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機械的將手交給常景樂,他用力握住,她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他將她拉起來之後,她腿不聽使喚,上半身跟著往前,腳卻還停留在原地,眼看著人要摔,常景樂果斷的抱住她,撫著她的後背,低聲念叨:“沒事兒了,沒事兒了。”
當她完全置身於一個絕對安全的懷抱中時,各種驚恐委屈的情緒才紛紛湧上,她揪著常景樂衣服的一角,很想大聲哭,卻哭不出來,唯有身體微微發抖,低聲嗚咽。
常景樂心疼的不行,雙臂收緊,用力抱著她,在她耳邊道:“別怕,我不會再讓人欺負你。”
人在有安全感的情況下才敢毫無保留的釋放情緒,戴安娜額頭抵著常景樂的肩頭,慢慢的,哭聲越來越大……
喬治笙將宋喜抱出餐廳,也不管這一過程有多少人看見,他臉色煞白,不知道的還以為被放了血的人是他。
上了車,車子平穩前行,他小心翼翼的想要將蓋在宋喜頭頂的衣服掀開,宋喜卻下意識的拽著不放,她沒有哭聲,隻有瑟瑟發抖。
這一刻喬治笙既想死又想殺人,他恨不能現在拿把槍回去把譚凱射成篩子。
宋喜蒙著衣服,像是要把自己囚禁在不見人的黑暗裏麵,仿佛這樣就不用麵對之前經曆過什麼。
喬治笙沒有強迫她,隻隔著衣服將她抱在懷裏,輕柔又緊繃。
他趕到的時候,宋喜和戴安娜的衣褲都還在,那幫雜碎沒有馬上動手,而是變相的折辱,可喬治笙不想用萬幸來形容……什麼叫萬幸?萬幸她們隻是受了皮肉之苦和精神折磨嗎?
於他而言,碰了就是死罪,不能饒恕。
之前在餐廳洗手間裏,有那麼一刻,他想讓宋喜看看,看看雜碎的血流幹了,她的心情會不會舒暢一點兒?還是他叫譚凱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她才能覺得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喬治笙心疼的想死,宋喜就算性子再倔,她也隻是一個柔柔弱弱沒有任何抵抗力的小女人而已,他揣在兜裏怕丟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疼在心尖兒上的人,卻被別人肆意的欺辱,他不能想,輕輕一想就要發瘋,更何況宋喜親身經曆了一切。
殺人他都不怕,他隻怕她難過。
回翠城山的路上,宋喜一直蒙著喬治笙的黑色外套,被他一動不動的抱在懷裏,他以為她受了這樣大的打擊,怕是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結果半小時後,她主動開了口,聲音隔著一層衣服,很低,悶悶的發出來。
他仔細一聽,原來她問:“王妃在哪兒?”
喬治笙從未有過的溫柔口吻,像是大聲喘氣都會嚇到她,輕聲回道:“別擔心,她沒事兒,常景樂和佟昊都在。”
宋喜的雙臂從外套下伸出,找到喬治笙的腰,緊緊地摟住,貼在他心口處道:“我沒讓他碰我……”
這幾個字烙鐵一般的燙在喬治笙心頭上,他用力抱緊她,‘嗯’了一聲。
天知道她是怎麼扛到他來,鬼知道她經曆過什麼,那時候她心裏一定很想他吧?想他來,想他趕緊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