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亭南沒在房門前等她, 溫西西出去時, 喬亭南坐在客廳裏, 麵前的木桌上擺了個方形盒子。盒子看得出有些年歲, 喬亭南將盒子打開, 見溫西西過來, 衝她說:“我前些天收拾閣樓, 找到了這個,裏麵有些關於你母親的東西。”
將心思從尹繹身上帶回來,溫西西走到桌子前。喬亭南把東西拿了出來, 解釋說:“我以為是我妻子的東西,所以打開看過了。”
溫西西一愣,隨即說道:“沒關係。”
喬亭南看著她, 沒再說話。溫西西接了他手上的東西, 拿過來看了一眼。盒子裏是兩張照片,還有幾封書信。封麵上, 寫的是安鸞收。
關於溫西西的母親, 喬亭南知道的不多, 他隻知道是安鸞的好友。後來, 出嫁去了S市, 兩人聯係漸少, 直到最後去世,她才讓喬亭南將一些東西寄了過去。
“是書信。”溫西西看著封麵上娟秀的小楷,心倒是出奇的平靜。她從記事起就不記得母親什麼樣子, 現在看著她的書信, 也生不出一絲的感慨。
“能打開看看麼?”這是與他們兩人都有聯係的東西,喬亭南和她客氣,她也和他客氣。
“可以。”喬亭南說。
溫西西打開書信,幾封信寫的都很簡短利落,看得出她母親的性格與她是天壤之別。信中內容多是訴說對對方的思念,以及最近做的事情,看時間已經將近三十年了。
這些書信的年紀,比溫西西還要大些。
最後的落款,是溫西西母親的名字,曾冉。
“我剛知道我媽叫曾冉。”溫西西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抬頭衝喬亭南笑了笑。她將另外幾封信看了,想起李嬌先前給她的日記來。
“若是你問我,我會告訴你。”喬亭南說:“這些我還是知道的。”
溫西西將書信收起,盒子下麵還有一些小玩意,多是手工做的。喬亭南垂眸看著,神色霎時間溫柔下來,眼神中帶著些思念。
“我妻子給你母親做的,她也有。”喬亭南說,“她說你母親喜歡這些小玩意,但性子太急,她平日學會了,會做兩個。”
從這裏可以看出,安鸞真的很珍惜曾冉這個朋友。
“你雖是曾冉的孩子,倒與阿鸞的性子差不多,溫吞。”喬亭南第一次提起他已經去世的妻子,話裏帶著思念和溫柔,平日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也多了些柔和的神色。
“我妻子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從小沒有安全感,膽怯自卑。你母親與她性子相反,自信大膽,而且喜好出頭。自卑的人往往崇拜和自己截然相反的人,一來二去,也就做了朋友。”
喬亭南說到這裏,溫西西十分同意,她說:“安阿姨確實與我差不多。”
喬亭南看著溫西西,眼神微動,將目光收回。把東西放在盒子裏後,推到溫西西的麵前,說:“你留著吧。”
這些是她母親寫給安鸞的,但喬亭南應該也想留做紀念吧。溫西西沒動,隻是看著說:“您留著吧。”
剩下的話,溫西西沒說,喬亭南也自然會意。他倒是笑了笑,笑起來時,更顯斯文。唇角略微一彎,眼神柔和。
“我沒怎麼用心留過我妻子的東西,隻在心裏記得她就行了。”
喬亭南今晚和溫西西說的話,比先前高中兩年半說的幾乎都多。溫西西略有詫異,可她對喬亭南的好奇心也不是一天兩天,倒順著這個話題講了下去。
“您很愛您的妻子。”溫西西溫聲說,“你們兩人在一起時很幸福吧?”
“嗯。”喬亭南話又少了起來,聽完這句話後,顯然陷入了回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