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戴安娜還在哄韓春萌,宋喜不著痕跡的起身去別處接,聲音冷靜的回道:“有什麼事兒嗎?”
“譚市長想約你見個麵。”
宋喜說:“見麵就不必了,無論道歉還是什麼,我都不需要。”
男人道:“宋小姐,我想你誤會了,即便是道歉,也是你跟譚凱道歉,譚市長隻想給你一個補救挽回的機會。”
宋喜隔著電話都能聽出對方冷靜話語下的猖狂,怒極反笑,她出聲道:“是我耳朵有問題還是你們腦子有問題?你們譚市長不知道他兒子因為什麼挨打嗎?”
一上來就自報家門,譚市長的秘書,笑話,當宋喜沒見過高官還是沒見過世麵?別說隻是個秘書,就算譚閆泊親自給她打電話,她也是這個態度。
男人聞言,聲音平靜的回道:“宋小姐,我個人建議你做人要留餘地,今天醫院下來通知,我們譚市長的兒子確定植物人,這輩子都要在床上躺著,你覺得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植物人?
宋喜心底不由得沉了一下,她在醫院待了好多年,見慣了生老病死,卻唯獨植物人這種不生不死的現象最為磨人,如果是家裏條件不好的,往往在下診斷書的時候,一狠心拔了管子也就算了,就怕那種家裏條件很好,錢有的是,但人沒了,簡直就是每分每秒都在煎熬。
那晚喬治笙在她頭上蒙了外套,她隻聽到聲聲慘叫,猜得到譚凱不會好過,但萬萬沒想到,植物人。
她沒有可憐譚凱,隻是出於本能有些驚愕。
趁著宋喜沒說話的空擋,男人道:“宋小姐什麼時間過來醫院一趟?”
宋喜拿著手機,聲音恢複如常:“譚市長親人出了這樣的意外,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讓我道歉的話,我覺得我沒做錯什麼,反倒譚市長該檢討一下,是不是平日裏對子女的管束過於寬鬆,才釀成今天這樣的結果。”
男人沉聲道:“那你是不打算和解了?”
宋喜說:“我們之間唯一的和解辦法就是互相扯平。”
不然叫她去給譚凱道歉?拿她當什麼了,又拿喬治笙當什麼了?
男人停頓片刻,出聲說:“你會為今天的決定付出代價。”
說罷,不等宋喜回答,對方兀自掛斷。
宋喜不知道,男人在講電話的時候,通程開著外音,譚閆泊就在一旁聽著。
譚凱已經被確診植物人了,管子一拔,隨時跟死人一樣,譚閆泊疼的恨不能把自己的命換給他,怒極,他隻想要宋喜的命,本想把她騙過來,誰料她連在電話裏都那麼‘猖狂’,可見盛淺予說的不假,有些人就是恃寵而驕。
尤其是宋喜那句,因為什麼挨打不知道嗎?說的那樣的有恃無恐,讓他恨極了這個素未謀麵的夜城前副市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