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巧晴笑了笑,舒了口氣,說:“是啊,當日都是演戲,其實咱們這沒有那麼差,鐵帽子王鈕祜祿穀梵對低下的人管教有方,對此地也是管製有加,這裏簡直是世外桃源,百姓安居樂業,比你們來的地方不知道好上多少。”

蘇七月敏感的問:“你當日說是冒犯了王爺被送給了那個痞子,這樣看來也是假的,你是鐵帽子王的人?”

段巧晴淡淡一笑,突然說:“我不在乎他是王爺,重要的是我要報恩,我為了我的恩人而來,是為了監視爺的,其實我的恩人並沒有讓我做那些事,但是我想幫他,皇上幾次三番的想讓王爺入京就是要奪了他的兵權和勢力,我知道王爺這些年也很辛苦,突然派來一個阿哥,表麵上是犯了事情貶到此地,實際上王爺知道皇上一定是想讓六阿哥來對付自己。所以叫我來監視他,到了這的時候我才發現爺跟我想象的不同,沒有我印象中達官貴人的蠻橫霸道,而且他是真的落魄了,很不開心,於是我也心軟了……”

“你既然知道爺不是皇上派來對付王爺的為什麼還要將府內弄出這麼多事端?”

段巧晴歎了口氣,說:“雖然爺如今落寞,但是他依舊是個阿哥,尤其是這次皇上突然叫他回去,我知道皇上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早晚有一天一定會讓爺去製衡打擊王爺,我隻是一個女人,幫不了王爺別的,隻能將府裏弄得一團亂,希望能擾亂爺的心智。”

聽到這蘇七月真是恨得牙根癢癢,她不是恨段巧晴對自己對府中的人做的事,她是恨這個胤襸對她那樣好,可是段巧晴卻恩將仇報,於是說:“你口口聲聲的要報恩,難道爺對你沒有恩情嗎?”

“我知道!”段巧晴突然有點激動的說:“爺對我很好,是這輩子我遇到對我最好的人,可是晚了,我要報答王爺,隻能對不起爺了,如果有下輩子我願意做牛做馬的報答他。這輩子……我是注定辜負了他的……”

“孩子呢?”蘇七月問出這話的時候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她已經知道答案了,“孩子也是你自己打掉的?”

的確點點頭,說到此事心中一陣痛,“王爺知道我有孕了,說願意給我自由,可是我不能背起王爺,我知道如果孩子生下來我會更加的難以動手,我不能讓王爺失望,當日王爺並沒有希望派我來,是我自告奮勇要來的,我不能中途放棄,如果爺注定會是王爺的敵人,那麼我更不能生下來爺的孩子。”

“你好狠心!我早就懷疑你,可是又不敢相信你狐疑殺了自己的孩子,一直在猶豫,沒想到是我小看你了!”

段巧晴:“我知道你一定瞧不起我,覺得我是個狠毒的女人,我承認,我的確是做出了恨的的事情,可是我沒有辦法,有的時候人就是如此無奈的……”

蘇七月問:“曹無衣下毒靈韜也是你教她的?我知道曹無衣雖然陰損,卻沒什麼本事,她也不會知道那種毒藥。”

“是的,是我告訴她的,她恨你,可是拿你沒有法子,我告訴她隻要靈韜出事了,爺一定不會放過你,而且旁人也會覺得你是故意對福晉的孩子照顧不周,到時候你將無立足之地!”

“都說虎毒不食子,你這樣的人讓你做個密探也是委屈你了,你該上陣殺敵,必定會一個不留。”

段巧晴當然也知道蘇七月是在諷刺自己,可是她並不在意,因為蘇七月這樣說自己反倒讓她舒服些,這段時間來她一直在演戲,事實上她早就在崩潰的邊緣了。

段巧晴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也不是鈕祜祿穀梵培養出來的密探,她的確是受過一些培養,尤其是在武功方麵,但是那時候穀梵也隻是希望府裏的人都會些功夫,沒想到卻讓她派上用場。

段巧晴看著蘇七月,真誠的說:“我知道自己這樣說你不會信,其實我真的不想傷害你們,我隻是想對王爺報恩,希望自己能幫到他,到頭來我卻做錯了……王爺說他不需要我做這些,他叫我罷手,可是該如何罷手呢?我已經無法回頭了。”

“你跟王爺是怎麼通消息的?”蘇七月很緊張的問,她覺得這點尤為重要。

段巧晴從入府來就沒出去過,卻跟那個王爺似乎沒有斷過聯係,總要有一個途徑。

段巧晴沒有回答她,而是說:“你可以放心,王爺不會傷害你們,王爺說他恨欣賞爺,覺得或許可以和爺成為朋友,一同對抗朝廷。”

“真是癡人說夢,爺是阿哥,怎麼會跟他一起對抗皇上呢?”蘇七月覺得不是那個王爺瘋了就是段巧晴瘋了。

段巧晴卻很認真的樣子,說:“皇上不仁,連年征戰,百姓怨聲載道,表麵上歌舞升平,實則國庫空虛,王爺沒有造反的心,王爺隻是想讓百姓都過的好,你可在關外生活過?奉天這裏還好,可知道寧古塔一代如何?我就是在那裏長大的,要不是王爺我早就被山賊擄去了,朝廷管過那裏的百姓嗎?”

“皇上日理萬機,自然許多照顧不到……”其實蘇七月說這話的時候是有些心虛的,她知道,段巧晴說的都是真的,她也並不喜歡清朝的統治,如果沒有清朝的閉關鎖國,也就不會有後來的苦難。

可是她此刻不能說,不能讚同段巧晴,也不能幫著她去讓胤襸跟朝廷作對,起碼在這個時代,他們做不了什麼。

段巧晴有些失望的看著蘇七月,說:“我本以為你是一個明白人,原來也是個無知之人,也難怪,你父親就是滿清的武將,自然跟我想的不同。”

“我隻是……隻?是覺得你們王爺要是真的對百姓這麼好可以向皇上獻策,未必要用這麼極端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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