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劉良功給攔住,神情和藹:

“你是如明的堂弟?果然是個好的。放心,你受的冤屈,本官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又瞧向希和:

“不知這位是——”

魏如山是生意人,如何瞧不出劉良功更在意的明顯就是自己少主,不對,以自己區區一個生意人,如何能驚動府台大人,分明就是為了少主而來。

忙躬身道:

“有勞府台大人動問,這位是小的主子,姓楊……”

希和已是把話接了過去:

“在下楊希言,從安州而來,見過府台大人,”

“楊希言?從安州來?”劉良功眼睛一亮,“不知名滿大正的楊澤芳大人和小公子如何稱呼?”

“不瞞大人,正是家父。”希和微微一笑。

“真是楊公子?”劉良功一臉的喜出望外,“我就說嘛,小公子豐神俊朗,必然係出名門,倒不想,猜的果然不錯。早就聽聞楊老先生盛名,倒不想今兒個竟能得遇楊公子,可謂幸甚。就是我這手下不長眼,唐突了貴客,還請楊公子千萬海涵一二。”

張二壯一身的冷汗“倏地”下來了,心說,完了——傻子都能聽出來,府台大人這分明是跟人家拉關係啊!什麼豐神俊朗,沒看見那小子一臉斑駁的模樣!還一口一個楊大人,豈不是說,這少年乃是官府家眷?且看大人巴結的模樣,必然不是一般的官員。虧自己把這幾人當成要犯,那裏料到,對方竟是連自家老爺都得巴結的人物!

至於方才還躺在地上裝重傷的張大壯,看情形不妙,早偷偷的爬起來跑了。

待來至藥坊外,卻差點兒和一個往裏探頭探腦的人撞到一起,若然平時,張大壯早大發雷霆了,這會兒卻連看都沒多看那人一眼,便一溜煙的要往城外跑——

至少一年內,自己絕不會再回安遠了。

隻剛下了台階,脖頸處卻忽然一緊,張大壯悚然回頭,頓時渾身發冷——

怎麼是這個殺星追出來了?

身子一軟,就跪倒了地上:

“大爺饒命啊,是小的有眼無珠,衝撞了大爺,大爺莫要和小的一般見識,小的再也不敢了……”

一邊說一邊不住的扇自己耳光,當真是又脆又響,不大會兒,整張臉就腫的豬頭似的。

追出來的人正是阿蘭。也不知為什麼,瞧見張大壯跑出來,阿蘭眼前不期然就閃過那個瘦弱的名字叫翠蓮的女孩的身影,然後就直接追了出來,這會兒看張大壯嚇破膽的樣子,也不欲和他糾纏,隻冷聲道:

“不許打翠蓮的主意,不然,我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阿蘭語氣不高,張大壯卻是聽得毛骨悚然,忙不迭應了,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就跑了,期間太過慌張之下,還連摔了兩個跟頭。

“我們走吧。”希和信步從裏麵出來,招呼阿蘭道。她的身邊則是滿臉笑容的劉良功,至於楚良幾個,則恭恭敬敬的跟在後麵。

“給劉大人添麻煩了。咱們有緣再見。”

“麻煩什麼?”劉良功擺了擺手,“倒是我,有空進京的話得向楊大人請罪,手下竟是出了這樣糊塗的混賬東西,當真是慚愧。”

“已經說開了是一場誤會,大人再要如此自責,希言可不要慚愧死?”希和笑著道,“大人若然進京的話,定要到我府裏來,到時再請家父陪著大人痛飲幾杯。”

說著徑自告別而去。

直到目送著希和三人去的遠了,劉良功才帶著人轉身回了縣衙。

所有人都離開後,胡同裏又轉出一個人來,不是方才和張大壯撞在一起的王福又是哪個?

方才突然撞著張大壯,把個王福嚇得魂兒都飛了——

慘了,怎麼竟撞到這個大無賴了!張大壯這樣的人,驚得王福第一個念頭就是往旁邊躲,哪想到張大壯根本顧不得理他,反而衝著那個和自己兄弟生的極像的男子不住磕頭,傻眼之餘更是把他和阿蘭的話聽個正著——

翠蓮?還能和張大壯扯上關係,那不正是自己外甥女嗎?

之前也聽家裏老娘提了一耳朵,說是外甥女和張大壯訂了親,到時既可照拂自己生意,還能得一筆聘銀,好給最小的弟弟王元娶媳婦。

至於說為什麼要用外甥女的聘銀,王福卻是絲毫不關心的,隻要不讓他出銀子養著那個廢物,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去。

如何也沒想到,翠蓮竟還認識這樣厲害的人,且還是生的和阿元一模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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