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阿哥低著頭不敢多說一句話。

“主子!主子!聽說咱們爺今天受委屈了!”小宮女從小太監處得到消息,打聽到今天又是直郡王那邊出了風頭,感官靈敏的她便馬上回來告訴上泉。

上泉先是一愣,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什麼委屈?”難道胤禑還有人欺負嗎?

小宮女喘著粗氣說道:“具體的也不清楚,聽人說好像是爺這幾日辛辛苦苦寫的什麼奏折讓直郡王數落了一番,反正咱們爺是受委屈了!”她兩隻大眼睛盯著上泉,期待新主子有所行動。

上泉想起這幾日胤禑每日操心勞累的寫寫改改,雖然她不懂,可是也深知他必定不舒服:“咱們去外麵等爺吧。”

“哎!”小宮女扶著她就著急的往外走,深怕晚了錯過時機。

今日的紫禁城又冷了些,上泉不住的寒顫,小宮女便進去給她取衣服,皇宮總是空牢牢的,她左右望望冷清讓人不安,突然一個魔咒般聲音飄進她的耳朵——

“是來送我的嗎?”隨音望去,他換上了一身鎧甲,微微的月光射在護心鏡上,閃著刺眼的光,照亮了九阿哥霸氣又俊秀的臉。

她低下頭加重了音量:“皇兄。”

“這麼冷的天,怎麼穿這麼少……”九阿哥大步向前容不得她躲閃兩手就抓住她單薄的肩,他的體溫瞬間透過薄薄的衣服傳遍了上泉整個身體。

“我在等胤禑。”她嚇得躲開,心跳的讓人慌張。

“是嗎?還以為你是等我的!”九阿哥裝作很失望的歎口了氣:“我要去打仗了!很危險的。”他挑眼悄悄望著她的神情,然後滿意的暗笑。

“你……”上泉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要出征?

九阿哥戲虐的俯向她的臉:“不過不要擔心,為了你我也會安全的回來。”聲音鬼魅的像個陷阱。

“你再無禮我就稟告皇後!”她驚慌想逃卻被他一把摟在懷裏。

“知道了!”九阿哥並沒有鬆開手,而是不耐煩的應付著,帶著一絲慵懶的霸氣。

他輕挑著上泉的秀發,“你可以去,隻是去了,就回不了頭了,尊敬的福晉!”

“什麼意思?”?她不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與胤禑不同,胤禑自己還看得懂,而這個男人她完全無法得到一點正確的信息。

“宮裏的人都是瘋子十五阿哥是個蠢貨!!”九阿哥狂妄毫不顧忌的笑起來。

“你胡說。”上泉努力的想說什麼,張開口半天才隻能吐出這麼三個字。

“我心疼你。”磁性的嗓音帶著一股玩笑的意味。

她望著他的眼,是從未有過的心境?久未有過的低沉:“為什麼要接近我?”她低著頭,不明白為何這個男人要來招惹自己?亂了自己的心。

“因為你是我不喜歡的人的福晉。”他輕吻她的耳垂,惹得她不住的顫抖,“不過我現在有些後悔,不該讓你入宮的。”

“你不是說皇宮很有趣嗎?”上泉找回了一貫的尊嚴,漠視又嘲諷。隻有這樣才能保護自己懦弱的心。

“求我,或許我會救你!”他像是在請求她求自己,而她則不可思議的望向他,柔美的五官與這麼冰冷的語言及其不符,低頭,黯然,一個轉身,如同那個雪夜他的冷漠,而這回輪到了上泉,徑直走遠,沒有回頭。

九阿哥俊美冰冷的臉麵無表情目送她的離去,自己則呆呆的立在那裏,好一會兒也深深的吸了口氣,冰冷的氣頓時涼透了五髒六腑。

九阿哥其實想說如果這次我不能活著回來,那麼也算是你的幸運。

直郡王在皇上那誇海口,回去後就講差事給了他,其實他也明白直郡王的心思,大家都是心懷鬼胎,他不想直郡王好,直郡王也不想他活……

這次去關外剿匪,如果成了是直郡王的功勞,死了,直郡王也少了個後患。

遠遠的八阿哥跑了過來,到了九阿哥身邊叫他下馬,九阿哥笑道:“八哥怎麼來了,是來送我的?”

“糊塗!你怎麼能答應!我去跟大哥說,讓別人去!”八阿哥說著硬是要拉九阿哥下馬。

九阿哥躲閃開,坦然的說:“八哥,做大事的怎麼能優柔寡斷,直郡王看不上我沒什麼,他別這樣害你就好。”

“都是因為我,你幫我,他就覺得我有奪權之心,便對付你。”

九阿哥笑道:“若是真的能幫到八哥,我不在乎。”

八阿哥長歎了一聲,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勸九阿哥,他知道九阿哥這個人認準了的事都要做的,他也知道九阿哥做這些都是為了自己,他隻好陪著九阿哥出了紫禁城……

上泉走到半路,正迎著小宮女拿著鬥篷回來,見她一副慌張樣子,小宮女忙上前問:“主子,怎麼了?”

她也不回腳步沒停的往回趕,小宮女跟在後麵大惑不解。

回到阿哥所,上泉依在窗邊,仰頭窗外的光景,冷風飄進來動著發抖,她劍眉緊皺,眼神木然,第一次清醒,她到了這了——皇宮,她在這裏……

“爺!”外麵傳來小宮女喜慶的迎接聲,她總是不遺餘力表現自己對伺候主子的樂在其中。

小宮女總是有種能力,就是打破這寂靜的皇宮讓上泉回歸現實,她忙起身向她的夫君行禮。

“爺。”今天,胤禑沒有扶她起身而是大步邁過去。

他坐了下來才發現上泉還跪在地上:“起來吧。”聲音略顯疲態。

“你……心情不好?”她向前走了幾步問道。

“沒事。” 胤禑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

“直郡王……你們的關係不好嗎?”

空氣頓時變得凝滯,四目相對,片刻過後,九阿哥開口道:“皇兄對我還算客氣,不過惠妃娘娘不喜歡我們母子……都是後宮的事情,你不必在意。怎麼突然提起他?”

“沒事。”兩人不語,氣氛莫名的尷尬,她怪自己為何要問他?自己身為他的人又怎麼可以去關心別的男人?難道真的中了什麼魔咒,難以自拔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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