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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恐之下, 那兩人已是呼啦啦拽出兵刃, 無比戒懼的盯著雷炳文身後, 那模樣說是如臨大敵也不為過。

這般刀劍相向, 無疑有些不講道理。姬旻卻是並沒有阻止的意思——

身後這兩個死士, 乃是一幹侍衛中身手最好的, 曾有幾次突發意外, 多虧了這兩人夠警惕,才讓自己化險為夷。

眼下兩人即有此反應,明顯暗示雷炳文身後侍衛極為危險。

這般昏暗囚室之中, 對方竟敢搶在雷炳文之前發話,敵我不明之下,自是如何小心都不為過。

即便如此, 心裏也是不悅至極:

“外人都說雷大人馭下甚嚴, 怎麼竟還有這般囂張之徒?隻雷大人心慈手軟,孤卻見不得這般涎皮賴臉、連大小尊卑都不分的。”

說著冷聲喝道:

“還不滾出來, 要繼續裝神弄鬼嗎?”

不想對方並無半分畏懼, 果然上前一步, 和雷炳文並肩而立, 甚而周身外泄的氣勢壓得姬旻怒氣頓時一泄, 若非強撐著, 差點兒就站不住。

雷炳文心裏暗樂。若說三位皇子裏,雷炳文最不待見的就是這位以溫文爾雅著稱的三皇子。

照雷炳文瞧著,三皇子表麵瞧著與世無爭, 內裏卻是一肚子花花腸子, 且無絲毫容人之量,純粹就是個地地道道的偽君子。

偏是又最愛端著,和那些酸腐文人一個德行。

隻今日碰到沈承,不說沈承平日裏也最是厭煩這種人,便是姬旻對楊家小姐所為,也早決定了沈承絕不可能給他好臉。

“三皇子有何見教?”沈承淡然而立,竟生生把個陰暗逼仄的囚室站成了酷烈肅殺的沙場。

兩名死士已是麵色慘白——還未對陣,兩人在氣勢上已是一敗塗地,更是絕望的察覺,對方實力比自己等人高出怕是不止一籌,即便兩人齊齊動手,都絕不是此人對手。

長時間所受的訓誡,卻也讓兩人絕無後退的可能,隻雖勉力支撐著,頭上的冷汗已是涔涔而下。按著武器的手已是青筋虯起。

姬旻神情越發難看——兩個死士的表現,分明是承受著極大的壓力,不用說,這壓力自然就是剛才說話的雷炳文這手下施加的。

這些日子春風得意,便是那些原本動搖不定力持中立的大臣,也多有靠攏攀附之意,雷炳文也就罷了,這麼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小小錦衣衛竟也敢和自己叫板,簡直是找死!

正要翻臉讓人拿下,恰有日影漸移,一縷金色晨光透窗而入,室內頓時敞亮了些,姬旻忽然倒吸了口涼氣——

方才隻覺對方麵貌模糊而怪異,眼下卻是瞧得清楚,這人臉上分明是一張煞氣凜凜的黃金麵具!

姬旻立即明白,眼前這人哪裏是雷炳文下屬,分明是傳說中最神秘也最受父皇信任,曆來除了皇上便是身為一國儲君的太子都指揮不動的龍騎衛指揮使!

“你們兩個快退下。”姬旻心裏一陣狂跳。興奮之餘更有些後悔。須知這位龍騎衛指揮使說是傳說中的人物也不為過。便是自己從小到大,也是第一次見到活著的龍騎衛指揮使。

和他相比,雷炳文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又算得了什麼。

須知龍騎衛指揮使除了衛護皇上,更可以監察百官,時局動蕩時,還可以隨時執掌兵權。

怪道能搶在雷炳文麵前說話,以他的身份,除了父皇,又有哪個能節製得了?

畢竟是第一次打交道,自己方才那般厲聲嗬斥,委實有些失策。這般想著,對雷炳文已是極為不滿。

龍騎衛指揮使既然毫不避諱,分明有和自己相交的意思。倒是這雷炳文,枉費平日裏多番打點,竟是連一點暗示也無。甚而還有挖坑讓自己往裏跳的嫌疑。

至於說沈承的桀驁不馴,姬旻倒是沒放在心上,畢竟,要是見了誰都低頭,就不是天子麵前第一信臣、能臣了!

看沈承並沒有上前見禮的意思,也絲毫不以為忤——

以對方身份特殊,平日裏大臣也好,皇子也罷,是絕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牽連。

會和雷炳文有接觸,說不得也是父皇的意思。

如何能強求他以其他臣子那般拜見自己。

當下越發做出禮賢下士的模樣:

“原來雷大人還有要務在身,倒是孤唐突了。不知可有哪裏需要孤從旁協助?可千萬莫要客氣。”

雖是口口聲聲叫著雷炳文,卻始終麵帶笑容的瞧向沈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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