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7 章(2 / 3)

在見那幾名看守前,賀椿又跑了一趟拆遷空地的舊停車場,在那裏他沒有感覺出任何異樣。轉頭看阿蒙,阿蒙也對他搖搖頭。

賀椿問洛河,傅逸有沒有在這裏停車。

洛河表示他們在荷花市使用的車輛都是跟警局臨時調度,傅逸剛到還沒有來得及給他調配車輛。

那傅逸為什麼要特地跑來拆遷空地的停車場?偏偏這裏因為拆遷,一個攝像頭都沒有,這要說不是故意,在場的人恐怕沒有一個能相信。

傅逸是不是在那裏見了誰?刀麗的“死亡”和換人,以及活死人刀爺的失蹤是不是都和他有關?而他現在又在哪裏?

賀椿忍不住傳音給阿蒙:“你為什麼說刀爺是活死人?洛河他們都說他看起來很正常,能走能說話能呼吸。”

阿蒙:“能呼吸?誰探過他鼻息?”

賀椿噎住,但他還是想不通,“我親手給刀爺洗的屍體,他當時確實已經死亡,我還親自把他的屍體送進了火化爐。”

阿蒙:“那個刀袁因何而死?”

賀椿一秒沒頓地回答:“生病,他得了腦腫瘤。”

“你確定?”

賀椿正要張口說確定,可仔細一回憶又不敢這麼肯定了,“我那時已經離開刀爺,刀爺聯係我讓我去見他時,他已經病入膏肓,人已經躺在床上無法起來,整個人瘦得隻剩下皮包骨,臉色也特別難看,眼袋烏黑,嘴唇發青……”

賀椿當時沒有多想,因為刀爺說他得了腦腫瘤,他也就真信了,可現在仔細一回憶,他怎麼覺著刀爺看起來更像是中毒?

賀椿再一回想刀爺臨終前對他說的一些話,突然想到了一個讓他渾身發冷的可能。

“我當時離開刀爺不止是因為我完成了一個任務,還因為刀爺隱隱透露出他知道了我的另一種身份。我以為刀爺看在大家生裏來死去去的份上,哪怕懷疑我是臥底也想放我一馬。可實際上會不會是他覺得如果我繼續留在他身邊,會很危險?而這份危險就是來自妒忌的刀麗?”賀椿按住額頭,他當年錯過了多少真相?

賀椿又自言自語一般說:“當年刀麗母親為什麼會要離開刀爺?她為什麼說她對不起刀爺?會不會她也發現女兒的不正常?因為無法承受所以才拋夫棄子?而刀爺……他是不是也不是病死,而是被自己女兒下毒?”

賀椿打了個激靈,不住搖頭:“不可能,刀麗那麼喜歡她爸爸,她怎麼會想要毒死自己的父親?”

“為什麼不可能?”阿蒙接話,大手按住他的頭,“就因為喜歡才會想要霸占,某些人更是會有自己得不到也不想別人得到的想法。你也說當初那刀袁對你很好,好到他女兒刀麗都對你妒恨的程度。那麼作為一個喜歡父親、想要整個占有自己父親的女兒,弄一點毒/藥給偏心的父親一點教訓,或者幹脆毒死他,再自己殉情,對一個幾歲的小女孩來說說不定是一件很淒美的事情。”

賀椿駭然,連傳音都忘記,直接小聲喊出來:“刀麗當時才幾歲?刀爺去世的時候,她才五歲好不好!”

阿蒙單手抓住他的後脖頸,低頭看他的眼睛,也沒有傳音,冷然道:“你以為五歲的孩子就沒有自己的想法,就不會殺人了?”

賀椿口吃:“可是、可是……”

隻聽到結尾幾句話的洛河突然回頭道:“你聽過天真的殘忍嗎?”

賀椿嘴巴張了張,閉上。

洛河放慢腳步,和賀椿他們走了個並肩,繼續說道:“我們在知道刀麗這個人後,對她的生平深挖了一下。首先她很聰明,她沒有上過幼兒園,也沒有正經上過小學,可她卻在十六歲時進入了A國S大學,跟隨一位基因學教授讀博士課程,兩年後她結束課程從A國消失,在她消失的同時,該大學發現帶她的教授被浸泡在福爾馬林液中已經足足有三天時間。這是她唯一的求學經曆,用的是瑪麗袁這個名字。”

賀椿在心中說,可不是我和刀爺不讓她上學,是她自己不想去,一說去學校就大哭大鬧。硬送她去,她就用小刀劃傷同學,到最後誰也不敢送她去學校,隻能請家庭教師來教她,但能長時間教刀麗的人也很少,大多都會被這女孩嚇走。

“外國人去A國讀書,又是未成年,應該需要擔保人吧?當時誰給她做的擔保?”

“是天牛集團一位董事,我們已經詢問過他,他說他隻是看在逝世的刀袁的份上為這個可憐女孩做一點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而且他隻是提供擔保,學費和生活費都是由刀麗自己承擔。”說到這裏,洛河表情有一點古怪,他想了想,還是把他聽到的另一件事跟少年說了。

“說來也有意思,天牛幫當年還在集團的老人對刀麗印象似乎都很糟糕,除了那個董事竟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助刀麗,提起刀麗也都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還有不少人罵她忘恩負義。但對於已經證明是警方臥底的原天牛集團老大賀椿,那些天牛幫老人卻沒有說他任何壞話,他們不知道賀椿已經犧牲的事情,也不知道他被傅家人囚禁,隻以為他完成刀爺囑托洗白了天牛集團就功成身退了。”

賀椿意味不明地嗤笑一聲,沒說話。

阿蒙看出蠢徒弟有點羞澀,就揉了揉他的腦袋。

洛河又說:“在我們的調查中,發現凡是能查到刀麗的地方勢必會有死者出現。最明顯的幾人分別是,她的父親刀袁、刀袁給她請的第一位心理治療師、傅逸給她請的第二位心理醫師、她的母親和她母親肚中的胎兒,以及那位教授。

這還是明著能查出來的,而根據那兩位心理醫師留下的一點錄音和病曆來看,刀麗具有顯著的反社會人格障礙和嚴重的幻想症,她認為自己是極為特殊的獨一無二的存在,其他人類和生物都是服務於她的低等生物,隻有她是唯一高等智慧生物,總而言之就是整個世界都應該圍著她轉。”

賀椿接觸過的變態犯罪分子不少,隻不過刀麗病得最重。

刀麗的病……醫生……刀爺……天牛幫……天牛集團……國外勢力……傅元洲……

賀椿腦中突然劃過一道閃電,黑幕被撕開,藏在黑幕後麵的東西終於暴露了出來。

賀椿直接打開了和總部的同步視頻,說道:“有件事必須讓你們知道。當年天牛集團和國外一家非法勢力有相當深的聯係,我從我父親賀椿那裏隻知道那勢力有一個跨國集團公司叫Lann。當時的情勢是我父親他們明知道那家公司伸手進入華夏妄圖插手華夏內政,包括傅元洲那邊的恐怖組織也都由對方提供武器和資金,但是華夏政府卻隻能斬斷那家公司伸入國內的爪牙,而無法真正懲戒到那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