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的,前輩這樣做,不合規矩。”劉危安道。
“放人!”謝步安第三次開口,沒人看清楚他是如何取弓的,弓已經到了手上,一股氣息衝天而起,黑夜仿佛被衝散,天色一下子大白。
“何必呢?”劉危安歎了一口氣,突然出手,第三刀綻放出刺目的光華,重重斬在謝浣夜頭上。
“你敢——”謝步安大怒,一瞬間開弓,即將射出箭矢的時候,停下來,因為他看見劉危安的刀懸空在孫女頭頂,並未斬落。
即將爆發的恐怖氣息硬生生按住了。
一根烏黑的秀發飄落,在刀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銀白色的光芒,秀發微微彎曲,長度在四十五公分的樣子。
“你用什麼牌子的洗發水?該換一換了,有頭皮屑。”劉危安緩緩收刀,三十米的大刀淩空一斬,隻斬斷了一根秀發,對刀的運用,兼力道與細膩於一身,震驚了謝步安,也震驚了周圍看熱鬧的人。
隨著第三刀背回背上,冰冷的殺機潮水般褪去,謝浣夜發白的臉色恢複紅潤,對著劉危安怒目而視:“你才有頭皮屑呢,我每天都洗頭兩次,根本沒有頭皮屑。”
“我隻聽過一日三餐,沒有聽過一日洗頭兩次的,你這麼閑嗎?”劉危安好奇。
“你聰明點的話,就把我放了,否則我爺爺不會放過你的。”謝浣夜威脅道。
“你說,我是砍手呢還是砍腳呢?”劉危安打量著謝浣夜的身體,似乎在思考從哪裏下刀比較合適。
謝浣夜馬上想起劉危安的手段,嚇得說不出話來。
“把浣夜放了,饒你不死。”謝步安冷冷地道。
劉危安很無語,感覺和謝步安,沒法溝通,他不想廢話了,說道:“想讓你孫女完好無損的回去,拿東西來換。”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謝步安目光一凝,淩厲的殺氣籠罩長街。
劉危安麵不改色,腰脊微微一挺,整個人化身崇山峻嶺,巍峨高聳,邊上的妍兒立刻感覺寒氣消散,不再感到冷意了。
“你真不怕死?”謝步安語氣森然。
“你可以試試!”劉危安風輕雲淡,平靜的目光有種山海難移的堅定。
弓如滿月,一股滔天氣息爆發,從謝步安到劉危安的腳下,一條鴻溝出現,虛空之上,絲絲縷縷的裂縫浮現,仿佛隨時都要破碎,箭還未射出,便出現如此聲勢,這一刻,連裴勇季、羅午言這等青年俊傑都閉上了嘴巴,那種直欲射穿天宇的穿透力,讓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如山的壓力。
劉危安還是沒有表情,隻是,目光轉移到了謝浣夜的身上,輕聲問道:“你怕嗎?”
“爺爺——”謝浣夜嚇得大叫,劉危安那平靜的目光之中,她感受到了一種地獄才有的冰冷,禁不住又想起了劉危安在鄭書侗身上插刀子的一幕,她絕對不願意身上出現三刀六洞。
“堂堂男子漢,威脅一個女子算什麼本事,是男人的話,和我來一對一的對決。”謝步安幾次想冒險射擊,最終還是心係孫女,下不了決定。
“錢財乃身外之物,生命無價,前輩。”劉危安好心提醒。
“你要什麼?”謝步安把弓收回背上後,所有人都感覺壓力一鬆,呼吸變得順暢。
“貴孫女金枝玉葉、天之嬌女,前輩行走江湖的時間比我長,經曆的事情也比我多,該用什麼來贖回貴孫女,前輩應該比我清楚才對。”劉危安道。
“我怎麼知道東西給了你,你會不會放了浣夜?”謝步安冷冷地道。
“前輩方向,晚輩是生意人,最講究的便是‘誠信’二字,公平公正,童叟無欺。”劉危安道。
謝步安思考片刻,拋過來一枚空間戒指,劉危安打開一看,瞳孔微微漲大,露出滿意的笑容,對妍兒道:“放人!”
嗖——
九陰蜈蚣從謝浣夜的脖子上離開,回到妍兒的頭上,抓住一縷秀發,把自己卷成一個球,呼呼大睡。
謝浣夜先是慢走了幾步,見到劉危安沒有阻攔後,才加快速度跑到爺爺身邊,一靠近謝步安,她的臉色立刻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咬牙切齒地道:“爺爺,你要幫孫女報仇,殺了他,把他們都殺了!”
妍兒本來對謝浣夜還是有幾分同情的,見到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頓時對她厭惡起來。這才理解公子對她不客氣的原因,這種人,確實不值得用善良之心對待。
“小子,好自為之!”謝步安深深地看了劉危安一眼,對謝浣夜道:“別鬧了,回家。”布袋謝浣夜反對,光芒一閃,兩人消失不見。
這一幕,讓無數人大跌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