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部分能忍便忍了,可總歸有人忍不住。
隻見一個須發半白的老官望過來,瞧官服上的圖案和顏色,該是一品大員。
隻聽他道,“王爺怎麼帶個女子上禦書房來,未免太不將朝綱放在眼裏了吧?”
辛若聽得蹙了下眉頭,禦書房怎麼了。
她也是來過幾回的,哪一回不是被請來的,被這麼鄙視還是頭一回呢,結果耳邊就傳來一個聲音,“他是寧王妃的父親。”
辛若聽得恍然大悟,難怪對王爺這麼橫呢。
王爺把他女婿弄的禁足了,不過他也橫過了頭吧。
冰嫻郡主還是王爺的兒媳婦呢,他不向著王爺,可勁的巴結,反倒是這樣不客氣。
看來矛頭還是向著她和展墨羽的,要是來這裏的是冰嫻郡主肯定就可以了。
那邊二皇子上前一步,正要說話,辛若卻是先他一步開了口,聲音有些悠悠的。
“一段日子沒見,禦書房除了多了些煩人的蒼蠅也沒什麼大的變化。
相公,你素來愛幹淨,咱們去禦花園逛逛吧,等皇上讓人把屋子收拾一下擺上兩盆花,我們再來?”
展墨羽聽得點頭,邁步就要和辛若走,那邊說話的老建寧侯氣得沒差點抽過去。
四下的低笑聲更是讓他的臉掛不住,直揮衣袖,“無禮至極!”
見辛若和展墨羽要走,二皇子連忙的上前擋著,好言好語,“小羽可有幾年沒進過宮了,今兒說什麼也得去我宮中小飲兩杯。
不過在這之前,父皇找你們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的,先談正事要緊。”
辛若聽得微撅了嘴,要是他還是半月公子多好啊,誰敢給臉色。
一句話惹得我不開心,我甩袖子就閃人,誰愛你理去了,誰讓他現在是福寧王府的二公子,皇室子孫呢,束縛真是太多了。
辛若懨懨的站在展墨羽一旁,王爺上前一步給皇上行禮,展墨羽就站在那裏,沒跪也沒彎腰,“腿才好,不大方便。”
皇上擺擺手免了他的禮,皇上哪裏不知道他心不甘情不願了。
他的腿是在皇宮受的傷,一坐就是六年的輪椅,要是願意,估計這輩子都不大想邁進宮。
可他就想不通了,福寧王為何一定要他上戰場,那鐵匣子當真隻有辛若能打的開。
他沒瞧出她有什麼過人之處啊,可這麼大的事,福寧王不會也沒有那個膽子騙他。
福寧王府的職責就是維護大禦的安危,也隻有福寧王能幫著守住江山。
隻要大禦有需要,福寧王必須上戰場,這是曆代皇帝口口相傳的話。
他至今都沒弄明白,他還在想著是不是讓他去,結果他就把自己的兒子推出來了。
如果這話是真的,現在羽兒的腿也好了,早晚會繼承世子之位,那遲早也是要上戰場的?
還是福寧王想用這個法子證明小羽有那個能力繼承王位,借此來堵住那些悠悠之口?
前一種,皇帝能容忍,但是後一種未免就兒戲了。
戰場可不是鬧著玩的,福寧王敢拿自己的兒子來賭,他還不敢拿大禦的江山社稷來賭。
展墨羽的態度可真的無禮至極,不過王爺沒說什麼。
皇上也沒說什麼,那些大臣誰還敢吭聲,都目不轉睛的瞅著展墨羽呢。
不知道他一個自己都承認腿不大好,連給皇上行禮都不便的人怎麼上戰場殺敵。
皇上找他來是幹嘛,正疑惑呢,就聽皇上揮手道,“此事容後再議,先下去休息一會兒,用些茶點。”
那些大臣滿心疑惑的下去了,尤其是老建寧侯。
辛若瞅著屋子裏,隻有皇上一人,再就是福寧王和她們兩個。
就是太監和二皇子還有七皇子都出去了,皇上上上下下的瞅著辛若,那樣子明顯的是在找辛若有什麼特別之處。
說白的就是不大相信王爺之前說的話,展墨羽蹙了眉頭上前一步把辛若給擋著,不客氣的問道,“皇上找我們來是有什麼事?”
皇上聽得不怒,反而哈哈大笑,問辛若道,“羽兒小時候可是很懂禮的,是不是你把他給帶壞了,連說出來的話都一模一樣。”
說完,又看著王爺,“回去得好好的教教了,脾氣太衝了點,敢說老建寧侯是蒼蠅。”
王爺抽了下眼角,“皇上,說他是蒼蠅的可是您,辛若可沒說,禦書房的確有蒼蠅,臣可以作證。”
辛若站在展墨羽身後肩膀直抖,有證人呢,她不怕。
皇上被說的啞口無言,他的禦書房敢有蒼蠅嗎,算了,算了,太護短了。
護羽兒也就算了,連著辛若他也護著,皇上臉色瞬時嚴肅了起來,“鐵匣子辛若當真能打開?”
王爺點頭回道,“慧海大師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