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曉和高穹都沒想到這一茬,連忙跟嚴謹道謝。
嚴謹用下巴指示著前方:“好了,進去吧。”
三人魚貫進入實訓室。在實訓室門外的休息區內,液晶電視正在播放著新聞,是鄧宏剛剛在看的。
新聞的內容是國家博物館複原了山西萬駝山千佛窟的一尊藥師佛頭像。
“……據專家介紹,千佛窟在上世紀的軍閥割據中被炸毀,原因不明。國家博物館日前獲得了一些與佛頭相關的資料,資料顯示,這尊佛頭高約……”
袁悅和周沙在文管委的會議室裏,正和應長河一起看電視。
畫麵上提及資料時,顯示出的是一張《吉祥胡同筆記》封麵的照片。
應長河正在走廊裏打電話,聲音極響:“你們修複組真他媽有意思啊!說了多少遍了!筆記不能泄露出去,一點兒都不能!連照片都被記者拍下來了……什麼,我們這邊的問題?我去你的,我他媽連筆記的封麵都沒見過!”
周沙看著屏幕,憂心忡忡:“這下危機辦又添了一個活兒,找媒體的臥底。”
袁悅則紅著臉,不太敢看畫麵。因為畫麵上顯示出了他的名字:修複者袁悅。
此時,在另一個城市的市郊別墅裏,也有人在看這個新聞。
“……據悉,這尊佛頭的曆史價值極為重要,山西萬駝山千佛窟建造時間不明,複原之後的佛頭顯示出了明顯的唐代造像特征……”
播音員正呱嗒呱嗒說著,聲音猝然停了。
有人關了電視機。
“林小樂又哭了?”男人拿著遙控器,抬頭細聽樓上傳來的聲音,不耐煩地問。
“哭著呢。”坐在沙發上看地圖的女孩子搶過了他手裏的遙控器,“別亂關我電視!”
“我上去看看。”男人說著走上了樓梯。
女孩笑著說:“他隻聽你的話,你好好安慰安慰他。”
男人瞪了她一眼,快步走上了三樓。別墅不高,三層半,一樓倒是裝潢得齊全,二樓勉強還算個家,三樓則草草刷了牆漆,家具與裝飾都沒有。
走廊盡頭的房間裏傳出細細的哭聲,像是哭泣的人正把自己蒙在被子裏。
“小樂?”男人小心開門,低聲地問。
房間裏很幹淨,東西雖然不多,但擺放得全都很齊整。落地窗邊上有一張床,被子裹成了一個球,把哭泣的人包在裏麵。男人關了門坐在床邊,把被子掀開,總算看到了蜷在裏麵哭得滿臉都是鼻涕眼淚的林小樂。
林小樂臉色蒼白,因為哭得太厲害,身上出了汗,頭發一縷縷貼在臉上,看起來很淒慘。
“今天又哭什麼?”男人捏著他的尖下巴,讓他看著自己。
林小樂抬起頭,但眼神渙散,情緒非常混亂。他的雲豹趴在床尾,是一團模模糊糊的形狀,新長出來的狗耳朵也看不見了。
男人的手勁加大了,林小樂眼淚掉得更厲害。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死了……”他上氣不接下氣,仿佛被巨大的悲痛擊潰了似的,“他被人殺了,他是被殺的……我沒用,我救不了他……”
男人點了點頭:“這樣啊……”
他俯身吻著林小樂,牙齒毫不留情地在他的薄唇上狠狠一咬。
林小樂猛地一撲騰,但被男人壓在床上,動彈不了。
男人舔了舔他的血,坐直身問:“清醒了沒有?”
“我操尼瑪……”林小樂捂著自己嘴巴,目光裏全是憤怒,“你每次都要咬我才行嗎!”
“不咬你你能醒過來嗎?”男人把嘴巴裏的殘血吐到地上,擦了擦嘴,“你從回來開始天天哭,能不能停一停?”
林小樂渾身都是汗,哭出來的,也是悶出來的。他一邊脫衣服一邊跳到床下,從行李箱裏扯出新的,直接站在房間裏就換上:“我現在天天跟被鍾妍鬼上身一樣,你以為我樂意?!”
男人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沒辦法,精神體本來就和哨兵向導的情緒聯係緊密,你吃了她的狗,當然要被她鬼上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