肯平分六人,又因為天生強烈的欲/望需要天天有人給他們發泄。
敖楚特別不喜歡別人跟他談條件,但為了找到龍硯,他決定暫時忍耐,“說。”
老二向他又靠近一點,“我要您的庇護,帶我一起走,讓我活著走出獵龍血會。”
敖楚找龍硯還來不及,哪會弄幾個包袱在身上,他隨手從儲物袋裏摸出一件法器亮給少年看:“這個狩獵場裏有修為禁製,金丹期以下無法進入。這個寶鍾法器可以抵擋一名金丹期全力一擊,築基全力攻擊百次。你說了,它歸你。”
別說三兄妹,就是那三名低級修龍者看著這法器也是大流口水。
老二看出敖楚不可能帶他走,但有了這個法器他也有了自保餘地,運作的好,說不定他不但能活到獵龍血會結束,還能弄到十枚龍血牌,當即就要伸手去拿。
敖楚手一晃,沒讓他碰到:“說出你的消息,我要看夠不夠交換這個法器的價值。”
老二正要開口,隊伍中的老大突然高聲喊道:“我也知道!我看到了,那灰衣人和翼龍!”
老二變色。
敖楚聽到翼龍兩字,當即把老大也提溜出來。
老大其實根本沒有看到灰衣人,但他和老二一直在一起,老二能看到的異象,他肯定也看到過,而仔細回憶,除了那天那隻翼龍符合敖楚所說的異象,再沒有其他。老大不想死,隻能去搶自己兄弟的機會。
“你們倆都知道,可法器隻有一個,我給誰好?這樣吧,你們誰先說出來我就給誰。”
敖楚話音還沒落地,兩兄弟就搶著說起來,老二本來還想借此再吊吊敖楚也不成了,現在兩兄弟比著看誰說得更多更詳細更快速。
敖楚看兄弟倆一邊說一邊互相仇恨地瞪視,眼中閃過一絲譏諷。
小庶女就倒在離敖楚不遠的地方,她已經猜出那個推她的人是誰。奴隸中最恨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好二哥。
她那好二哥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得到那麼多寵愛,卻不肯稍微照顧一下自己兄妹,連那三名修龍者威脅她不聽話就吃了她時,他也就在旁邊看著,一句求情都沒有。而她不過利用自己年幼稍微討好一下三名修龍者,就被她的好二哥給妒恨了。
小庶女伸手入懷,兩兄弟說的事她自然也知道,同時她還比兩人多得了一樣東西。
小庶女想到石頭上刻的簡筆畫,懷疑那石頭與青年所說的灰衣人下落有關,但她又同時懷疑這塊石頭還另有更大作用,怕掏出來就失去機緣,當下就猶豫起來。
眼看她的兩個哥哥已經竹筒倒豆子一樣把那天看到的事情全部說出,小庶女怕自己再沒有機會,忙也高喊:“我有那灰衣人留下的東西!”
“哦?”敖楚也看向了她。
小庶女爬起來,說話漏風:“大人,隻要您肯帶我走,給我一條活路,我什麼都願意給您!”
敖楚伸手:“東西先拿出來我看看。”
“您、您先發魂誓答應保護我。”小庶女眼珠亂轉,雙手捏拳不敢亂動,怕青年看出她把東西藏在哪裏。
“你讓我發魂誓?”敖楚耗到現在早就不耐煩,再聽小庶女的要求,隻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侵犯,上下一掃小庶女見她身上沒有儲物一類的工具,當下手一揮。
小庶女身上的衣褲瞬間全部碎裂,敖楚見她褲腰帶上吊著一個荷包,荷包垂在裙子裏,伸手就扯了過來,抖出一看。
敖楚突然發出大笑,石塊上所寫字體和某些符號並不是修真界所有,但他曾經和龍硯一起看過修者界第一人的備選弟子前往地球曆練的轉播。
當時他們還對轉播中的地球各種事情討論過,因為敖楚本身是龍,而龍硯的名字中也有龍,所以他們首先就學會了地球華夏字體的龍字,而代表方向的歐文字母縮寫,以他們的記憶力隻要看過一遍再知道作用就全部記了下來。
如今這塊石頭上有人刻上了龍硯的名字,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其實隻是寒豆豆在通知夥伴帶走他的人叫什麼),那簡筆畫中的翼龍飛行方向也被人刻了一個代表北方的歐文字母縮寫,有了這塊石頭,他找起龍硯也就容易了。
首先他要往北方走,其次就是找到那可能帶走了龍硯的翼龍。
敖楚說話算數,他得到龍硯消息,當場就把他拿出來的那個法器隨手丟到了小庶女身上,隨後就消失了身影。
三名修龍者心驚,懷疑這青年是壓製了修為進來的大能。
小庶女被寶鍾法器砸中,一下竟沒反應過來。
老二一直在留意敖楚舉動,一看那法器被扔了出去就立刻撲向了小庶女。
老二動了,老大自然也跟著反應過來撲了過去。
小庶女後知後覺也忙忍住痛楚抓向砸在她身上的法器。
可他們三人再快,又怎麼能比得上修龍者。
三名低級修龍者也一起撲了過來。
法器被一名修龍者搶到,抓到就想跑,可他沒走成,另外一名修龍者擋住了他。
沒抓到法器的團隊老大惱羞成怒,發泄似地一掌拍碎了小庶女的腦袋,又把她的屍體不浪費地全部裝進儲物袋裏,至於屬於小庶女的龍血牌剛才被敖楚震碎衣服時弄掉地上,他暫時還顧不上找。
團隊老大也撲上去搶奪法器。
三名修龍者打起來,哪怕他們都是低級修龍者,可他們造成的打鬥餘波仍然讓普通人吃不消。
離得最近的兩兄弟最先倒黴,可他們再不甘心,也還是死於了這場爭鬥餘波。
老二死時突然想起了他那個庶弟,小家夥小小的,生來就沒了娘,他一開始對他並沒有厭惡,是他娘反複跟他說庶弟的娘有多討厭,而這個庶弟將來又會妨礙他之類,他才開始看小家夥不順眼。
因為大家都欺負他,所以他也欺負了,那天他們一如既往地耍弄他、欺負他,小家夥受不了帶著傷從家裏跑了出去。
沒有人把這件事告訴大人,也沒人留意到伯爵府中少了一個小少爺,就算有人留意到也沒人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