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賀椿對這些洶湧的暗潮全都一無所知,直到大家在傳送陣齊齊“相聚”。
一番冷嘲熱諷,冷嘲方是米幺,熱諷方是支知,暗潮就此變成明波。
賀椿聽說阿蒙瞞著他做了這麼多事,對他磨了磨牙。
阿蒙捏捏他的臉頰。
傅逸看他們親昵,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化身鄭海的傅淵和阿蒙誰都不敢先動手,他們怕被這個世界給排擠出去。這是天道規則,當某個能量超越這個世界能夠承受的力量時,它必然會被排擠出去,要麼送往更高能量的世界,要麼就是被扔進空間亂流中。
傅逸就是在這時候放了大招。
這位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帶進了一個氫彈頭。
氫彈頭是什麼?氫彈就是核武器,氫彈頭就是沒有發射器的核彈頭。
傅逸自進入傳送陣開始就沒有說話,他在往氫彈頭裏灌輸能量,讓其達到能爆炸的邊緣。
在他看到彈頭處的警告提示後,他就對準阿蒙扔出了快要爆炸的氫彈頭。
賀椿一看到那個彈頭就嚇得大叫,對於地球人,核導彈的威力實在太深刻。
阿蒙按住氫彈頭,就在他分神的這一刹那!
傅逸衝過來抱住賀椿,化身鄭海的傅淵同時出手,一邊用自己的力量阻了阿蒙一阻,一邊往傳送陣的靈石鑲嵌處扔出了十八枚靈石。
米幺攔住了支知。
阿蒙隻被耽擱了一秒不到,就衝破傅淵的禁製衝進了啟動中的傳送陣中。可就這麼一秒,阿蒙沒有來得及抓住他的蠢蠢,賀椿和傅逸的身體在他眼前一陣扭曲後消失。
阿蒙和被他控製的氫彈頭也被傳送陣傳走了。
支知一看情況不妙,在傳送陣還有作用的時候,一股腦兒鑽了進去,也不管自己會被傳送到什麼地方。
賀椿的記憶隻到這裏,之後這個古傳送陣所在地點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傳送陣旁。
米幺問他師尊傅淵:“師父,那阿蒙到底是?”
傅淵抬手,示意不要往下說,以他弟子的修為,哪怕隻是想想那個人都可能倒黴,這也是他讓米幺千萬不要和阿蒙正麵對上的原因。
米幺了然,他也知道他師父有一個很可怕的對手,被人稱為穢神,傳說中的魔帝大人。既然這位的事不能問,那麼就隻能問其他的了。
米幺:“師父,您既然已經發現您煉製的分/身,為什麼還不把它收回來?”
“他太頑劣,非要達成自己的願望後才願意把身體交給我,但我要的又何止是那具身體。”傅淵也很鬱悶,他還有一部分分神在傅逸那具身體的靈魂裏,不把傅逸連靈魂帶身體整個回收,他要如何完成九煉大/法?
“那您現在是在助他完成願望?”
聞言,傅淵淡淡一笑,表情像極了傅逸:“我從不受誰的威脅,哪怕那是我自己。”
傅淵沒有告訴二弟子米幺,他修改了傳送陣的目的地,讓傳送陣變成了多向單人傳送,進入傳送陣的四個人,最後全都會被分開,而隻有他知道傳送地點。
傅逸想要再次見到賀椿,就必須同意把身體和靈魂都交給他。否則他將被一直困在那個他為他特別安排的秘境中。
至於那位穢神大人,他就再給他安排一點追殺者好了,免得他太閑,而那位隻要稍微閑一點就會給他有意無意地帶來不少麻煩。
支知那個小魔修還不被他放在眼裏,傳送過去的也是一個小世界,想出去就得靠他自己了,他不會再管。
而那個讓他分/身回歸的關鍵少年,他會時刻注意他。他也很想知道這個少年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竟能讓他的分/身之一如此迷戀執著,而且還引得那位親自出手幫他。
就是不知道那少年和那位又是什麼關係,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很親密?
如果那少年真的很得那位的喜歡,他是不是可以利用其做些什麼?
傅淵想了很多,而被從傳送陣裏拋出來的賀椿則是兩眼茫茫,完全不知身在何處。
被長途傳送陣攪亂的記憶總算被全部理順,賀椿仔細回憶,確保自己並沒有丟掉什麼重要回憶,腦中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空白區域。
他開始再次內視自己的基台,可是就跟剛才運功一樣,他渾身一陣刺痛,內視也失敗了。
賀椿不信邪,又想操縱造化絲,可與他一體的造化絲竟然也毫無動靜。
賀椿忙又檢查自己的儲物袋,還好他的兩個儲物袋都還在,不過需要精神力才能打開的儲物袋現在也都暫時打不開。
他的身體出現什麼問題了嗎?
賀椿試著感受附近能量,能量似乎很混亂,因他身體感知全麵出現問題,也無法分辨出那些混亂的能量中到底有哪些能量,又為什麼如此混亂。
不能運功,不能內視,不能打開儲物袋,也不能使用造化絲和符籙,加上身體被混亂的能量刺激得渾身刺痛,他現在的情況可能就比一個生病的普通人稍微強壯一點。
雖說他的身體很結實,但就這麼任由冰冷的雨水澆灌,時間久了也不是好事,他可不想真的來場病。
首先,他得找到安身的地方,然後看能否恢複身體,最後再找附近有沒有人煙。回去找阿蒙和寒豆豆的事,那隻能放到最後的最後了。
賀椿爬起來,踩著爛泥艱辛地往前拔步。
真正的拔/出腳丫再踩進泥漿裏,再拔/出來,如此反複。
沾了豐沛雨水的爛泥自帶吸力,每一步都是在跟大地引力相抗爭。
不知走了多久,雨水不但沒有變小,反而變得更大。
賀椿感覺自己就要被澆爛根了。
遠處能看到一條河流,河流裏的河水正在向兩岸擴大再擴大。
賀椿感到不妙,心想不會發大水吧?
剛這麼想,前方土方突然塌陷,大量河水向他這邊湧來。
操!賀椿拔腿就跑。
但沒了修為的他哪可能跑得過洶湧奔騰放飛自我的河水。
“哄!”一道水浪衝下,賀椿被水浪帶著泥石流,一起卷著衝入了下遊更寬闊湍急的河流中。
賀椿不是就此認命的人,硬是掙紮出一顆腦袋,可他剛露頭就被大水卷裹而下的一顆小樹幹砸中腦袋,真是……!
水浪滔滔,大雨傾盆,天地一片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