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五皇弟獨自一人騎馬來到聖王府時,就已是滿身鮮血,氣若遊絲,說了幾句話,就沒了聲息。”東方泓的聲音低低沉沉的,無限哀傷。
“他都說了什麼?”皇帝看著天邊的夕陽,滿目蒼涼,皇室子嗣不算興旺,他有五個兒子,四皇子,六皇子十分平庸,太子,三皇子爭鬥不休,五皇子雖然在偽裝,十幾年來,算是比較聰明安份的孩子,他貶他去湘西,就是希望他能夠好好反省,萬萬沒想到他會被害慘死。
他已經是庶民了,對任何人都沒有威脅,他們為何還要以這麼殘酷的方式殺死他?
“他不停的在說,皇兄,小心!”小心什麼?人還是事情,他沒說,東方泓暫時也猜不出。
沈璃雪仔細觀察五皇子,從他衣服破毀的程度來看,他受了多處劍傷,流血不止,才會將身上的衣服全部染紅,他被貶好多天了,按他行走的速度來看,應該快到湘西了,皇帝明確下令,不許他再回京,他怎麼會騎著快馬跑回來?
“稟皇上,五皇子身上有多處劍傷,刺的雖深,卻沒有傷到要害,他死亡的原因是失血過多。”仵作檢驗完,恭敬的稟報著。
皇帝目光微凝:“你確定?”居然是失血過多死亡。
“卑職以項上人頭擔保,絕不會出錯。”仵作檢驗屍體多年,極少出錯,這位五皇子的屍體,他已經反複看過,絕對不會弄錯。
沈璃雪蹙了蹙眉,從湘西到京城,近千裏的路程,騎馬需要大半個月,一般人受傷流血,都是迅速找人包紮、止血,五皇子怎麼會不顧傷勢,急急趕來京城?
“那個人手段很殘忍。”東方珩輕擁著沈璃雪的肩膀,低低的說了一句,聲音很輕,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
“什麼意思?”沈璃雪不解。
“東方澈是聰明人,身受重傷流血不止,最先想的應該是敷藥、止血,他不停歇的策馬急馳,原因有兩個,第一,他發現了非常重要,非常危險的事情,急著回京城報信,第二,有人在追殺他,他不敢停,也不能停……”
東方珩分析的很到位,卻使得沈璃雪纖細的身體顫了顫,湘西遠在青焰邊界,基本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第一種可能性可以排除,那就剩下第二種可能了,有人在追殺東方澈,刺的他滿身是傷,卻不刺要害,逼他策馬急馳,趕來京城,流血過多死亡,真真是冷血,無情……
可是,他們將東方澈逼到京城的目的又是什麼?
皇帝,皇後,太子親眼目睹五皇子的死亡,會傷心難過,會更加仇恨那名幕後主謀,除此之外,不會再做其他事情,對那名主謀有什麼好處?
“這是什麼?”仵作從五皇子腰間拿出一片碎木牌,木牌呈淺青色,上麵還刻了字,卻不完全,幾撇幾捺的,看不出寫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