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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那金水苑的主人背後靠的不就是三皇子妃嗎?

可背後的靠山是一回事,靠山親自出麵又是另一回事。那人既敢直接打出三皇子妃的旗號,可見所言不虛。要說這麼直接折了皇家的臉麵,商誠還真就不敢。

惶急之下,往旁邊的帷幔瞄了一眼。

鄭秀致明顯發現了他的動作,意識到那楊希和怕是就在裏麵。當下咯咯一笑:

“莫不是楊小姐要在?既如此,還請楊小姐出來一見。”

帷幔動了一下,很快,一個身著鵝黃衣衫的少女從後麵轉了出來。少女身姿纖細,卻沒有羸弱之感,冪離外一雙星眸更是燦若星辰:

“張夫人客氣了。不知夫人有何見教?”

鄭秀致懶懶的笑了下:“什麼見教不見教的,也就是談筆生意罷了。那日公主府裏,三皇妃瞧你弄出的這些玩意也挺有意思的,就想買過去年節的時候賞人用。三皇子妃為人最是個大方的,你們初入京城,手頭自然多有不便,娘娘說了,這些布帛她全要了,這是百兩紋銀,你可收好了。”

說著一揮手,下人立時端過來一個盤子,上麵可不立著白生生一盤碎銀?

鄭秀致說著,嘴角已是浮現出一絲得意——

楊希和這臭丫頭,想盡法子走了公主府的門路,不就是想一舉祛除之前自己散播的關於他家一身鹹菜氣粗俗不堪的言論嗎。一旦京都貴人以能得雲之錦的布帛為榮,自己前麵下的功夫可不就得前功盡棄。

自己怎麼可能讓她如意。

眼下最重要的自然是無論怎麼也得把雲之錦的名聲徹底踩臭。眼下先把這些布帛全買回去,然後再攛掇著表妹賞些給下人,一旦聽說那些下仆也穿的,自己敢擔保,便是再喜歡,那些貴人也再不會惦記著。

自然,還有一件就是把這些布帛帶回去好好研究一番,看到底上麵是用了什麼香料。到時候自家再拿出些同樣的來,以金水苑的名頭,自然可以大賺一筆。

至於說拿出來的這百兩碎銀,可不同樣是有著羞辱的用意——大富之家打賞下人的,可不就是這樣的碎角子?

看希和不說話,鄭秀致又加了句:

“莫不是楊小姐看不上我們,不願意做這筆生意?”

這句話用心自然更歹毒了些,鄭秀致甚而盤算著,最好這楊希和衝動之下,言語間對皇家有些冒犯才好。

哪想到對麵的少女卻是依舊平靜,反是笑著點了點頭:

“既然夫人說奉了三皇子妃之命而來,雲之錦焉敢不從?隻商掌櫃方才所言,夫人想必也是清楚吧?”

鄭秀致不免有些失望,暗暗啐了一口,這賤婢,還真是老奸巨猾。既是達不到想要的目的,便也不願同她費口舌,反正隻要把這些布帛全拿走了,一則雲之錦立馬就會得罪這些排隊的各家貴人,二則,之前謀劃的也算成功了。

當下草草點了頭:

“知道了,東西拿來吧。”

商誠那邊已是會意,讓人接過托盤,又指著碼在一起的布帛問道:

“不知少夫人相中了那匹?”

“都拿過來不就行了嗎,那麼多廢話幹什麼!”鄭秀致蹙眉道。

“這怕是不妥吧?”有小姐在身邊,商誠自是很有底氣,當下故作驚訝,“我們這些布帛可是十兩金子一匹,且之前說的清楚,每位客官隻能購買一匹。”

十兩黃金一匹?鄭秀致眼睛都要瞪出來了,甚而喘息都有些急促,等把所有話都串聯起來,登時杏眼圓整,衝著希和厲聲道:

“楊小姐這是什麼意思?竟是連三皇子妃都不放在眼裏嗎?還是說想著三皇子妃的錢好坑?十兩金子一匹,虧你也說的出口。”

後麵跟過來的盧春聽了不免頻頻點頭——果然英雄,不,主仆所見略同。

“張夫人這是什麼意思?”希和眼睛一寒,“之前張夫人說自己是奉了三皇子妃的命而來,盡管不願意排隊,強行插在別人前麵,我們雲之錦也隻能認了。方才我也特意問過你,是不是知道我們的規矩,張夫人眼下又這般說,是真要來買布帛的,還是來消遣我們的?”

說著衝商誠點了點頭:

“既然張夫人並非誠心來買,咱們隻管照做生意便是。”

又補充道:

“還有方才那位客人,記得賠罪。”

商誠會意,直接把那盤碎銀又塞給了鄭秀致的人,麻利的把之前白胖男子挑好的布料包好,又依照希和的意思取了一錠足有二兩的金子遞過去,陪著笑臉道:

“方才是我們的不是,怠慢客人了,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和小的一般見識才是。”

“你們——”沒想到這些人竟是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裏的模樣,鄭秀致登時氣的眼睛都紅了,半晌冷笑一聲,“這些布帛三皇子妃說全都要了,我看哪個敢來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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