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院長在走過某根柱子時,忽然嗅了嗅鼻子。
“這裏是符紙製作區有味道很正常,我明白您在說什麼,但這麼多味道混合在一起,想要憑借味道找出異常處,太難。”
“這個陣法似乎隻會對符修先生發動?”院長問。
“對。”明風道長頷首,“我之前走進去試過想把人救出來,但走著走著就繞出來了,根本無法接近符修先生,這也是我確定裏麵被布置了陣法的原因。”
“沒有破解之道?”院長目光從奄奄一息的符修先生身上一掃而過。
“我們找不到困住符修先生的陣法到底刻印在哪裏,現在又無法破陣,那麼想要救其脫困也許隻有一個辦法,拆除這一塊大殿,包括所有石柱和地磚。”
這個代價太大,而且動靜也太大,主要是這裏的房屋涉及到整個學院布置的大型陣法,輕易不能拆動,小的損毀修補還行,大範圍的就比較麻煩了。
院長也顧不得其他修者的自尊心,道:“去找當時相關的那個學生了嗎?”
“您說賀椿?去了,執法隊和戒律堂的人分別去了兩次,都被打了回來。現在戒律堂主得了信,正親自帶人過去。”明風道長表情似笑非笑。
院長愣住,“被打了回來?”那聲音要有多訝異就有多訝異。
執法隊也就算了,都是由學子組成,再厲害也厲害不到哪裏去。可是戒律堂出麵,那就表示至少有一個練氣期的修者過去了,可修者也被打了回來?
“對了,我記得那叫賀椿的孩子是和廣寒宮少宮主住在一起是吧?”
“對,那孩子聽說戒律堂的要帶走賀椿,不知怎麼就勃然大怒,把去的修者給打了出來。”
“胡鬧!我就說不應該讓修者進入學院,就算把這裏弄成隔靈區域又怎樣?那些修者可以進入修煉室,身上還有靈幣,怎麼可能禁得了他們。”
“我已經把這個問題反應上去,想來過後不久上麵應該就會把學院裏的所有修者學子全部移走。咦?”明風道長突然站住。
“怎麼?”
明風道長拔腿就走向符修先生,蹲下,手碰到對方。
大殿中的人一起注意到明風道長動作,有反應快的立刻“啊”了一聲,“陣法是不是消失了?明風道兄已經能碰到符修先生。”
果然明風道長很快就把符修先生從符紙製作區拖出,拖到安全範圍。
而這時符修先生已經隻剩下一口氣。
丹藥課先生走上前來給符修先生驗傷,隨後往他嘴裏塞了一枚丹藥,搖了搖頭。
院長和明風道長一起看向他。
院長忙問:“符修先生情況如何?”
丹藥先生再次搖頭,“非常糟糕,他身體外表毫無傷口,可內裏卻……”
丹藥先生神色古怪,“像是被萬蟲鑽身一般,五髒六腑和全身經脈都被蛀毀,最可怕的是丹田碎裂靈根盡毀。以後他就算能恢複也隻能做一個普通人,想要修煉卻是再也不能了。”
“好殘忍的手段!”院長怒。
“不過……”丹藥先生微微一頓。
院長皺眉,“不過什麼?”
“現場並沒有蟲蟻之類,陣法消失後也沒有。”
“嗯?”院長不解,但不到片刻他就轉過彎來,當即驚駭地道:“你是說符修先生身上的傷全都是他自己幻想而來?”
“這不是第一例,之前有無數例子告訴我們,在幻陣中遇到攻擊進而死亡的人,他們死亡時的狀態大多都和他們遇到的攻擊相同,比如遇到沙漠之境硬生生渴死餓死的人,他們的屍體被弄出陣時,也就如幹渴而死的人一般。其他如幻覺被烈火焚燒的人,不但會窒息而死,就連皮膚也會出現被火燒傷的模樣。”
丹藥先生眼中閃過奇色,“如果這幻陣真的是一幼年孩童布下,不管他是否得到某個秘密符修傳承,他的符陣天資都是學院至今為止所有學子都比不上的。這個孩子在哪裏,我想見見他,可千萬別讓戒律堂的人把他弄死了。”
一提到戒律堂,院長也慌了,他可是記得上麵特別關注過那個叫賀椿的少年,剛才明風道長說什麼,戒律堂堂主親自帶人過去了?
“明風道兄,人才難得,你我同去見見那孩子如何?”院長自問自己一個人絕無法對付得了戒律堂堂主,便招呼明風和他一起去。
明風無可無不可地微微一笑,道:“好啊,那就你我一同前去,也免得茂學脾氣上來不小心把那孩子打死了。”
丹藥先生還道:“那個孩子如果就是布下幻陣的人,恐怕茂堂主去了也不一定能討得了好。”
丹藥先生一語成讖,院長等人還沒動身就聽到了戒律堂被幾個學生打得大敗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