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一邊把脈,隨口報藥名,那邊小允拿著筆記著。
聽了元媽媽的話,辛若回道,“元媽媽難道就不想替先王妃討個公道,王爺認賊做母幾十年,她甘心嗎,她在九泉之下能瞑目嗎?”
元媽媽張大了嘴巴,少奶奶怕是什麼都知道,呆在小院這麼多天,她哪裏不明白少爺和少奶奶不是瞧著的那麼簡單。
身邊的一個媽媽就可以指使那麼多的丫鬟婆子了,這小院四下更是不少人護著。
元媽媽想伸手抓住辛若的手,卻不料腰腹處的傷口被扯動,元媽媽一陣呲牙,臉迅速的泛白。
元媽媽想著方才大夫說她命不久矣,扯著嘴皮道,“少奶奶,你想知道什麼,奴婢告訴你,再不說,怕是沒機會了……其實,你都知道,何必我說呢……”
辛若打斷她的話,眼神清冽堅定的看著她,“我是知道,可元媽媽你心裏同樣明白這事若是從我嘴裏說出來沒人會信。
反倒會落得個汙蔑的罪名,你放心,在事情大白之前,我不會讓你死的。”
說著,不等元媽媽說話便示意墨蘭捂暈她,腰間的刀還沒拔出來,就怕止不住血。
好在及時給元媽媽喂了雪蓮丸抑製了毒,不然真不一定能堅持到她來,怎麼事先也不說清楚,隻說是蘇媽媽受了傷。
辛若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示意墨蘭紫蘭幫忙,幫元媽媽處理傷口,最主要的還是止血。
三個人在屋子裏忙活了半個多時辰,才止住血,墨蘭紫蘭在收拾東西,辛若幫元媽媽把了個脈,有八成希望能保住這條命了。
就怕傷口處理的不好,引起感染,到時候引發高燒。
辛若眉頭緊蹙,她不能一直待在小院裏,辛若便讓墨蘭將那個大夫喊了進來。
大夫瞅元媽媽安詳的睡著,銅盆裏滿是血水還有那把插的很深的端劍,詫異的瞅著辛若。
那劍要取出來元媽媽怎麼可能不疼的大叫呢,這會子睡的那個安詳。
辛若沒理會他的疑惑,把元媽媽要注意的事項跟他說了。
隻要挨過這三天就沒什麼大礙了,大夫用心記下,辛若瞥頭瞅著小允,“元媽媽要是不好了,就想法子通知我。”
小允聽得連連點頭,辛若問了兩句蘇媽媽的情況,大夫忙回道,“蘇媽媽不礙事,修養個十天幫個月的就好了。”
辛若去瞅了兩眼,說了兩句讓蘇媽媽好生養身子的話便去找那群暗衛說話了。
暗衛頭低著,辛若也知道這事怨不得他們,是她讓蘇媽媽好好照顧元媽媽的,卻沒說讓她禁住元媽媽不讓她出門。
今天兩人一塊出的府,就在門口不遠處被刺中了。
那些人都是平民百姓的裝扮還挑著貨物,暗衛一時不查,這才讓元媽媽被刺中,等他們趕到時已經晚了。
辛若眉頭蹙著,“那些殺手呢?”
暗衛忙回道,“死了四個,還有兩個活著的,關在小屋裏。”
辛若示意他在前頭帶路,出了門往前走幾個約莫十步,轉彎就瞧見門口站著兩個麵無表情的暗衛。
兩人福身推開門,辛若就瞅見屋子裏還有兩個暗衛,那邊架子上綁著兩個男子,好像被審問過來,衣服上有鞭痕。
不過瞧樣子怕是沒問出點什麼來,看著,就是怕他們自殺吧。
那兩個男子瞅著辛若,鄙夷的把眼睛撇過去,紫蘭哼了鼻子道,“都是階下囚了,還擺什麼譜,老實交代,是誰派你來刺殺的?!”
男子半個字也沒吭,辛若瞅著他,上下打探了一下,瞅著他腳上的鞋目光閃了閃。
即哼道,“果然是條硬漢子,不愧是寧王爺的手下,怎麼他們都死了,你們兩個沒咬舌自盡?身為暗衛的節操和骨氣呢?
還是你們打算留一條命回去告訴寧王爺你們刺殺成功了好邀功請賞?”
紫蘭聽得睜圓了眼睛,可沒人告訴少奶奶這殺手是寧王府派來的啊。
瞧這一身打扮,不像暗衛呢,就聽男子矢口否認道,“什麼寧王府,我不認識!要殺便殺,多說什麼廢話!”
辛若嘴角微冷,隨即笑著吩咐道,“來人,把他的鞋給我脫下來,以半月坊的名義送到寧王府去,親自送到寧王爺手裏。”
說完,冷冷的撇了男子一眼,從他錯愕的眼神中,辛若知道她猜對了。
這鞋就是寧王府暗衛專用的,跟上回在南禪寺半山腰那群死的暗衛腳上穿的一樣。
七八個人穿一個樣式花紋的鞋可不是巧合,知道這裏是半月坊地盤的人怕也隻有寧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