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覺得收購案對於君氏來說,並不劃算,弊大於利吧。”君謹言解釋道。隻是這個解釋,在夏琪聽起來,多少有些牽強。
但是除了這個解釋,夏琪想想,似乎也再沒其他可能了。
“四海集團最近形勢很不好嗎?”她又問道。
“至少不會太好。”他古怪地抬眼看著她:“你在擔心四海集團?”又或者說,是在擔心著另一個男人?
“隻是想到了就問一下,小絮剛好在四海上班,今天和她見麵的時候,聊起過一些四海的事兒。”夏琪回道,忽地像是想起什麼似地道:“聽說最近四海集團的股票在被人大肆收購,是你做的?”
“對,是我。”君謹言倒是很幹脆地承認道。
“你想吞並四海集團?”夏琪商業頭腦中,隻能聯想到此種可能。
“如果我說想,你打算怎麼做呢?”君謹言反問道,漆黑的視線,緊緊的盯著夏琪,似在觀察著她的反應。
她沒有避開他的目光,直視著他道:“我怎麼打算,好像根本不重要吧,這種商業上的事兒,我也不懂。”她所擅長的,也不過是一些房屋的裝修設計而已。
“如果很重要呢?”他牽著她的手,把她帶到了總裁室的辦公桌前,讓她坐在了那張從來隻有他能坐的椅子上。
那是君氏集團最高執行者才能坐上的位置,可是這一刻,他卻讓她坐上了!
夏琪不解地仰頭看著君謹言,卻見他指著桌上的一份文件道:“這份東西,隻要我簽下名字,那麼美國的GK公司就會被君氏所收購。而四海集團的股份,我現在已經收購了27%,就算最後沒有辦法完成51%,但是想要摧毀四海集團,卻也不是不可能。”
他的聲音,在她的耳邊淡淡地響著,沒有絲毫的聲調起伏,就仿佛隻是在機械式地陳述著某個事實而已。
“隻要你說一句話,說不要這麼做,我就可以不簽這份文件,並且停止繼續收購四海集團的股份。”
夏琪怔然著,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隻要她的一句話,就可以挽救四海集團的危機?!可是這樣的一句話,君氏集團又會損失多少呢?“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她呐呐地問道。
“知道。”他的聲音依舊淡淡的,微微地蹲下了身子,視線平視著她道:“琪琪,你要說這句話嗎?”
要說嗎?要說嗎?!
一瞬間,夏琪突然覺得喉頭幹澀,他……這是在把四海集團的命運交給她嗎?又或者說,是把君氏集團的命運也交在她的手上?!
“隻要我說了,你真的會那麼做?”好半晌,她才像擠牙膏似的擠出了這句話。
“是。”他無比肯定地道:“琪琪,我隻給這一次的機會,如果你現在不說的話,就算以後再想來說,來為四海集團求情,都沒有用了。那時候,我不會聽你的,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來讓四海集團倒下的。”
他的一字一句,都無比清晰地傳入著夏琪的耳朵裏,身體僵直著,君謹言這樣的話,是在告訴她,四海集團,將來一定會垮掉嗎?
她的腦海中,倏然閃過了葉南卿的臉,優雅從容,仿佛什麼事情都了然於心,也仿佛什麼事情都難不倒他,那樣的人,如果真的失去四海集團,又會怎麼樣呢?
“為什麼要給我這樣的機會?”胸口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悶悶的,夏琪咬了咬唇,盯著君謹言問道。
“因為我不想你將來在看到葉南卿落魄的時候,再來向我為他求情。”君謹言道,微微地抬起手指,輕輕地摩擦著她的唇瓣:“如果到那個時候,當我打算要給予四海集團最致命一擊的時候,你來為他求情,我想我一定會很難過,或許會痛苦得不得了,所以我現在就把這個機會給你,你——要用這個機會嗎?”
唇瓣,可惜清晰地感覺到他手指的溫度,隨著他指腹輕輕地滑動,唇仿佛也像是要燒起來似的,變得無比的灼熱。
夏琪深呼吸了一下,拉下了君謹言的手指回答道:“我不會做這個決定的,這個決定,也不該是由我來做。我的確是不希望四海垮掉,畢竟,那麼大個集團,旗下有眾多地產業,這樣的公司垮台的話,可能會影響到很多人。可是,我也不會去希望犧牲君氏集團的利益,來緩解四海的危機,那樣,對君氏的人不公平。”
商業上的事兒,尤其是四海集團和君氏集團之爭,夏琪並不想過多的參與。更何況,恐怕葉南卿那樣高傲的男人,也不會樂於見到她為他求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