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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說右邊那個則是一襲青衫,身姿若翠竹,容貌若九天皓月,遠瞧如天上謫仙降世,近看卻自有令人心折的高華氣度。

趙永方等人心裏卻是同時一緊,齊齊站起身來,衝楊希言一拱手:

“軍師。”

幾人如何不清楚,楊希言這小白臉瞧著年輕,卻最是一肚子壞水,哪一戰不是坑的敵人哭爹叫娘?

至於他們也都或多或少的在楊希言手裏吃過暗虧,以致現在瞧見,還俱是心有餘悸。

至於說沈承這位未來的上峰,幾人卻是和沒瞧見一般——

要是沈承這會兒就發飆,那才好呢,太子性情最是直爽,可不是最不喜那些好大喜功囂張跋扈的人?

卻是正好和沈承掃過來的一眼碰了個正著,卻是齊齊心裏一突——

這沈承的眼神也太嚇人了吧?本來幾人久經沙場之下,自然人人俱是氣勢非凡,尋常人見到他們身上的殺氣,無不凜然低頭。本想著一個毛頭小子罷了,即便上了戰場,又殺了匪首,十有□□,是運氣好罷了,相較於他們這樣的沙場宿將,卻照舊隻有淪為陪襯的份兒。

怎麼也沒想到,沈承身上的氣勢較之幾人,竟是更盛。說是神威赫赫,也不為過。尤其是對上那雙瞧幽深眼眸,竟是油然而生一種戰栗之感。

這種感覺,也就在幾人初上戰場時,麵對那些浴血殺人的惡魔時,才出現過。

好在沈承也不過淡然一哂,便即轉移了視線,幾人齊齊覺得身上一輕,隻覺後背上的衣服都有些濕了。

一時麵麵相覷——

方才應該是一種錯覺吧?沈承如何能和那些殺過成千上萬的老怪物相比?

“見過殿下。”沈承已上前見禮,“殿下提拔之恩,沈承感激不盡,隻大帥之位,非比尋常,還請殿下轉奏皇上,另用賢才。”

“什麼?”趙永方等人的眼一下瞪得溜圓。不是皇上下的特旨嗎?怎麼沈承的意思,是出自太子的授意?

楊希言的視線卻是有些複雜。

要說對這個未來妹夫,楊希言心裏是很不滿的。大抵任何一個為人兄長的,把自己從小寵愛、嬌花一般的妹子送到其他男人手中時,都是極為不爽的。

更別說相較於其他兄妹,楊希言和楊希和的感情又自不同。

當初,希和的容貌之所以一出生就醜如厲鬼,可不是因為繼母誤食了有心人特特送給楊希言的加了□□的點心?

是以,從懂事起,楊希言就對妹子歉疚無比,以為妹妹是代己受過。待得年對漸長,這歉疚日積月累之下,就變成了對妹子無條件的寵愛。

可以說整個楊家,楊希言絕對是最寵希和的哪一個。甚至為了怕妹子將來受委屈,還曾以解元之身,做過商賈之事,除了改變家裏窘境之外,所求的可不是最大限度的保證妹子一世無憂?

如何能想到自己這麼一離開,那邊太後就自作主張,替妹子尋了一門親事。

若非父親保證,這妹夫也算人中之龍,且和妹妹兩心相許,楊希言已是決定大不了拿自己所有的功勞,就去尋太子替妹子求一張退婚書!

甚而便是聽了楊澤芳的話,楊希言依舊想著,怎麼也要好好考察一番,要是這小子有哪點兒不好,甚至說敢做什麼對不起妹妹的事,自己還會請太子幫著主持退婚事宜。

哪想到就在方才,沈承突然找過來,更是向自己表明,想要辭去大元帥的職位,而究其原因,沈承竟然表示,想要成親了!

這樣奇葩的理由,便是楊希言這等智計百出的人一時也反應不過來。心裏卻依舊有些疑惑不定。一時想著,這沈承要麼是個大奸大惡之徒,要麼就是個癡情種。

不然,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頭疼之下,便也跟著沈承過來了,就是想要看看這人到底想要幹什麼。除此之外,還有些擔心——

再怎麼看沈承不入眼,也不能改變這是妹妹心悅的人這樣一個現實。

既然勉強算是自己人,那當然得護著些了。

趙永方這等人,楊希言既然看不上眼,憑這幾日的觀察,沈承無論心胸還是謀略抑或身手,這幾人加在一起都不是對手。

唯一可慮者卻是太子。

沈承不了解,楊希言卻清楚,憑著姬臨重感情的性子,力主沈承為大元帥一事,絕非殿下所薦,定然是皇上一個人的意思。

皇上這般作為,明顯有替太子市恩的意思。卻不知太子的為人,最是厭惡別人替他做主張。即便那個人是皇上。

再加上沈承的拒絕,都說天威難測,說不好,就會惹來什麼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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