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蘇落吃過午飯就出去散步,回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院子被人砸得稀巴爛,唯一的丫鬟綠蘿也被打得一臉紅腫,身上遍體鱗傷。而此刻,蘇挽還在那裏耀武揚威,一鞭子一鞭子地抽打著綠蘿,那樣子就像在淩虐一隻狗。
“住手!”蘇落眼眸微眯,大喝一聲。
蘇挽回頭看到蘇落,輕蔑地掃了她一眼,然後一鞭子直接朝她抽去。
蘇落手中使勁,一把抓住那根鞭尾,眼底閃過一抹寒意,“你在找死嗎?”
蘇挽嘴角露出嘲諷之色,“蘇落,人貴有自知之明,你一個普通人敢這麼跟我說話?你想找死嗎?”蘇挽現在是一階武者,雖然比上不足,但是跟蘇落這個廢柴比,她卻很有優越感。
蘇落冷冷一笑,“那麼請問高貴的一階武者閣下,你來我這小院撒哪門子的氣?”
“蘇落,到現在你還想隱瞞嗎?哼,那天荷花池的事,你是不是看見了?”蘇挽自那日之後,一直被蘇溪辱罵,那樣的日子她簡直沒法過了。
後來在丫鬟的口中無意中得知蘇落那日竟然經過那裏,她一想起自己那麼狼狽的樣子被蘇落看到,一股子氣就忍不住冒出來。
蘇挽完全沒想到,蘇落不僅經過那裏,她還是始作俑者呢。若是蘇挽知道,隻怕殺了蘇落的心都有了。
蘇挽在別人麵前溫柔仁慈,但是在蘇落麵前本性便流露無疑,她根本就懶得裝!
蘇落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那天荷花池的事?哦,三姐姐,是說那日你掉進荷花池卻突遇大火,結果又重新跳進去,最後卻被人丟上來,在無數個世家子弟麵前出糗的事嗎?”
“你、你果然看見了!”蘇挽氣得尖叫。
“是啊,我還光明正大地看了呢。怎麼著,三姐姐,你做得出來還怕別人看哪?”蘇落美眸迸射出寒冷的光芒。
人的劣根性還真是可怕,專門揀軟柿子捏。蘇溪那麼欺負她,她不敢反抗,因為自己是她眼裏的廢柴,所以她心中有氣就找自己撒,真真欺人太甚!
這樣的事,不止這一次,以往發生了很多次。
“蘇落,你該死!你這個該死的廢物!”那天所經曆的一切,是蘇挽心中一輩子的痛,她隻要一想起那一日的事,就恨不得狠狠掐死蘇溪。
蘇挽怎麼都抽不回那鞭子。
蘇落抓住鞭尾,湊近她,一字一頓地說:“蘇挽,你不過是一階武者罷了,你不過也是庶出,但是你在我麵前一直高高在上,優越感很強。一階武者,很了不起嗎?”
“你這個廢物永遠都不懂修煉者的世界,去死吧!”蘇挽丟下鞭子,恨恨地一巴掌就朝蘇落臉上抽去。
蘇落心中冷冷一笑,她後退一步,避開她的襲擊,然後把手裏的鞭子反手轉過,狠狠地朝蘇挽臉上抽去。
啪!清脆的鞭子聲響起。
這一鞭子不僅抽在蘇挽臉上,而且力道之猛,將其抽飛出去數米之遠。
此時的蘇落,臉上是那樣的冰冷殘酷,如同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一般,讓人心顫。她嘴角緩緩勾起冰冷的弧度,“作為一個普通人,打一階武者的臉,真的很爽呢。”
她靜靜地佇立在那裏,風吹來徐徐揚起裙裾,裙角飛舞。
蘇挽被抽飛,重重地砸在牆角,當場發出一聲慘叫。她的臉上出現一道清晰的鞭痕,鮮血直流,傷口非常可怕。
蘇挽捂住傷口,眼底滿是駭意,她憤恨地死死地盯著蘇落,“你……”
看著蘇落那猶如千年寒冰般毫無感情的冷眸,她心中忽然閃過一絲害怕、慌亂,一股冷意從腳底開始往上躥。怎麼會這樣?蘇落她、她不過是個廢物而已,怎麼會、怎麼會有這樣殘酷的眼神?她此刻的威懾力竟然比威嚴的爺爺還要強,這、怎麼可能?蘇挽的心底驚疑不定。
而此刻,綠蘿是完全被震驚了。
這個威嚴得讓人敬畏的少女,黑色的頭發隨風飄飛,絕美的小臉滿是冷酷決絕,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人不敢直視。這個人、這個人真是她從小伺候到大的小姐嗎?她還是那個任人欺負的草包小姐嗎?
“一階武者很了不起嗎?還不是被我這個廢物抽飛了。那麼,這麼多年來,你到底在驕傲什麼?”蘇落蹲下身,眼底帶著淡淡的笑意,邊說邊把玩著鞭子,毫不留情地揶揄。
“你……”咬著顫抖的嘴唇,回過神來的蘇挽怒火中燒,滿眼都是難以置信,“你竟敢打我?”
蘇落很無辜地攤手,“世上怎麼總有那麼蠢的人?明明都被打了,還一個勁地問你竟然敢打我?”
這麼明目張膽的侮辱,蘇挽的肺都快被氣炸了,她寒著臉,一字一頓,咬著後槽牙道:“你、找、死!”
“找死的是你!”蘇落祭出鞭子,毫不留情地一鞭一鞭抽到她身上,眼中射出讓人心驚的懾人光芒,“這一鞭是替以前的蘇落抽的,這一鞭是替綠蘿抽的,這一鞭是替被你壓死的螞蟻抽的……”
蘇落的理由千奇百怪,但她總能找到理由抽蘇挽,就好像酒桌上總能找到理由灌醉對方一樣。不多時,蘇挽的身上布滿鞭痕,衣衫襤褸,比乞丐還不如。
“蘇落,我不會放過你的,決不!”蘇挽爬起來,疾步往外跑去。
一路上,她跌跌撞撞,摔倒了又爬起,爬起又摔倒,非常的狼狽。
看著她跑走的背影,蘇落眼底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笑意。
“小姐,這、這不好吧?”以前盡是扮演被欺負的角色,今日卻反過來抽別人,這樣的角色轉變讓綠蘿有些不適應,也有些惶恐。
“有什麼不好的?欺負別人總比被別人欺負好。”蘇落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好整以暇地給自己倒了杯清茶。
“可、可是……”綠蘿結結巴巴地說,“三小姐找老爺告狀,怎麼辦?”
小姐以前不是很懼怕老爺嗎?在他麵前唯唯諾諾,幾乎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好,現在卻怎麼似乎一點都不懼怕?
“我那便宜老爹現在可沒閑心管這事兒,他正有事兒忙著呢。”這事兒還是蘇落給他找的。再說了,她那便宜老爹也不是傻子,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裏,蘇挽一階武者都打不過一個普通人,那養著這個女兒還有什麼用?這不是廢物嗎?她那個便宜老爹在這方麵會計算得很,根本不需要她多操心。
果然,當蘇挽捂著滿臉的鞭傷哭哭啼啼跑去找蘇子安蘇大將軍時,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冷落。蘇子安捺住性子聽了蘇挽的冤屈後,揉揉疲憊的眉心,不耐地直截了當就是一句話,“你一階武者都打不過她一個廢物,還有臉到這裏來哭?”
蘇挽頓時錯愕了,她抬起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滿臉難以置信,“爹爹……可是、可是……她打我……”
蘇子安忙著捉拿偷藏寶圖的盜賊,哪裏有閑心管這些女兒家的鬥爭,“行了行了,此事確實是蘇落不對,但是你也有錯的地方,沒事你去她那院子做什麼?子烏!”蘇子安冷著臉,一聲命令。
從門外進來一個護衛,他是蘇子安的貼身護衛。
蘇子安冷聲吩咐:“去告訴蘇落,這三個月內她就待在院子裏,一步都不許出,要是踏出院子一步,就打斷她的腿。讓她在院子裏好好反省反省!”
子烏冷著臉答應一聲,他的目光落到蘇挽臉上,眼底閃過一絲錯愕,然後,有些厭惡地撇過臉離去。
僅僅是關禁閉?這麼便宜就放過她?這絕對不可能!蘇挽氣得差點哭了,她叫嚷著匍匐過去就要抱蘇子安的大腿。可惜,現在的她滿臉都是血汙,再加上眼淚、汗水,身上衣衫襤褸,又在地上打過滾,髒兮兮的,整個人看上去跟厲鬼沒兩樣。蘇子安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這個女兒也是個不成器的,慣會惹事,卻一點不會替他分擔!蘇子安心中閃過一絲惱怒,想起前幾天就是這個蘇挽,在太子麵前狠狠丟了一回臉。雖然對外都說那是蘇落,但實情如何,他這個做父親的又如何不知道?
蘇子安嫌棄地抽回大腿,冷著聲音道:“你也回去院裏待三個月,好好反省反省,好好學學你五妹妹!”
這是要關她禁閉了?蘇挽一臉的不甘心。還要學蘇溪?這蘇府當中,最驕縱妄為的就是蘇溪好不好?蘇挽鬱悶得幾乎要吐血了。
“爹爹……”蘇挽還想哭求,但是蘇子安卻手一揚,冷聲怒道:“子息,將三小姐拖回去,好好看管起來!”說完,他重重一拳砸向黃花梨木桌案,腦門上的青筋突突亂跳。
老爺子快要出關了,可那天靈水完全不知所蹤,還有那張藏寶圖,究竟會在哪裏呢?靖宇那個臭小子死活不承認,從他口中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蘇子安苦惱得幾乎要將滿頭的黑發給揪光了。真真是家賊難防!隻可惜他不知道,這個家賊不是蘇靖宇,而是他那個被認定是廢物的四女兒。
蘇子烏冷著臉走進院子,傳達蘇大將軍的命令。
蘇落很乖巧地表示她一定好好待在院子裏反省,每日麵壁思過,堅決向五小姐蘇溪學習。
蘇子烏當場砰的一聲關好門,重重的鐵鎖將院門封住。
往後就算是送飯,那也是從牆上遞進去的。
“小姐,這……”這刑罰簡直是太輕了吧?若是以往,老爺絕對會讓人將小姐鞭笞的。
“早就說了,要你別擔心吧?”蘇落一副料事如神的模樣。此刻她正舒服地躺在軟榻上,舒爽地一邊吃糕點,一邊翻著大陸通史。
這些日子,蘇落幾乎將大陸的通史翻遍了,而且還看了一些關於草藥的書籍。畢竟,往後她的修煉道路包括了煉藥師,而且她很快就要進落日山脈,憑著她這雙手的運氣,她覺得她還會有不凡的際遇。
綠蘿滿臉欣喜地看著蘇落,“小姐,這三個月咱們可要好好在院子裏待著,不要再惹事了,行嗎?”
這次老爺隻小小地懲戒一番,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不過下次就沒那麼簡單了。
誰知道蘇落卻將書丟到綠蘿懷裏,笑眯眯地看著她,“本小姐正式通知你,綠蘿丫頭,這三個月你就好好待在院子裏替小姐我反省吧,小姐我回來的時候一定給你帶好吃的。”
“小姐……”綠蘿滿臉震驚。
然而,蘇落卻不預備再跟她說什麼,隻神秘一笑,揮揮手將她趕走了。
蘇落和南宮流雲約好了見麵地點,她乖乖地在城外的大樹下等候著。
不多時,遠處塵土飛揚,傳來陣陣獸吼聲。蘇落往前望去。隻見一匹奇形怪狀的馬拖著一輛精美馬車矯健地朝她飛奔而來,速度極快,眨眼便到。
那馬車奢侈華麗,車簾四周垂著柔滑的真絲綢布,綢布上繡著紅梅暗紋。黃花梨木製成的車廂,兩壁雕鏤著金花,鑲金嵌玉,精雕玉琢。轎頂四周垂下一排排粉紅色的流蘇,迎風翻飛,華麗大氣。
更讓人側目的是那匹馬。那絕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馬。它身覆青鱗,神駿非凡,奔跑的速度比汗血千裏寶馬還要快很多倍。幾乎才一眨眼,它就靜靜佇立在了蘇落麵前。此刻,它周身青鱗閃閃,搖頭擺尾,揚起雙蹄,仰天長嘯,看上去甚是神駿。
“難道是龍鱗馬?”蘇落驚呼出聲。這些日子她專攻大陸通史和常識,所以對物種常識還算了解。
“怎麼不是?”南宮流雲慵懶邪魅、低沉帶笑的聲音傳來。
隔著珠翠轎簾,隱隱約約看見南宮流雲優雅地斜躺在馬車軟榻上,一襲華麗的金絲軟袍,流光斂影,妖冶逼人。
蘇落一時有些難以置信。據她所知,龍鱗馬是魔獸的一種,實力非凡,最普通的龍鱗馬也相當於人類五階武者的實力。五階是什麼實力?舉個例子來說吧,蘇溪這個小小的天才到現在也才二階,蘇靖宇不過才三階,而堂堂的護國大將軍蘇子安也才不過五階。
就這麼一匹小小的龍鱗馬,它就堪比一位護國大將軍。這龍鱗馬他沒當成戰鬥寵物來養,而是隨意地用來拉車。當真是奢侈至極,不愧是傳說中的晉王殿下。
“過來。”車廂內的南宮流雲勾勾白皙潤澤的手指,臉上浮現一抹惑人笑容。
他說話不緊不慢,漫不經心,卻有一種不容忽視的強勢。蘇落也想試試龍鱗馬的速度,自動掀了珠簾便坐了進去。
比起車廂外的奢侈華麗,車內的空間則精美細致許多。內壁上鑲嵌著各色瑪瑙、琥珀、明珠、水晶等奇珍,散發出淡淡的光澤,浮光掠影,朦朧迷離。
“好奢侈的車廂,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吧?”蘇落一邊欣賞,一邊嘖嘖稱奇。
南宮流雲麵如中秋之月,光滑潔白,一雙美眸璀璨如玉,低沉淺笑道:“怎麼,正義女俠預備打抱不平了?”
“沒那閑工夫。”蘇落揮揮手,隨性而坐,她挑起白玉茶壺優雅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香茗,讚道:“晉王殿下果然會享受,坐最招搖的馬車,喝最香濃的茶。”
南宮流雲一笑,修長手臂一撈,蘇落毫無征兆地落入他懷中。他一低頭,白玉般光澤細膩的俊顏近在咫尺。他曖昧地在她敏感的耳垂邊噴著熱氣。
“南宮流雲!”蘇落一把推開他。但是南宮流雲的手強而有力,將蘇落緊緊禁錮在自己懷裏,手掌觸摸蘇落粉嫩的臉頰,大拇指指腹柔柔地撫上她的唇。
蘇落睜大雙眼,想抗拒,卻發現自己在他的強勢下無能為力。倏然,南宮流雲的手臂壓住她的後腦勺,他的舌,炙熱而溫軟,卻似蘊含了強大的力量,犀利地探進她口中,緊緊追隨著她的舌,認真而執著。
他閉上漆黑如墨的眼,忘情地吸吮著她的甜美滋味。她依舊反抗,強烈地反抗。但是她的手被他反剪在後,後腦勺被他強力覆住,全身僵硬無力,動彈不得。
這個吻充滿火熱激情。或許是身體本能的反應,或者是他的技巧足夠好,慢慢地,她僵硬的身體酥軟下來。前世的背叛,撕心裂肺的痛……她什麼都沒想,理智已經逃離,她的身體本能地聽從大腦指揮。
似乎過了許久許久……彼此唇齒分開。南宮流雲的視線始終鎖定蘇落,他迷離的美眸中尚有殘餘的激情。蘇落白嫩嫩的臉不由自主地紅了。她下意識地想推開他,南宮流雲卻忽然邪惡一笑。他的唇,再次像鴻毛般輕柔地劃過她的臉頰、她的耳垂、她的眼睛……
南宮流雲的雙唇像一團團火焰,到處肆意點燃,他吻到哪裏,熾熱的火焰就蔓延到哪裏。蘇落身體的熱度一點點地增加,席卷至全身,她忽然有種被烈火焚燒的感覺。
前世的記憶紛至遝來,懸崖上那永難忘懷的背叛如潮水般湧來……蘇落心中忽然閃過一抹驚慌,下意識地猛地用力將南宮流雲往外推去。
沉浸在激情欲望裏的南宮流雲,完全沒有預料到蘇落會來這一手,沒有絲毫防備的他重重朝後倒去。砰!重重的一聲響,他的後腦磕在堅硬的車內壁上,發出清脆的回聲。
四周,忽然很安靜,空氣中彌漫著詭異的因子。
南宮流雲的臉色陰霾,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他那雙漆黑如墨的深眸陰寒得有些嚇人,死死鎖住蘇落,俊美的麵容上凝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蘇落呆住了,她下意識地捂住紅唇,想笑又不敢笑,尷尬中又帶了一絲歉意。她怎麼知道這個強勢霸道的男人這麼脆弱,一推就倒?
“那個……你還好吧?”蘇落見他死死盯著自己,被盯得心底有些發毛,她弱弱地問。
回應她的,是南宮流雲的沉默,還有那雙玄寒而凶殘的眼眸。
蘇落慢慢地湊上去,有些尷尬地抓抓頭,又搖搖他的衣袖,糾結地問:“很痛嗎?”應該很痛吧?剛才那碰撞聲重得嚇人。
南宮流雲深眸幽冷而玄寒,陰惻惻地望著她,“想試試?”
“還是不要了。”蘇落見他雖然麵色陰沉,但眼底卻帶著濃濃的挫敗感,不由覺得好笑,她後退幾步,遠離他而坐。
“過來——”南宮流雲單手捂著後腦勺,另一隻青蔥如玉的手召喚蘇落。他凝望蘇落的深眸妖嬈輕狂,鳳眸微眯,似乎含著一抹笑,絕美深邃中透出高貴不可一世的傲氣,舉手投足間流露出渾然天成的王者霸氣,叫人難以抗拒。
蘇落機警地搖頭。她又不是傻子,現在過去不是自動送上門給他蹂躪?才不要!然而,南宮流雲優美的粉紅色薄唇有些妖嬈地上揚,他口中忽然發出一陣哨聲,清脆響亮。
撒開四蹄奔馳得飛快的龍鱗馬陡然間揚起雙蹄,跟著也是一聲嘶鳴。馬車陡然扭動,毫無防備的蘇落被猛地朝後甩去。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重新跌進南宮流雲懷中。
還沒等她坐起,南宮流雲修長有力的手已經如鋼鐵般鉗住她的手腕,薄唇妖嬈邪魅地上揚,帶了點囂張傲慢的味道。他一雙深眸如黑曜石般灼灼發光,牢牢鎖定在蘇落臉上,嘴角揚起邪惡的笑,笑得蘇落心底發毛。
“你、你要幹嗎?”蘇落下意識地抱住胸前豐盈,結巴的語氣泄露了她的心虛。
“還說不過來,這不主動送到懷裏來了嗎?”他的眼底是邪氣凜然的笑意。
“明明是你在作弊。”蘇落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和他的龍鱗馬合謀陷害她,現在反而說她投懷送抱,真是豈有此理!
“那又如何?”南宮流雲笑得很欠扁,桃花眼熠熠發光,“有本事你也捕捉一頭去啊。現在嘛,該是你補償本王的時候了。”
“你想要怎樣?”蘇落覺得自己特別倒黴。
南宮流雲單手支額,柔軟的青絲一瀉而下,帶著一種邪魅狂狷的極致誘惑。他說話的語氣不緊不慢,低沉妖嬈,美眸深似黑潭,高深莫測,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伺候本王吧。”南宮流雲眉角微抬,眼波幽暗,眼底閃著妖冶動人的笑。
南宮流雲一隻蔥白的手優雅地晃著玉瓷酒杯,時不時輕抿一口,神態怡然自得。
“怎麼伺候?”蘇落表示完全不會。
南宮流雲神態怡然地瞥她一眼,整個人靠在軟墊上,看起來懶洋洋的,狹長的鳳眼似浮現一抹笑意,“你覺得呢?”