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日她半是蹩腳的色誘浮現在眼前,這樣真的好麼……
君落塵那般精明之人,能輕易上鉤才是奇怪。
“可還有別的法子?”
“恕屬下之言這是最快的法子,而且也是最值得的法子。”
值得,她一早便是他的人,他亦是她認定之人,為他做何事皆是再值得不過。
承影眸色微沉,語氣裏多出幾分鄭重來“如今的後宮中無半個妃嬪,公子當真是寵您寵到了骨子中去,著一年中公子對您是怎般的相思,未有人比屬下看的更是清楚。”
遣散了後宮麼!
君落塵為了她竟是做到了這般!
“我知道了。”
她從未想過那個男人竟會為他做如此之多,王室最為看重的便是開枝散葉,他卻好遣散了後宮,等著回去,那些老臣又是要嚼她舌根了來,尤其是晏秉承晏丞相,到時多半會勸了她離開君落塵,又是那般老掉牙的說辭,什麼禍國、什麼為了齊國江山好。
當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唉——
取悅麼?當真是要叫她琢磨上一番來。
入夜。
今夜連著老天也是幫她,原本還是明亮如圓盤的月亮悄然躲入雲後,遲遲不肯出來。昏暗的氛圍倒是成全了她。
沐離殤手抖著燃了紅蠟,小心翼翼的罩上燈罩,末了還不忘罩了一塊紅紗在其上。昏暗的屋內閃著柔和的光,柔了她的麵色粉潤異常。
不經意的回眸瞟到鏡中的自己,她猛地一愣伸出手來便要扯了那塊紅紗帕。
吱嘎——
房門被人推開。
正是君落塵。
他一入屋內便驚覺此間同著往日不同,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同。似是眼前的人兒更加嬌豔了些許,來不及扯下的紅紗就那般罩住明亮的燭光,應在她的眸中,柔情似水。
“你…你…回來了。”
“嗯。”
“可是有何線索了?”一開口,沐離殤便恨不得自己掐死自己,明明說好了取悅來著,怎的開口說出的話全無半分取悅的意思。
該死!明明白間練習了一二,怎的到了這裏卻半句話也說不出。
“屋內的光線怎的這般暗?”君落塵抻了個懶腰,偏頭看向桌案旁的沐離殤,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離兒,來。”
從未有過的別扭叫她連著走路也別扭起來,硬是在唇邊扯出一抹笑意來。取悅這件事,她還真是做不來。
“明日我們便啟程回惠城。”
“這麼快!那木槿怎麼辦?集安堂的人怎麼辦?”
“集安堂的事情要暫且放上一放,如今四國聯合解趙國之圍的事情迫在眉睫,要盡快趕回惠城才是,也好調兵遣將。”
沐離殤一愣,腳步快上幾分,四國聯合不是小事,若是成功許能將婁國一舉在神州版圖上消滅也是有未可知,便如當初滅了燕國一般。
“這麼快,四國聯合確是好事,隻怕內裏有人不懷好意。”
“婁國若是吞了趙國,便是婁國一家獨大又是依據天險易守難攻,到時各國拿它皆無辦法,四國聯合看似聲勢浩大,實則虛晃的成分大些,倒也能牽製住婁國一二。”
這四國當中哪一個不是虎狼之心,到時擊退婁國後隻怕有著趙國好受。四國聯合也不知是好是壞,一切還看了趙國自己的造化來。
君落塵脫了鞋襪翻身上了床榻,一如既往的將沐離殤圈在臂彎裏,困在內側,手掌習慣性的蹂躪著她的長發。
獨屬於他的氣息充斥在鼻端,淡淡的墨香,好聞的很。他的懷抱是那般的溫柔,溫柔到一旦賴上便再也不想挪開半分。
“君落塵。”她啞了聲音,半是羞澀半是迷蒙的叫著他的名字。
隻是這一聲短短的呼喊,便叫他心頭一顫,手上的動作也頓了幾分。每一夜這般摟著她都是一種煎熬,身體上的煎熬。
明明每一個細胞皆是叫囂著要了她,狠狠的要了她。卻有心疼離兒,千般萬般的不忍心,他不確定那是否是離兒所想要的未來。
本想將她牢牢圈在自己懷中,到了最後卻發現一顆心全然被她牽著走。
你想要的我便與了你,即便是這天下也取來捧到你麵前。
“怎麼。”他壓低了聲音,藏著混亂的情緒。
“我們商量件事吧。”果真那套取悅人的法子她做不來。
攬在她腰間的手猛的收緊,狠狠的將她抱在懷中,仿佛要將她揉入懷中一般,無聲的用動作回應著她那件未說出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