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2 / 2)

“快,快跟上主子……”

一行人惶惶如喪家之犬,逃命般衝出楊府。一直到回了府裏,沈佑的臉色都陰的能擰出水來。至於說沈金,則因為跑得太急,顛的太狠,好不容易接好的骨頭竟是又斷了。

聽說沈佑回來了,沈月忙迎了出來:“弟弟,可是抓住了那張青?”

“什麼張青!”聽沈月又提起這個名字,沈佑頓時就有些抓狂,“哪有什麼張青,分明是,沈承那個混賬……”

沈佑從前都是極有城府的,還是第一次這般失態。

“沈承?”沈月也驚得變了臉色,又想到之前在府裏時,便是自己同姨娘也常常以欺負沈承的娘親為樂,所以這沈承純粹就是跑來報複的吧?

這般想著,眼淚登時就下來了,“難不成是沈承刻意害你姐夫?這,這可如何是好?”

沈佑心裏煩躁,哪有心思應付她:“你先後麵歇著。我著人去叫沈亭來。”

眼下實在沒轍了,真想幫顧承善脫困,怕還得著落在楊希和身上。隻是有自己那個瘋子兄長沈承在那兒杵著,用武力脅迫一事已是萬萬行不通了,好在還有一個和楊希和感情非同一般的沈亭——

所謂郎情妾意,以那楊希和醜名在外,有沈亭這麼一個英俊瀟灑又才華橫溢的男子垂青,定然無論如何不敢駁了沈亭的麵子。

至於說沈亭,早在兩人第一次見麵時,沈佑就意識到自己這個堂兄絕不是甘於居於人下的人,不能不說楊希和在他心中有著極其重要的位置,就隻是,和仕途比起來,或許分量還有所不及……

除此之外,一想到能借沈亭惡心一番沈承,沈佑心裏簡直不能更痛快——

這世上怕是再沒有比兄長沈承性子更涼薄的人了,甚而沈佑覺得,若然是無關緊要的人,怕是死在他麵前,也別想讓沈承眨眨眼睛。既肯這麼護著楊家,要說是因為那個有些糊塗的老太太,沈佑是死也不信的。可要是說是因為楊希和吧,沈佑又有些無法理解——

沈亭能日久生情,忽略楊希和的容貌也就罷了,沈承又是看上了那個醜女什麼呢?

有這般想法的明顯不止沈佑一個。

楊家二房。

正是五月明媚的豔陽天,紅彤彤的榴花開的正豔,花木掩映的水榭上,正放著兩張精致的美人榻。

榻上可不正有兩個少女斜斜倚在哪裏?

左邊女子身著鵝黃色繡夾裙,烏發如墨,杏眼桃腮;右邊女子著一襲粉色繡海棠花廣袖羅衫,風兒過處,衣袂飄飄,遠遠瞧著當真美麗不可方物。

“……哎呀,姐姐不知道,大房那邊可真是捅了馬蜂窩了!”說話的是左邊少女,臉上神情不屑之餘又有隱秘的開心,“虧得早就把他們家給分了出去,不然可不得要受他們牽累?希和那個死丫頭,也不知鬧騰些什麼,她不怕外人笑話,也得想想家族的臉麵不是?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倒是被她搭上沈大哥——”

不怪楊希茹這般幸災樂禍,實在是這些日子以來,早從家人的隻言片語中明白,不獨楊希盈和沈佑的婚事已定,便是自己也是好事將近——

爹娘看中的乘龍快婿,可不正是沈亭?

那沈亭的人品楊希茹也是見過的,容貌當真是極為出色的,又有那般才華,假以時日,考個狀元公的話,前途自是不可限量。唯一讓人不滿意的地方,就是沈亭和大房那邊關係太為密切,將來若真是成了親,楊希茹可不想和大房那樣的窮親戚有什麼牽扯。

眼下大房既然和沈家鬧得這般僵,作為族中子弟,沈亭怕是也要和大房產生隔閡。這讓楊希茹如何能不開心?

隻話說了一半,卻又頓住,臉上神情也明顯有些懊悔——自己真是嘴欠,看大房的笑話也就罷了,怎麼提到沈大公子了?怕是姐姐會有些不開心——

早在兩人幼時,便偶然聽祖母說過,待姐姐長成,十有八九會和國公府結親,甚而說起過姐姐未來夫婿的名字,卻是沈承,而並非是沈佑。

如果說那還不算什麼,前年初春,姐妹倆外出踏青,不妨馬兒忽然受驚,楊希盈一下跌出車外,千鈞一發之時,是一個高大英俊、風采過人的清俊公子把姐姐救起,又送回車中。

後來才知道,對方竟然就是國公府大公子沈承。

那之後楊希盈雖然也沒有跟別人說過此事,可再聽人提起沈家時,旁人看不出什麼,親密如楊希茹卻明顯察覺,楊希盈當真是開心的緊。

卻再沒料到,正式結親時,沈承的名字卻是換成了沈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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