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紫蘭一早上都在幫辛若找簪子,沒差點將屋子給翻過來一遍。
展墨羽練完功回來就見辛若對著桌子上的薏米粥發呆,不由的蹙了蹙眉頭,擔憂的問道,“怎麼了,一大早上嘴就翹成這副樣子。”
辛若抬眸瞅了瞅,嘴更是撅了起來,“母妃送我的芝蘭珠簪子丟了,找不到了。”
展墨羽聽了直扭眉頭,拿手去戳辛若的額頭,“丟了就讓人去找,你在這裏想又變不出來,讓丫鬟挨個的去搜,隻要沒出絳紫軒,就能找出來。”
外麵冬荷端著早餐進去,聽了展墨羽的話腳步頓了一下,隨即安穩的進屋。
放下手裏的水晶蝦餃,福身退了下去,紫蘭瞅著,扭了扭眉頭。
想著方才北兒跟她說的話,她昨兒進屋幫少爺拿過書,她方才有一瞬的失神,莫不是?
紫蘭想著,忙將手裏的茶托塞到墨蘭手裏,朝北兒使了個眼色,兩人就出了屋子。
辛若正想著展墨羽的話呢,她不是沒想過去搜查人家的屋子。
可院子裏誰不知道她的規矩,內屋非貼身丫鬟是不許進的,如今在內屋丟的東西卻找到她們頭上,她的威信在哪裏。
再說了,她是經受過二十一世紀教育的人,隨意搜查人家屋子的事她做不出來,雖然她是主子,看來隻能走一條路了。
辛若一邊想著一邊有一下沒一下的咬著包子,才吃完兩個小包子,外麵紫蘭的聲音的就傳了來,“少奶奶,簪子找到了!”
辛若抬頭,紫蘭就饒過屏風進屋,北兒隨後,她們後頭是兩個婆子壓著冬荷。
紫蘭將手裏的簪子遞上,辛若一瞧,可不正是芝蘭珠麼。
就聽紫蘭氣憤的道,“少奶奶,方才少爺說搜查屋子時,冬荷臉色變了,奴婢偷偷跟著她,就見她將簪子藏到院子裏假山石底下。”
辛若朝紫蘭讚賞的點點頭,方才冬荷的異色她也瞧見了,想不到真是她偷的。
辛若手裏把玩著簪子,眼神清冷的看著冬荷,“你為什麼要拿我這個簪子?”
她的首飾可不少,芝蘭珠的簪子並不甚出眾,至少從外表看隻能算是中等,辛若好奇冬荷為何隻偷這個簪子。
冬荷抿緊了唇瓣,她這回是人贓俱獲了,冬荷捏緊了拳頭,眼神有一瞬的淒哀。
隨即昂緊了脖子,眸底有一抹恨意一閃而逝,“不為什麼,奴婢看中了那個簪子,想據為己有,僅此而已。”
辛若聽得一怔,臉色大變,“快捏緊她的下顎,不許她自……。”
辛若話還沒說完,冬荷的嘴角就溢出來一絲的血,紫蘭大驚,冬荷咬舌自盡了?
兩個拽著冬荷的婆子嚇的手一鬆,冬荷就那麼摔了下去,辛若抬步就要去瞧冬荷,手卻被展墨羽拉住了。
辛若一頓,回頭瞅著展墨羽,那邊紫蘭忙去探她的鼻息,抬頭瞅著辛若,聲音有些打顫,“少奶奶,冬荷死了。”
辛若瞅著倒在地上的冬荷,一手拿著芝蘭珠,就聽展墨羽揮手道,“將她拖下去……”
那兩個膽小的婆子這才一人拽了冬荷一條胳膊往外走,辛若回過神來,道,“好生埋葬了她。”
說完,就坐在了椅子上,瞅著手裏的芝蘭珠繼續發呆。
冬荷死了,就因為一個簪子死了,辛若不解,她進王府來這麼久,還未打過一個丫鬟,就連責罵都沒有過。
當初秋月那樣,她也放她去了廚房,冬荷不過就是偷拿了一根簪子,她最多不過就是打她二三十大板再將她賣了罷了。
完全不會要她性命的,她為什麼要自殺,她隻是看中了她的芝蘭珠?
這個理由她信麼,辛若一把握住芝蘭珠,心裏的疑惑更是大了。
複而撇頭去瞅展墨羽,展墨羽也是眉頭緊蹙,握著辛若拿著芝蘭珠的手。
想著那日父王也是對著這個簪子發愣,今兒冬荷因為這個簪子自盡,芝蘭珠的背後到底有些什麼事?
因為冬荷的死太過突然,辛若和展墨羽都陷入了沉思,也沒那心思再繼續用早飯了。
畢竟那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說沒了就沒了,展墨羽的兩個貼身丫鬟就這麼全沒了,什麼有用的消息也沒留下來。
秋月姑且算是伏老夫人的,那冬荷又是誰的人?
不會是老夫人的,上回她戴著芝蘭珠,老夫人輕蔑的眼神顯然是不屑一顧的。
就是她想要,也會理直氣壯的開口,而不會饒這麼些的彎彎,伏老夫人麼,她也沒表現出詫異之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