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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千嘴巴一下張的老大,身體也快要沒氣的魚似的不停弓起。至於下跪觀刑的宮女內侍們那裏見過這等可怕景象?一個個嚇得渾身哆嗦著蜷縮成一團。

安樂公主隻驚得臉色慘白,站都站不住,往後踉蹌著倒退了好幾步,倉皇著往身後看去,母妃那裏卻是一片靜寂,根本沒有一個人出來。

安樂公主的眼淚“嘩啦”就下來了。掩麵轉身朝著皇上的宮殿而去。

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鄧千趴在蜿蜒成小河的血水裏,終於漸漸不再掙紮,明顯已是咽了氣的。

甚而錦衣衛拖著死屍離開許久,攏翠閣外麵還是一片死寂。尤其是榮海,隻覺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似的——

到這個時候如何不知道,錦衣衛和鄧千會出現在此處哪裏是意外?如此凶殘手段,分明是殺雞駭猴。

特特把人拉到攏翠閣外行刑,駭的猴是哪個自然不言而喻——

分明是貴妃娘娘攤上大事了。

待得想清楚所有,榮海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失魂落魄的往行宮內而去。

進了攏翠閣,才發現裘妃正在空落落的庭院裏站著,如同經了霜的葉子,頹廢而又蒼老,哪還有半分之前氣定神閑、顯赫尊貴的模樣?

一時跪在地上,不住磕頭飲泣:

“主子,主子……”

裘妃卻是半晌無言。方才已著人打探過,一向深得皇上寵愛的安樂竟是頭一遭得了個沒臉。不獨被皇上嚴加訓斥,更令人直接送回帝都,說是禁足一年,修身養性。

這般嚴懲,本朝公主還從不曾有過。

再加上特意拉到攏翠閣前打死的鄧千,自己並皇兒失了聖心的事,已是不言自明。

所謂牆倒眾人推,自己並皇兒的苦日子怕是要開始了:

“攏翠閣今日起宮門緊閉,不許任何人隨意進出,榮海,你跟我去見皇上……”

眼下隻能裝著什麼都不知道。先去皇上那裏就教女不嚴一事請罪,但願皇上懲罰了自己和安樂,能對皇兒網開一麵……

皇宮裏發生了這樣大的事,外界卻是絲毫無所覺。

隻第二天圍獵時,卻傳出了裘妃娘娘告病的消息。

事情傳出來,把個裘家並沈家都給急的什麼似的。

尤其是裘氏,眼下公爺還生死不知,好不容易昨日求到安樂公主跟前,得了個準信,怎麼著今兒個正主倒是病了?尤其是連安樂公主也不見了影子,偏是無論如何打探,都查不到一點兒消息。

裘氏急的嘴上起了一層燎泡。

一直到旬日後,皇上下旨群臣起駕回宮,裘妃並安樂公主都沒再露麵。

倒是之前被囚禁的四皇子姬臨重新出現在人前,衛護在皇上身側。且皇上不知為何,待他似是親近了不少,竟是不時慰勉,相形之下,之前鞍前馬後的三皇子卻靠後了些。

裘氏一路上惶惶不安,待得到了帝都,更是聽說了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早在旬日前,安樂公主就被秘密送回了帝都。聽說到現在還在養病。

貴妃娘娘並安樂公主怎麼可能同時患病?再結合時間,可不正是之前自己央求安樂公主幫著丈夫出頭的那會兒?

忙不迭去娘家討主意,哪想到竟是被娘家兄長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後給攆了出來。甚而直言,沈青雲的生死算得了什麼,娘娘並裘家的潑天富貴才是頭等大事。

到了這會兒,裘氏才明白,要裏應外合弄死沈承,無疑是根本不可能的。想救出丈夫,為今之計,還隻能著落在沈承身上。抹著淚衝同樣張皇無措的沈佑道:

“佑哥兒,怕是要對不住你和希盈了。”

須得最快時間把沈承和楊希和的親事定下來,如此,才有了威脅沈承的最大把柄。

到了這會兒,裘氏甚至慶幸,虧得沈承還有在乎的人,不然,還真是拿他沒法子了。

必得要把兩家的親事辦的轟轟烈烈,怎麼盛大怎麼來,務必要讓全帝都的人都知道。這般才足以向沈承昭示自己的決心。

隻從前不過想要哄著沈承聽話讓出爵位罷了,聘禮什麼的,根本就沒有準備。

要想舉世皆知,這聘禮就不能寒酸了。無奈何,隻能挪用之前給楊希盈準備的,甚而為了讓這件事板上釘釘,說不得還得再添些。

畢竟,攤上一個隨時會被殺頭的夫婿,哪家人會願意?

更何況那楊希和不獨生的貌美,更有一個愛女如命的爹。怎麼也要想法子壓得他們無法拒絕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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