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荷死了不過小半個時辰,王妃就將辛若找了去,擔憂的問道,“好好的,冬荷怎麼死了,她也在你的吃食裏下毒了?”
辛若正要搖頭,那邊三太太就陰陽怪氣的道。
“羽兒院子怎麼總是死人,死的還都是羽兒的貼身丫鬟,王嫂,羽兒身邊如今連個貼身丫鬟都沒了呢,你也不幫著找兩個。”
說完,輕蔑的瞅了眼辛若,那話那眼神可不是說辛若是個妒婦,容不得展墨羽身邊的丫鬟嗎。
辛若攢緊了拳頭,咬緊了牙,將手裏的芝蘭珠遞到王妃跟前,“母妃,冬荷是因為偷拿了母妃送給辛若的簪子被抓到,所以才咬舌自盡的。”
三太太瞅著那樣式一般的簪子,從鼻子裏呲出來一聲。
王妃素來大方,怎麼送給辛若這麼一根破簪子,以前也沒見王妃戴過啊,因為這麼根簪子就害了一條人命,真是……
這樣的簪子她拿去打賞下人還嫌丟臉呢。
王妃也想不透冬荷為什麼要拿辛若的簪子,她送簪子給辛若是好意,反倒連累了辛若。
王妃瞥眼見到三太太眼裏的鄙夷,不由的拍了辛若的手道,“這簪子樣式差了點兒,回頭把珠子卸下來,讓人融了重鑄……”
王妃的話才說道一半,周媽媽就將茶遞到王妃手裏。
瞅著辛若手裏的簪子道,“奴婢瞧這樣式就不錯,少奶奶不長戴就讓那起子小人有了小心思,以為可以渾水摸魚。”
辛若聽了嘴角微弧,點點頭讚賞了周媽媽兩句,笑對王妃道,“這是母妃送我的,樣式也是我喜歡的,我應該長戴著才不枉母妃的一番好意。”
說著,就將簪子戴在了頭上,那邊周媽媽滿臉笑意的端了盞茶遞上來。
辛若笑著接著了,隻是突然手一抖,滾燙的茶水就朝周媽媽的手背潑去,隨即啪嗒兩聲,茶盞茶盞蓋全都打碎在地。
辛若驚恐的瞅著周媽媽迅速泛紅的手背,眼圈都紅了,連連道歉,“對不起周媽媽,我手突然抽筋,茶盞沒接穩,燙著你了吧,對不起。”
說著,辛若接過周媽媽滿是皺紋的手臂,拿手去碰她燙傷的地方,惹的周媽媽一陣呲牙,連連搖頭,“沒事,奴婢擱鹽水裏泡泡就沒事了。”
辛若卻是滿臉的歉意,眼睛裏都泛著淚花了,看著周媽媽的手跟瞧了個寶貝似地。
“鹽水泡那得多疼啊,紫蘭,上回半月坊不是送了些燙傷藥來麼,快去拿來,還有上回進宮時,顏容公主賞賜給我的那一瓶子舒痕膏也拿來。”
紫蘭點點頭,福身飛快的就出了王妃的屋子。
王妃瞧著周媽媽泛紅的手,知道她很疼,不過辛若也不是故意的,便道,“先忍著點兒,半月坊的藥效果不差。”
那邊三太太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過就是燙著個奴婢,至於又是道歉又是賠禮的麼,就連半月坊的藥膏都拿了來,辛若膽子也太小了點吧。
紫蘭飛快的就取了藥來,辛若忙幫周媽媽塗,周媽媽連連擺手,“奴婢自己可以,不麻煩少奶奶了。”
紫蘭連忙著摁住了周媽媽,“周媽媽就別拒絕了吧,平日裏奴婢受點小傷都是少奶奶幫著上的藥。
您的手又是我們少奶奶燙的,您今兒要不讓少奶奶給您上藥,回頭她晚上該睡不著了。”
紫蘭都這麼說了周媽媽哪裏敢動,少不得讓辛若幫著上藥。
不得不說半月坊的藥果然效果好呢,抹上去手上的火辣感覺就消失了不少。
辛若上了些藥後,就拿起顏容公主給的舒痕膏。
周媽媽瞅著舒痕膏的盒子,眼神閃了閃,看著辛若不要錢的拿手挖出來一半就要往她手上抹,嚇的周媽媽不管不顧的就收回手。
慌忙的搖手道,“奴婢謝少奶奶給奴婢上藥,隻是這藥膏是公主賞賜給您的,奴婢不敢用。”
辛若見她反應這麼激烈,可不是知道這舒痕膏裏添了毒麼。
果然跟她脫不了幹係啊,兩盒舒痕膏圖案花紋不一樣,所以她才能一眼就認出來吧。
辛若舉著手裏的舒痕膏,勸道,“周媽媽別擔心,這舒痕膏既是公主賞賜給我的,我就有處置的權利。
上回我手在皇宮裏燙傷了點兒,抹了一點兒就好了,不然回頭落下疤痕,我於心不忍啊。”
說著,手舉著藥膏就要往周媽媽手上抹,周媽媽死活就是不願意。
王妃也蹙起了眉頭,周媽媽今兒是怎麼了,方才她正跟辛若說著話,她突然就端了茶水上來,還接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