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嗎?”
王丙搖頭。
“那他們怎麼還車還製服?”
“瑪麗說明天早上會讓人把車和洗幹淨的製服送到我們公司門口,鑰匙就丟給守門保安。”
“你平時怎麼聯係瑪麗?知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
王丙表情更沮喪,“一般都是她聯係我,我隻知道她的微信號。”
“你怎麼認識她的?”
“哦,有次我開車經過四環大橋路,無意間遇到她在路邊徘徊,我以為她出了什麼事就問她需不需要幫助,她那時看起來特別無助,她說她心情不好出來走走,後來她上了我的車,讓我把她送到火車站,就是那次我們交換了微信號。可我們之間聯係的不多,她偶爾才回我一個消息。”
賀椿不動聲色,“你有她的照片嗎?”
王丙再次搖頭,“我們就見過那一次,今天她突然聯係我,還說事情辦成了會來見我和我吃飯,透露出想要和我更進一步的意思。”
賀椿無語,“你和她就見過一麵,她讓你幫忙,你就幫忙了?”
王丙幹咳:“她、她還付租金了,微信轉賬。”
賀椿:……媽蛋,一點都不值得同情!
“把她的微信號給我。”雖然他知道這個微信號現在可能已經廢除,但如果能查到對方的手機號碼,進而找到她通信時的所在地,還是很有幫助。
賀椿還有一個疑問:“手機是什麼時候準備好的?”
王丙立刻回答:“在那兩人來借車子和衣服的時候就送來了,他們說之後會用到。”
賀椿了然,看來刀麗已經料到會有人找到賀家,所以就事先準備好了兩個手機備用,等賀家一旦有人出現,她就通知王丙,讓王丙派人把手機送過去,造成一種“速度極快、盡在我掌握”之感。
“剛才通知你送手機的是不是也是這個微信號?”
“是。”
賀椿迅速聯絡專案組,讓信息組立即去調查這個微信號。
快線索到此看似已經斷絕,剩下的都是需要時間調查的慢線索。
而刀麗應該也是知道這點,所以她才有恃無恐,甚至她用來和王丙聯係的微信號可能也是利用他人身份證辦理的手機,隨時都能丟棄。
王丙辦公桌上的辦公電話突然響了。
王丙接起電話,聽了兩句,麵露怪色,把話筒遞向賀椿:“是瑪麗,她說要跟你說話。”
賀椿抓起話筒,輕輕放回話機上。
王丙表情更古怪,眼含恐懼,照著手機上剛剛發來的短信,吭吭哧哧地念道:“瑪麗說如果你不接電話就讓我告訴你,她不喜歡不聽話的小孩,更不喜歡別人威脅她,你瘋,她會更瘋,就看誰願意付出的代價更大。今天晚上十二點整,她會在網絡上直播賀安平的解剖全過程。”
賀安平就是他父親的名字。賀椿表情平淡,看向王丙身後牆上貼的荷花市地圖,“你剛才說你是在四環大橋路見到了瑪麗?能告訴我詳細地點在哪裏嗎?”
現在他該實行第四管了,刀麗為他給他顏色看,但又不敢真的把時間勒得太緊,這樣就會少了和他討價還價的時間,也無法起到她折磨人的目的,於是到午夜十二點為止,他為自己爭取到十個小時。
如果他一開始就使用第四個方法,一旦不成功就會浪費大量時間,也會丟掉一些線索。
同樣,如果他一開始接了手機,現在必然會被刀麗牽著鼻子走,也會浪費大量時間和人力。
但現在,刀麗以為他已經山窮水盡,隻能靠慢慢調查來尋找她,她覺得自己暫時是安全的,以他對她的了解,一直到午夜十一點之前,刀麗應該都不會再來騷擾他,這九個小時是用來折磨他的時間。
而詢問四環大橋路地址也是為了迷惑刀麗的眼睛。
王丙把地點說了,還特熱情地把電子地圖調出來指出詳細位置,他很害怕,期期艾艾地問,他是不是犯事了。
賀椿看他不順眼,故意冷笑兩聲。
三人一小狗當著王丙的麵消失,王丙嚇得張大嘴巴,隨後怪叫一聲,打開辦公室衝到了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