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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裏很快剩下姬臨並沈承兩人。

“就剩我們兩人了,沈將軍有話盡管說吧。”姬臨淡聲道,一國儲君的赫赫威嚴盡皆顯露。

沈承站起身形,從懷中摸出一枚令牌,捧到姬臨麵前:

“臣,龍騎衛指揮使沈承,見過殿下。”

沈承聲音低沉,姬臨瞳孔卻是猛地一縮,不敢置信的瞧著捧在沈承手中鑄刻著五□□龍的令牌上,上麵可不正是三個龍飛鳳舞的篆刻大字,龍騎衛!

隻這金龍樣式,分明是至尊才能擁有。甚至拿著這令牌,還有指揮官府、調動軍隊之能。

看姬臨麵色驚異,沈承點頭:“不錯,這令牌本應掌控在皇上手中。隻臣離京時,皇上已料定欽州怕是必生大亂,便將金牌交於臣,言說若事有不測,盡可便宜行事……”

甚至說,天和帝把金牌交給沈承時,分明已是把整個大正江山交托到他手裏。

“……臣幸得不辱使命!”沈承說著,雙手高高舉起,“眼下欽州事了,這金牌自當奉上,至於大元帥之位,臣也不是故意推脫,委實是有私事要做,若然因私廢公,未免不美……”

姬臨接過金牌,卻是到了這會兒,才有了自己果然是儲君的真實感——

除非被定為大正儲君,不然絕不可能知道龍騎衛指揮使的真麵目。

作為大正皇朝最後的守衛者,龍騎衛隻忠於朝廷,或者說隻忠於大正的皇上,便是再受寵如姬晟,之前也絕不可能見過龍騎衛指揮使的真容。

瞧著沈承的神情已是無比動容。到了這會兒,如何不明白為何父皇要讓沈承做元帥!

新帝登基,勢必會造成局勢動蕩。更不要說時逢大正剛遭受戰亂之後。指不定多少敵人藏在背後,想要暗算自己,圖謀大正王朝。

這個時候,兵權自然是重中之重。這種非常時期,無疑自己牢牢掌握兵權更安全,可哪有堂堂帝王,還身披帥印的?

以龍騎衛對皇朝的絕對忠誠,還有比把兵權交到龍騎衛指揮使手裏更可靠的嗎?

到了這會兒,姬臨已然完全明白,這沈承必然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曠世奇才,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便登頂龍騎衛指揮使一職。畢竟,身為皇子,姬臨早就知道,世上所有部門的官員要想升遷,政績是一方麵,有才華,更有人提攜,說不好是更重要的一環。

唯有這龍騎衛指揮使的任職途徑與眾各異,須得是踏著屍山血海一步步拚殺得來的!

說是九死一生一點兒也不誇張!

也怪不得那鬼喬一族會任憑驅使,當初,傳說中平了鬼喬的可不就是龍騎衛指揮使一人為之。

且父皇此舉,可不是全心為自己著想?但凡得了沈承的臣服,朝中那些魑魅魍魎又能算得了什麼。

一時又是激動又是酸澀,心潮起伏之下,疾步上前,扶起沈承,卻是並不坐下,反而衝沈承深深一揖:

“小看了天下英雄,是孤之錯!還請將軍就任大帥之位,不然,將軍就是不肯諒解孤!”

“殿下言重了。”沈承越發無奈,殿下這是以為,自己再拿喬了?

“身為龍騎衛指揮使,自當任憑殿下驅遣,隻臣想……”

“如何?”姬臨目光炯炯,“不管什麼事,你盡管說!”

一副沈承說什麼他都會答應的樣子。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姬臨這般說,沈承倒是難得有些赧然,“就隻是臣,年歲已然大了,準備這次回京,就想成親的……”

可若然接了這大元帥的位子,眼瞧著兩軍合為一家,事情可不是一般的多,說不得又得一年兩載脫不開身……

姬臨先是瞠目結舌,然後不覺大笑出聲,用力拍了一下沈承的肩膀:

“讓孤怎麼說你呢!堂堂橫掃千軍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竟也這般兒女情長!”

神情卻是有些了然——

這沈承的經曆可不是和自己一般?一路走來跌跌撞撞,說是爹不疼娘不愛也不為過。

就如同自己,當初和謝暢成親,離別時可不是百爪撓心一般?

恨不得日日守在她身邊才好。畢竟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了深愛也愛自己的家人,愛人。

或者別人覺得不可理解,姬臨卻是一下明白了沈承的心情——這沈承果然是至情至性之人!和這樣的人相處,貴在拿出一顆真心罷了!

當時鄭重道:

“將軍娶親自然是大事,可這大元帥之位,將軍也務必要一力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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