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兩次婚姻之後
如果不是張先生自己說,我沒有想到他已經是60出頭的老人了。張先生是一位學者,本是做文化工作出身,寫過劇本,當過演員,後來潛心研究學問,著述頗豐,理論研究很有成績。他給人的第一印象是不僅氣質儒雅,而且精神矍鑠。聽他講述著自己研究和著述,不禁令人肅然起敬,我知道我麵前是一位理論的專家。
莫非理論的專家也有現實生活的困擾嗎?
在我們良好的溝通中,張先生講述了他的生活故事。
我現在是一個人過著獨身生活。我有過兩次婚姻,兩次婚姻的結束都是我“勸退”了人家。
第一次婚姻,我們兩人可算是郎才女貌。但是,在“史無前例”的時代我的一個作品被定為有嚴重的政治問題,我受到了審查。為了讓對方免於牽連,我竭盡全力勸說對方同意和我離婚。一個女兒也跟了媽媽。這個女兒現在已經長大。
第二次婚姻,妻子是我的崇拜者,比我小將近20歲。那時我40多歲了,她剛剛20多歲,年輕漂亮,出身高幹家庭。婚後,我們也算相親相愛。但是,慢慢地發現我們沒有共同的價值觀。我那時為事業已經如癡如迷,根本顧不上照顧家,讓她感到很冷漠失落,就是在她生小孩住院的時候,我都不能在她身旁。我知道的確有對不起她的地方。沒有辦法,幾年後我再一次勸說她同意離婚。小女兒也同樣跟了媽媽。
就這樣,我現在家裏家外一個人,每天研究寫作,倒也無牽無掛,落得個清靜……
有人說,潛心研究學問的大家,選擇的生活方式多是常人不能比擬的。張先生莫非獨身一人其樂融融?我婉轉地提出我的疑問:“這樣的獨身書齋生活,您感覺如何?”
“一個人的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張先生幾乎是情不自禁的坦言。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看來,張先生一樣麵臨普通人的煩惱。我表示了對張先生的深深的理解。於是,張先生麵對的現實生活的困擾在我的心中明晰起來:再婚的困擾。以我的直覺判斷,張先生再婚的困擾並非能否找到自己老年生活的伴侶,而是找一個怎樣的伴侶。張先生後來的故事證明了我的推斷。
少一些浪漫和幻想,多一些理性和現實張先生繼續說道:我並不是要獨身,我一直在積極地選擇。第二次離婚後,我的生活中出現過幾個女士,大多是聽過我的講學或者讀過我的作品的有過婚史的女士。其中,有幾個比我年輕得多。交往過一段時間,有的是因為相距太遠,有的是因為孩子問題,有的是因為其他問題,昀後都成了一般的朋友。其中一個當時不過40歲,因為丈夫的粗暴而離異。她非常崇拜我,而且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到我的城市看望我。我是這樣一個人:簡單介紹我是個60多的人,讀了我的書或是聽了我的課,看我像50多的人,和我有過直接接觸,感覺我像40多的人,如果是和我有了親密接觸,就會感覺我更年輕。這個女士就是在和我一起生活後,感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幸福和滿足。所以,我們聯係了三年。但是,終於因為孩子等等問題,她告訴我隻能留下遺憾了。現在,還有一個女士一直再等我。她是等我昀早的人,但是她年齡較大,而且因為負擔太重比較憔悴,還有住房和孩子的問題,我至今沒有昀後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