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氣呢,哼了鼻子臉陰沉沉的,“王府鐵匣子可還沒找到呢,誰有那心思給你母妃過壽辰準備壽禮。
你們在外頭閑逛,哪裏關心過王府的事,尋不回鐵匣子,王府敗落了,看你們……”
老夫人說著說著,話聲就小了,隱隱有些坐臥不安。
辛若正覺得詫異,就聽耳邊有醇厚的聲音傳來,還帶著一絲難以掩蓋的欣喜,“羽兒回來了?”
進屋的可不是王爺麼,還有二老爺三老爺,另外還有兩個男子。
辛若估摸著就該是五老爺六老爺了,步伐漂浮體型福胖的瞧著就像是縱欲過度的該是五老爺,另一個嚴肅點的該是六老爺。
今兒可真是熱鬧,老爺太太們都聚齊了,王爺瞧見展墨羽是真的欣喜。
倒是展墨羽憋紅了臉,鼓著嘴,氣悶悶的道,“有人不歡迎我和娘子回來,等母妃過完壽辰,我們就走。”
王爺聽的臉一沉,嚴厲的目光在屋子裏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老夫人身上。
眉頭微蹙,聲音淩厲,“老夫人不是身子不適臥病在床嗎,怎麼瞧著中氣十足?屋子裏是誰不歡迎羽兒和辛若回來,來人,將她請出去。”
屋子裏不少人臉都陰沉沉的,丫鬟們你瞅我我瞅你,這屋子裏不少人都說話帶刺呢,這要真去請,頭一個怕就是老夫人了。
可是她們不敢啊,老夫人更是臉都白了,當即咳嗽起來,春紅連著幫她撫胸,擔憂的道,“老夫人,您的藥還未吃呢,是不是?”
老夫人一邊假咳著,卻是擺擺手,問王爺道,“皇上怎麼說?”
王爺冷冷的瞅了她一眼,回頭望著展墨羽。
倒是那邊二老爺上前福身行禮道,“皇上說三日之內再找不回鐵匣子,當真會降罪王府了,那鐵匣子到時候就算找著了,怕是……”
不是怕是,皇上那意思就是不留給福寧王府了。
辛若瞅了眼展墨羽,沒想到他們回來的這麼巧,不過屋子裏不少人都不希望見到他們呢,要是知道鐵匣子在他們手上。
辛若嘴角輕弧,冷冷的目光掃了屋子裏眾人一眼,退到展墨羽身後,一句話不說。
她要先瞧會兒好戲,老夫人聽了直道,“還不快差人去找,這鐵匣子是老祖宗留下的,怎麼能丟掉。”
辛若聽得直蹙眉頭,她突然好想叫人把老夫人的嘴封上才好。
鐵匣子多重要要她說了,要是能找到,王爺會不找回來,她倒是會指使人了。
這會子正煩著呢,她還火上澆油,看人家伏老夫人,靜靜的坐在那裏撥弄著佛珠,不言一語,比她好多了。
三老爺也聽不下去了,直瞪了老夫人,“娘,你就好好的養病,鐵匣子的事有我們呢,你操這麼多心做什麼,沒得添亂。”
老夫人被哽的脖子都紅了,她這還不是為了他,他竟還這麼說她。
暄兒如今還跪在佛堂呢,冰嫻也陪著,再看羽兒穩坐在輪椅上,什麼事都不管,一出王府就是幾個月,什麼忙也幫不上。
辛若就更是了,回來就給她添堵,想著,老夫人的心裏的氣就順不過來,這會子是真咳嗽了起來,咳的人心煩。
找當然是要找的,隻是希望渺茫了點兒,王爺還欣喜著能見到展墨羽和辛若而高興呢,瞥眼見好幾樽琉璃在。
王爺目光閃了閃,想起今兒是雲謹的壽辰,忙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小木盒子,也不說話,遞到王妃跟前。
眼裏閃出希意出來,王妃眼睛頓了頓,半晌,還是伸手接了,一句話也沒有說,即便如此,王爺也鬆了口氣。
外邊,盧側妃匆匆忙的進屋來,一雙嫵媚的眼睛布滿了淚水,步子邁得大,見一群人堵在了屏風處,也沒瞧見是誰。
隻知道是個丫鬟,手臂一揮,就將南兒推倒一邊去了,南兒手裏端著的正是琉璃呢。
盧側妃一用力,南兒受不住,人往後一倒,托盤一傾斜,琉璃就往地上倒去。
辛若瞧得心驚,忙伸手去接,卻被走過來的盧側妃給擋過去了。
啪的一聲琉璃破碎的聲音傳來,辛若被盧側妃一擋,身子也斜了過去,重心不穩,直直的往地上栽去。
眼看著就要紮到碎琉璃了,腰帶卻被人拽住了,是展墨羽。
盧側妃氣的回頭瞪了辛若一眼,仿佛辛若礙著了她的事,直直的朝王爺跪了下去,完全沒注意到一屋子人變了的臉色。
盧側妃哭得梨花帶雨,“王爺,暄兒暈過去了,罰了這麼久,您讓他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