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總是來的那般的不情願,不情願到君落塵睜開眼便發現身邊那磨人的女子消失不見了。
消失不見!
他猛地坐起身來,環顧著四周,地上依舊躺著那兩隻龍鳳呈祥的蠟燭,床榻上還有昨夜歡 愛過後的痕跡,卻唯獨那人消失不見了。冰涼的一側似是暗示原本此間之人早已消失不見一般。
“承影。”君落塵壓低了怒火沉沉的叫著。
“公子,有何吩咐。”房門外響起承影的聲音,他抬手小心翼翼的敲著門框,聽上去王上的語氣似是不怎麼好,莫不是昨夜王後並未哄好王上?
“地牢,木槿。”
承影一愣,微微點了點頭,腳下不敢停歇半分向著地牢中而去。怎的一夜過了,王上便想起地牢之事,莫不是……
莫不是王後真的犯了糊塗!
吱嘎——
地牢的大門不知被何人打開,承影來之時便看見內裏死去的兩個集安堂的部眾和半敞開的牢門,吱嘎吱嘎作響,仿佛在嘲笑他們的後知後覺一般。
這裏發生了什麼?地上兩個集安堂的部眾胸口之處有劍痕,看這手法像是專業殺手造成的,隻是一擊刺破心髒,一擊致命。
原本木架之上架著的木槿消失不見,隻留下空蕩蕩的鐵鏈飄蕩著。
莫非,真的是王後?
咚的一聲。
拳頭擊穿牆壁的聲音傳來,承影一驚回眸正是看見君落塵的手握成拳頭擊打在地牢的牆壁上,砸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坑洞來。
承影驚訝的睜大雙眸看向他,這般的怒氣他隻在王後被人綁架之時見過一次,仿若要用這怒氣燒化所有一般“公子。”
“木槿的屍身可在。”
“不在。”
咚的一聲,又是一聲巨響,原本便被砸出一個坑洞的牆壁,此時多出另一個坑洞來“好,很好。”
好,好一招美人計,溫存纏 綿便都是假的麼!
好,好一個沐離殤,竟是騙他騙到這個地步!
隻是為了一個木槿!為何不等等他,他說過願為她承擔一切,為何要擅自主張!別讓他將她抓回來,若是抓回來必定叫她此生都下不來床榻,定是叫她嚐嚐他的怒火不然這個女人老實不得!
“公,公子。”承影小心翼翼的喚著他的名字“接下來怎麼辦?”
“回齊國。”既然是離兒決定的事情,他也阻止不來“妥善四國聯軍之事,本王要親自抓了她回來!”
不必說這個她是何人,承影也隻王上口中之人是王後,不禁為王後捏了一把汗,他怎的瞧著王上的模樣都不似鬧著玩的樣子,王上雖是寵著王後,可此番王後實在太過膽大妄為,隻怕被抓回來後,有的一番好受了。
想起王上調教人的手段,承影便覺得心中一寒,王上可萬萬莫對王後使了那些法子,不然王後不是丟條胳膊便是要斷條腿……
“現在王後並未走遠,是否需要屬下去追。”
“不必了。”君落塵歎出一口氣來“眼下去追即便是追上離兒也是不願回來的。”與其那般勉強與她不如放她去“派承南暗中保護王後,若有閃失拿他試問。”
承影一愣,王上竟是派出承南,要知他可是齊國最好的暗衛,與其說是暗衛不如說是齊國最好的殺手,凡事他盯上之人無人生還。心中雖是詫異嘴上卻也未說其他“諾。”
婁國邊境。
“阿秋。”沐離殤裹了裹身上的大衣,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如今已是入秋的天氣,難免涼了許多,加上昨夜被某人折騰的狠了些,險些錯過她的計劃。
馬車之中,木槿發出微弱的聲音。
“小姐。”
“籲……”她拽了馬車停下來,忙是入了內裏,正是看見木槿虛弱的依在角落之中,手臂上的深可見骨的鞭傷滲出絲絲血跡來。
“你的傷口又裂開了,我來給你包紮。”
“多謝小姐,你為何要救我出來,你明知我對你不好,還用毒害你。”
沐離殤晶亮的眸子閃過一抹柔光“實話同你說了,我救你並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的母妃。”
“原來是上官夫人。”木槿眸中閃過一抹玩味,唇邊掛上譏諷的笑意看的沐離殤心中一陣發寒。
“你這是何意。”
她搖搖頭,收了唇邊的笑意,偏過頭去,目光不再停留在她的身上“沒什麼,隻是覺得有趣罷了,你們母女當真是有趣,不,應該說是上官夫人當真是有趣,殘酷的有趣。”
木槿的話叫沐離殤心頭一陣難受,她不知她想說何,卻也知道並不是好話,那話中之意似暗示與她,自己的母妃殘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